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信爱好英语和英国文学的网友对约翰·济慈并不陌生,对他所写的诗歌,特别是他那几首著名的颂诗(odes)肯定尤其熟悉。
评价济慈的文章非常多,对他在诗坛的地位究竟如何分歧也不会太大。我们评价济慈最根本的落脚点是基于这样一个事实:济慈只活了26岁(1795-1821),而真正写诗的时间不过5年(大多数的诗写于1814至1819年间),可以说创作的时间非常短暂。他最精彩的最脍炙人口的颂诗《夜莺颂》、《希腊古翁送》、《忧郁颂》、《秋颂》等都是在1819年写成的;他的最后的一首诗《灿烂的星!但愿我像你那样坚定-》("Bright!
Would I were steadfast as thou art"),据考证,也作于1819年10月与11月之间。
对于济慈在诗坛上的地位,有这样几件轶事可以供读者玩味。大多数评论家认为济慈在25岁时在诗歌上取得的成就肯定超过同龄的乔叟、莎士比亚和米尔顿。在英国诗人排名的问题上大家公认的次序是:莎士比亚、乔叟、米尔顿--至于第四位是谁呢?有人说是华兹华斯,有人说是济慈。当年济慈去见华兹华斯时,那位当时已成名的40多岁的大诗人对济慈待答不理的,没想到若干年后这位当时乳臭未干的毛头小伙要和他争夺谁是第四的位置。这不能不说是一个讽刺!我本人对华氏的诗作的评价是:缺乏激情、缺乏热情、缺乏创新。他本人说,诗歌是心中强烈情感的流露。但正如评论家米勒所说,他那口所谓强烈情感的井从未满过,更谈不上溢出了。还有一件事,也可以看出济慈的影响:美国著名的“爵士时代王子”、作家费茨杰拉尔德(著有中国读者家喻户晓的《了不起的盖茨比》)曾经说过,我的能力让我不能成为诗人,但我最喜欢的作家是诗人,诗人中我最喜欢的是济慈,济慈的诗我最喜欢的是《夜莺颂》和《希腊古翁颂》。这两首诗我读了不下一百遍。我读《夜莺颂》没有一次不流泪的,读《古瓮颂》,前十次我不知道它说的是什么,读了十多次后我才慢慢领略到了颂诗内部那和谐的节奏。
为了表达对济慈的热爱和推崇,费茨杰拉尔德还以济慈《夜莺颂》中的名句来命名他其中的一部小说:《夜色温柔》(Tender
Is the Night!).
还有,不知在什么地方有个世界百名作家和诗人排名,济慈排在了第25位,确实出乎意料。
其实,济慈精彩的诗作非常多,只不过他颂诗的光芒掩盖了其他的诗作。“阴沉夜寒的十二月”(In drear-nighted
December)就是其中之一,是我非常喜欢的一首诗。此诗作于1817年。这一年,济慈的第一本诗集在雪莱的帮助下出版。这本诗集得到了一些好的评论。1817年对于济慈来说,欢乐的事还有很多:发表了著名的“想象所见的美即真”的重要观点;讨论了著名的“消极承受力”的问题;在海顿的住处与兰姆、华兹华斯等大腕共进晚餐,这顿晚餐在文学史上被称为“不朽的聚餐”(immortal
dinner)。但不随心的事也很多:当时很有影响力的一本杂志黑森林(Blackwood's
magazine)发表了一些极为苛刻的攻击性评论攻击他的诗集。济慈从十几岁时便传染上了肺结核(15岁时他母亲因肺结核去世,母亲生前济慈一直在照顾她),1817年时身体已经不适,畏寒怕冷容易疲劳的的症状已经显现,他明白自己已得了不治之症(肺结核在当时是绝症)。他总怕来日无多,来不及完成自己的任务。济慈最怕过冬天,肺结核患者需要温暖和煦的气候。正是如此,在1817年的12月,他写下了“阴沉夜寒的十二月”的诗作。在诗歌中读者可以看到济慈对黑森林杂志对他攻击性评论的态度和对逝去的欢乐无限怀念和无奈的心态,告诉世人,这样的事还未曾在诗中叙说。现将诗作抄录如下:
"In
drear-nighted December"
In drear-nighted December,
Too happy, happy tree,
Thy branches ne'er remember
Their green felicity:
The north cannot undo them
With a sleety whistle through them;
Nor frozen thawings glue the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