昨天下午接到一个相熟的文友的一个电话,她告诉我她近年写的文章已经结集出书了,是自费出版的,她建议我也试一试。我祝贺她的同时也谢过她。放下电话,我的心颇不平静了。我并不是为文友的建议心动,我只是为时下自费出书热感到有点郁闷。我知道自己的斤两,尽管不间歇地写了十多年,但很多成了抽屉文学或者日记文学,也断断续续获过一些奖,发过一些文章,但我从来没有想到过要把自己写过的连自己读起来都不好意思的文章翻出来结集出书,虽然我在苦苦坚持,但我认为,爱上了文学,不一定要出书出名,不一定要出人头地,爱上文学,只是对生命的一种充实,只是生命行走的一种方式,静美的方式。
早几年,我也有一个朋友,只能说是粗通文墨而已,他的文章客观上说上不了档次,但他硬是花钱搞了个书号编了几本在县内发行的书,当然,绝大部分是他自己的文章。出了几本在他自己看来不错的书后,他逢人便说自己是作家,还闹腾搞了一个本土博客圈,到处请认识不认识的作家、名家推介自己。他曾经不顾我的意愿擅作主张把我的几篇文章选进他的书里,还以我的实名发到网上。当然,我是后来才知道的。我对他的这种作秀的做法很是反感。我不喜欢徒有虚名,我喜欢静静地做自己喜欢的事情,不喜欢把自己正在做的事情满世界宣扬。这样做又有什么必要呢?我同这个现在还在到处蹦跳极不安分的朋友敬而远之。出名,靠的不是作秀,不是形式,要靠内容,靠持久的核心能力,要自然而然水到渠成。古人曰:道不同,不相为谋,我与他道不同,故难以为谋。我原来有一个旧博客,他自作主张将我的博客加入了他的博客圈,他还自作主张经常在里面选我的文章,没法子,惹不起躲得起,我不得不开了一个新博客,也就是现在的这个博客。他的那个所谓的船山文艺博客圈我再也不敢去了。人品也就是文品,如果人品庸俗,那么文品也高不到哪里去,文章的境界也不会高。我坚守独立、高尚的文品,我始终认为,文品是文章的内在的灵魂,什么样的文品就决定什么样的文章。我的这个现在“名头很响”的文友早年为了出名曾经抄了我的一篇文章在地方晚报上发表,事后还说天下文章全是抄,我真的服了他。庸俗的人品庸俗的文品庸俗的文章,再怎么闹腾,也是没有境界的。如果写文章没了境界,那样的文章只能说是文字垃圾,是浪费读者的时间和心情。所以,直到现在,他给我的书,我一篇都不想看。所以,想起出书的事情,我的心就很郁闷。
坚持读写,是我的习惯,是我的兴趣,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再苦再累也值。我不会为了出名而刻意创造条件出书,不会拿着钱买书号自己找印刷厂印书,能力这东西有时候是需要载体来体现,但很多时候能力是以生命行走的方式呈现。余秋雨不是有一本集子叫文化苦旅吗?写作,原本是一种文化苦旅,怕孤独怕苦怕累的人是不适合走这条苦旅的。我每天发在阅读与练笔上的时间占据了我的所有业余。不会字牌麻将不懂现代娱乐的我只能与书香为伴,与文字为伍,与寂寞相随,入浩渺的时空遨游,读、写这样不曾间断的过程已经深深嵌进了我的生命里程,成了人生的两种元素。有时候很傲,甚至指着朋友推崇的所谓的作家、大家的作品大出狂语“不过如此!”这个世界太喧哗太浮躁了,真的,我有点真假难辨,我有点无可奈何,但要我背起所谓的“家”的招牌到处宣扬,我做不到!想起了一句话,最好的东西在民间,我深深认同此言。我认识我们这个地方的一个乡土作家,他从上个世纪八十年代末就在《天津日报》副刊发小说,在我们这个地方引起强烈反响,但他追求文章的精致和语言的隽永,绝不随便拿出自己的文章在杂志刊物上发,也绝不提自己是作家,别人称他为作家他准会跟别人急的。他曾经说过这样一句话,好文章不是闹腾出来的,而是心灵的佳酿,是人品的闪光,所以,他说他永远是一个望星空的孩子,他和他的文章永远处于成长的过程中。多么率真的话语,道出了做人为文的真境界!这就是文以载道!作家中,我佩服的不多,他虽然只是一个乡土作家,但我佩服他。
如果文学是余秋雨笔下的苦旅,我愿意在这条苦旅中寂寞地行走,至于出书出名,我不稀罕。我想,我也是一个望星空的孩子,文学的领空星光灿烂,在文学的这片天空,我永远是一个幼稚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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