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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知风

眼前的一切让这位中年书生的心掉入无底深渊。爱情对他来看说从未理论联系过实际，如镜中花水中月只能心存憧憬和遐想。如今他在一个晚上跨越了恋爱实施了灵与肉的交流，他感到自己是无耻的。因为他曾经纯洁的灵魂受到来自动物原始本能的主宰，任凭生理欲望的驱使，他感到一阵精神的虚脱。看着床上自己作孽后留下的印迹，他意识到必须为昨夜的缠绵、昨夜的疯狂付出代价。

    郑凡做贼心虚地度过了难熬的一天，他看到贾艳和平常没什么异样，只是看他的目光比以前稍微大胆一点。几天下来相安无事。

    平静下来的郑凡陷入了深思，他毕竟受过高等教育，他知道这件事对贾艳意味着什么，他必须在亲情和爱情间作出抉择，因为他知道一旦贾艳再来找他的时候应该是什么话题了。

他从最初对贾艳的抱怨慢慢地变为歉疚和感动，一个花季少女献给他的是宝贵的贞操，同时她把自己的终身托付给了自己。郑凡终于决定放弃了回乡的念头。他把一笔积蓄汇给了父母，让他们翻修房屋并恳求二老饶恕他的不孝。

    经过那个风雨之夜的贾艳象一朵初放的花朵，楚楚动人，因为她确信自己已是郑老师的人了，她骄傲地看着这片校园、这个城市，心里充满了幸福。她再也不用刻意找借口见自己的老师，她可以随时给老师带去体贴和关心，用一个女人的柔情去完善一个男人的生活内容。

    郑凡完全被贾艳的妩媚风情融化了，特别是在有心理准备的清醒状态下，重复和贾艳的肌肤之亲，感受真切的温香软玉，他感叹：怪不得都说男人的一半是女人，原来竟有如此的美妙。贾艳已经成了郑凡生命里不可缺少的部分。

    郑凡从此对贾艳投入了全部的爱。给她买漂亮的衣服，时尚的饰品。只待贾艳毕业，就组建一个温馨的两人世界。

    毕业前的最后一个学期，班里转入一个名叫张豪的男生，他是本市一个干部家庭的独生子，由于重读和多次转学比贾艳大两岁。张豪满身阔少派头，到新班级不满一周就自由散漫，而且在女同学面前没规没矩，学校碍于他父母的面子也奈何他不得。

    贾艳和郑老师的事在学校已经是公开的秘密。这事传到张豪的耳朵里却引起了他另一番想法。他开始注意贾艳：这位略显成熟的女同学有一种撩人的妩媚，阿娜多姿身材散发着诱人的气息，更让他庆幸的是他能帮贾艳实现她的最大愿望。在他看来贾艳嫁给郑老师是不可能的。

    读书虽然不怎么开窍的张豪追女生可谓得心应手。他开始对贾艳死缠猛追，贾艳很反感。一次，张豪拦住贾艳蛮横提出要交朋友，贾艳拒绝了他的要求，并告诉他自己与郑老师的关系。没想到张豪厚颜无耻地说：这些我都知道，你和郑老师好无非是想留在城里，这些我能轻易办到。贾艳说自己对郑老师是有感情的，只是没有说出同居的事。张豪说：你如果不答应我的要求，我有办法把郑老师调回家乡。这对贾艳无疑是晴天霹雳，仿佛灭顶之灾从天而降。她为了让郑老师不受伤害，只能采取权宜之计。她对张豪说：我们现在都是学生，没有到谈婚论嫁时候，大家本来是同学、是朋友，郑老师对我们都很好，大家都喜欢他，你一定要弄这么紧张干什么。张豪从贾艳的话里听出了她的软弱和退却，心中一阵得意。

    从此张豪有事没事的约贾艳逛街、购物，贾艳慑于他的威胁五次中不免应酬三次。慢慢地贾艳发现张豪谈吐风趣出手阔绰，与郑老师在一起相比有另一番的气氛和情调。再与郑老师在一起时，贾艳有些嫌他太古板，而且对她的关爱总有一种长辈的味道，让她不能任意放肆。比较之下贾艳更喜欢和张豪一起时的浪漫和热烈。

    郑凡耳闻贾艳和张豪的频繁接触心里很不是滋味，在食堂吃饭的时候郑凡吞吞吐吐地对贾艳说了自己为了她已经无法回到父母身边，父母也退掉了家乡为他定的对象，还赔了许多钱。郑凡这样说是想让贾艳重视他们的关系。没想到这番话在贾艳听来是郑凡在向他诉苦，她觉得眼前的老师满脸愁云，有点迂腐、有点衰老，与张豪的阳光朝气相比，老师缺少了让她激情奔放的切入点。她一下子找不出合适的话对老师说，她更想此时此刻与张豪一起谈天说地。她慢慢地站起身来，无言而去。这一切被张豪看在眼里。

    这天晚上，张豪约贾艳吃饭。豪华的酒店包房里，满桌的美味佳肴让贾艳着实的吃惊，让她认识了舒适的城市生活所包含的内容。她在张豪的连劝带骗下，一杯接一杯喝着涩中带甜的红酒，直到包房的吊灯在视线里由一盏变成两盏又变成一片......她忽然觉得自己掉入了波涛汹涌的大海，任凭海浪把她高高托起又重重放下，她被礁石卡住了，海浪一次次泼打在她的身上，恣意地蹂躏着她，她在压抑和疼痛中失去了知觉......

    等她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睡在酒店的房间里，张豪坐在床边淫笑着抽着香烟。

    得手后的张豪频频地约贾艳吃饭开房，同学们开始疏远她，郑凡也只能在食堂吃饭的时候难得守住她一次，语重心长地劝导她，贾艳也只能回报老师一脸的羞愧和盈盈的泪水。

    终于有一天贾艳拿了郑凡买给她的衣物和首饰来到老师的宿舍。不用说明什么，郑凡绝望了，他把贾艳带来的东西扔出窗外，大喊着：这是为什么！

    第二天清晨，是郑凡打太极的时间，只见他头发蓬乱沿着操场的跑道边狂奔边咆哮：我在做梦吗？我在做梦吗？

    郑老师垮了。虽然他还能上课，但一有空它就会直勾勾地看着自己的学生自言自语地说：我对她真的很好，她也对我很好，不信你们去问她，她睡在我怀里的时候，一直叫我老公哥哥、老公爸爸、老公老师......

    贾艳和郑凡的私情终于被神经失常的郑凡断断续续地告诉了学生，也传到了张豪父母那里，本来佯装不知道儿子事情的张豪父母命令儿子必须立即断绝和贾艳的关系。不久张豪被父母转到一个谁也不知道的学校。

    一场变故后的贾艳形容憔悴，虽然张豪的父母为了弥补儿子的过错通过关系把她留在城里，但此时贾艳眼中的城市已找不到她刚来时的美丽：驱不散的阴霾笼罩着天空，狂风夹着雨滴无情地席卷窗外的树木，树叶一片接着一片被打下，落在泥泞的道路上，被行人踩踏的支离破碎......

《滴血的筹码（上）》

《滴血的筹码（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