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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文人还没卖白菜的有尊严

文/玄渔先生

寒冬来了，人心也冷了，那个儿时期盼着能够下雪的冬天，麻木而戴着一张嘲笑的面具。我不由在想，要是我是一个乞丐，会不会因为无人怜惜而死在这个冬天。

我是幸运的，还能听到自己的呐喊声和呼吸声，还能有一些人知道我活着，甚至在我饥饿的时候施舍一块面包。记得有一位上了年纪的文人，嘴里天天叨念着神鬼，像个疯子一样，穿得破烂不堪，没有妻子，过着风餐露宿的日子。

某某人出书了，莫大的欣慰，约上三五好友，把酒言欢，至于书里写的是什么内容，写了多少时间，花了多少钱和精力，无人问津，甚至这本书摆放在友人的书柜里十年八年，友人也不会翻阅。

戏剧的是，有一天遇上一位大学毕业生，他知道我写书，也知道我在卖书，他也喜欢看书，结果我在他的邀请下走进他的卧室，里面有好多书，其中还有那种不入流的杂志与小说。我很尴尬，诸多友人，宁愿在地摊上买书，也不买一本我的书。

卖书的过程，比写书的过程要艰难得多，一个没有名气的人想卖自己写的书，比登天还难。我出版的第一本散文集，全部赠送，认识的不认识的，这样那样的组织，他们高兴我也高兴，终于有自己的书了。第二本散文集还是同样的命运，直到出版第三部长篇小说，有人问我花了多少钱，是否要拿钱购买。

我脸红了，我写的书有人要买，像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这也难怪，这几年来许多人都认为我是慈善家，送本书也不算什么。不是吗，就算我没有做公益，我写了三千多篇博客，连载了那么多的电子书，也未见什么报酬。

好长一段时间没写博客，有人便问我为什么不写了，很想说写这个的人也要吃饭，但觉得这样的抱怨不应该发泄，写是自愿的，没必要跟现实一般见识。

我很讨厌选择了两种令人尊敬又令人瞧不起的事业，一是写文章，一是做公益。

卖白菜的人，自己的菜好，还可以卖得贵一些，不给钱休想拿走。我去卖书，关系好得便宜点，还要送一本，这还是好事，别人看得起你才会买你的书。可不是，比我有名，比我低价的书多很多，买了一本书，欠了很大的人情。还是卖白菜的人好，卖了菜得了钱，买白菜的人还得说这白菜买得好，好吃又值钱。

文学是什么？作品是什么？尊严又是什么？想想前几天，我开着车四处卖书，这卖书的钱连油费都不够，还得欠着别人一顿饭一个人情。换句话说，这不是作贱自己吗，倘若是个卖白菜的，那也不至于如此劳累，难怪那么多的文人忧郁成疾。

有那么一些人，说自己多穷多可怜，我不顾一切的去帮助他们，受到政府的打击，受到他人的排斥，拿钱花时间，最后这些人度过了难关，而到我受灾的时候，他们连一句关心的话都不问。这就是我讨厌这种职业的原因，助人为乐，听起来好高尚，但这个社会真的需要吗？

其实，活好自己比什么都重要，文人也好，商人也好，自己给自己点价值，莫要为了那么点名利，万般心计，沦落得不如个卖白菜的，那多好笑。

当然，我也是在笑话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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