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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日本,个人的爱好仍然必须屈从在社会的形式之下。多数的日本人花费他们大部分的时间在演戏,饰演一个有礼貌的人,拘于一种形式,即进入一种“型”。
他们多数当然都了解这一点。而介于公众与私人的角色之间的差距,往往非常显著。一旦电梯小姐离开工作岗位,她声音的音调立刻降了几个八度音:她变成另一个人。很明显的,就像其他地方的人,日本人,日本人也有独立的个性。但是个人的感受则保留给那些(往往是酒精)场合,当有亲密的需要的时候。虽然在那种时候发泄感情,也许看起来过分的滥情,但其实这也是另一种形式的表演。
对于局外人而言,所有这些事情的确使得在日本生活变得似乎极为不自然。甚至连人们穿衣服的方式,经常也显得有点做作。整体来说,日本人喜欢让别人依据他们的团体或职业来予以识别和归类,而非根据单纯的个人。高明的日本厨师,不愿意他人见到他没有戴白色高帽的样子;知识分子炫耀贝雷帽和太阳眼镜,让人感觉仿佛他于1920年代离乡背井到了巴黎的左岸。流氓在他们满是刺青的身体上,穿着细条纹花俏的西装。简单说,每一个人为了他或她的角色而穿着:即使流浪者也像是舞台上的荡妇,虽然穿着破的不可能再破烂的衣服,及腰的长发上仍然绑着带花结的绳子。
这种遵守格式化模式的癖性,也许最常在传统艺术中见到。这些模式,或形式,称为型。例如,歌舞伎就是以型为基础:一系列的传统姿势和动作,乃学自很早的年代,某个人模仿自他的师父。每一个角色的舞艺,即使最小的细节也不放过,就这样几个世纪保持不变,除了有名的演员做了少许的个人添加之外,但这些地方也只有艺术鉴赏家才觉察得出来。值得注意的是,在歌舞伎中的许多姿势和手势,根本就直接抄袭自木偶戏。
但是,型也以更现代的外观流行着。一个日本的厨师,不像法国或意大利,按规定是不准发明他们自己的菜色。反而在经过多年模仿师父的动作(日本料理比较重视的是切鱼片的技术,而不在于混合不同的材料)之后,再学习他做生意的型。准备生鱿鱼,实质上,与人们学习空手道一样:借着无止境的模式来模仿。
型,无论是取决于切鱼、抛出柔道的对手、插花或实际的社交演戏,最理想的是,应该变成第二个天性。Karada de oboeru 正是这个术语:用身体去学习,就像孩子学游泳,或者甚至行礼,从婴儿还背在母亲的背上就开始了。有时候,虽然这会伴随着来自师父和学长相当大的欺凌,但是这件事本身,却被视为一种精神的训练,它有点像古英国公立学校高年级生使唤低年级生一样。唯有能够长期忍耐的学生,才能胸怀大志成为一个师父。当然,一个花了三年的生命,去学习”啪”的一声将饭团放在左手上的完美方法的徒弟厨师,将是最后一个拆去这种费力学习法的假面具之人:他经历了太多的折磨与太严厉。
有意识的思考,被视为通往完美之道的障碍。一位日本师父从不解释任何事情。问题是,为何人们把事情做得不恰当。这就是形式的价值。我们不断的见到,商人在拥挤的车站月台上练习高尔夫球的挥杆动作,或者学生继续的重复掷棒球,就只是那个动作。棒球和高尔夫球几乎不是传统的日本艺术,或者非常精面的活动,但是他们的学习方法,却是完全传统的。这个想法是,如果人们能够将规定的动作做得完美,好像会有个神秘的力量让人自然的攻中球,就像有名的禅弓术家,在经过数年只是拉弓的动作训练之后,闭起眼睛也能射中牛眼。人们几乎很想这么说,与其使用其他方法,不如让形式来控制个人,这是最理想的。
有名的日本文化评论家,将它称为艺道的型文化,与另一种强调内容而非形式的、较为嬉闹的大众文化做了清晰的区别。根据这位评论家所言,艺道是强烈的宗教性的,而且充满了武士阶级的贵族精神性。另一种风格,当发展到最高峰时,脱离了宗教,而建立在一般人的嬉戏的精神之上。
有个相似的区别,也许可以用在其他国家之上,但是它真的令人信服吗?答案必定是:只是部分。在贵族艺术和大众游戏之间,理当有着明显的差异。可是,这两个传统确实会彼此相互影响和吸收,所以,令人怀疑的是,真的可以宣称一个是形式的艺术,而另一是内容的艺术吗?无疑的,日本人依然明显的受到型规则的束缚,即使在他们最大众化和嬉闹的消遣里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