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诞小说连载】终究降落尘世的雾都 （1）

作者：知风

前序：结束在腾讯空间三年多的文字游戏，来新浪开博。为了给这三年多的空间历程留个纪念，现把在腾讯空间的习作17集小说连载《终究降落尘世的雾都》搬家到此。

在一片神奇的大地上，突然聚起一团光晕。光晕慢慢升腾扩大，停留在一万八千五百米的高空。光晕逐渐蔓延，似乎要覆盖大地，并像一个硕大的空中城市，具备了人类的生存条件。

    发现并开发这片悬空区域的杨坚总经理眼光是独到的。他避开实地城市建设的繁华地区，在这片崭新的无人居住的无边无际的空域上推出了新建项目，成本低的让他几次在梦里笑醒。

    杨坚总经理原来叫杨伟。因为他母亲生他的时候早产，体重不足4斤，父亲担心他长不大，就用了一个“伟”字做名字，希望他长大后像一个男子汉那样高大魁梧。杨总没有辜负父亲的期望，不管从骨架到肉膘都比一般人壮实，仅仅是可能因为受地心的引力比较大，横向的发展明显大于纵向。不过从重量来看，确实是出类拔萃的。

    杨伟改名是在他刚开发这片空域的时候。他和秘书坐直升机降落到地面考察，发现城里的电线杆上贴着许多老军医的广告，上面有一种男人难以启齿的毛病和他的名字读音一模一样，这让他非常别扭。

    “阿发，你对这个有什么看法？”阿发就是杨总的秘书。杨总指着电线杆上的广告看着他。

    其实阿发早看见了，而且每次看见总要拼命地忍住笑。

    “哦，这种无聊的小广告到处都是，骗人的。”阿发装傻。

    “这行医人还就是会捣鼓，这蔫就蔫了呗，怎么还弄了一个与我老杨一样的名字。”杨总摇着头叹息着。

    阿发怔怔地看着杨总，不知所措。

    “不行，我得改名，趁着刚到开发区认识的人还不多。”杨总拍着阿发的肩膀，意思是这个任务交给他了。

    阿发说是秘书，其实他从小最怕的就是读书，因此肚子里也没有几个词儿。为了献殷勤，阿发顺着广告看到了“坚挺”一词，灵机一动。

    “就改成‘杨坚’吧，既体现男子汉的坚韧不拔，又突出了您拓展开发区的坚定决心。”

    “你小子牛，这词儿好！我老杨就是有那么一股坚韧劲儿，否则也拿不下开发区这块地皮。”杨总很得意，好像今天遇到的根本不是一件尴尬的事儿。

    俩人并排走着。阿发的体型和杨总一样的浑圆，倒不是因为营养太好，而是他六岁的时候得了脑膜炎，是激素吃的。俩人一并排，很像两只企鹅。“企鹅”走进了一家酒店，是午饭时分了。

    … … … …

    杨总虽然个头不高，但身板子很宽厚。按照能量储存来计算，是不光讲究形状而是要根据容积的，所以他的脑容量和脂肪容量一样的大。因此，杨总很聪明。

    杨总豪华的办公大楼很有气派。有设计规划科，金属构件科，木工制作科，油漆涂料科，以及材料管理科。这些能工巧匠大多来自一些浑身本事但无用武之地的闲散人士，当然比阿发的能耐要大许多。

    宽敞无比的总经理室，坐南朝北是一张有半个乒乓球桌大的办公桌。上面有四部电话和一台电脑，最醒目的是主人座椅背后墙上的大幅横匾，上书“龙腾长空”四个大字。据说是杨总放下身价八次拜访一个退休的老书法家，最后还是送了书法家新娶的二十多岁的女人一个钻戒后得到的墨宝。

    在刚建开发区的时候，杨总考察了许多地方。在与许多著名开发商的交流中，杨总就像小学生读文言文，诸如市场调研、营销攻略、服务理念、内部管理等等，都是第一次听到，太难懂了。倒是在考察期间逛夜市的时候，露天摊贩的火爆生意给了他很大的启发，那就是低价销售，卖便宜货就是占领和发展市场的关键。

    杨总在过去经营通讯器材的几年中，积累了很大一笔资金。杨总明白，要迅速吸引大量的客户来这里经营，必须要有特别优惠的政策，否则这里一穷二白，谁会有兴趣呢。所以他决定推出“零起步”方案。

    所谓“零起步”方案就是经营者只要在这里落户，不用缴纳任何费用，就可以得到一个基本的经营场地，而且免费配发一间由开发办统一制作的活动房，编制有序的门牌号码。这样来落户的就可以不花一分钱，开始做生意。

    这是何等的好事！来者络绎不绝，一下子把原来空旷苍凉的不毛之地点缀的人气兴旺。

    别以为杨总傻，怎么会傻呢！他太明白了，要开发一个新兴城市，首要是人气，人气一足，商机就随之而来。杨总的后续措施很快应验了他的预计。此是后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