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十首
(2023-10-12 14:54: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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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学钧诗十首
我与你,只隔了一道银河
斑驳了视野,五彩的秋色
平分了苦难与幸福的生活
我与你,只隔了一道银河
脚下的泥土也会激情杨波
没有飞翔,就不会有陨落
没有骄阳,就不会有收获
平分了日月,平衡了倾斜
任何的过渡都是一种穿越
平分了生死,平衡了经络
任何风景都不会轻易错过
你在分离之中踏风浪而来
也许是鲲鹏,也许是燕雀
故乡青山总会与江河交错
硕大的圆月踮起脚尖在河面跳舞
崖畔瀑布伴着月光律动
诗韵和谷香漫过古村的卵石老墙
李白苏东坡在在这里相逢
关东红的谷穗子扛在斗笠老汉的肩上
踏着平仄走进农耕的唐宋
远去的帆影追逐山乡的足音
红香酥佛见喜打着一盏盏红灯笼
山村亮了起来
灿烂了大山的笑容
人们走进诗歌的中秋
一轮圆月普照山村的头顶
夜里的被子被扭曲
长与宽不成方圆
深秋的风一味地凉
一朵云砸在枕头上
窗外秋叶落下
半红半黄,一如昼短夜长
寒露将至,收缩心情
挺起迎风站的脊梁
调整被扭曲的温度
楷书形宜圆字宜方
捧读暖人的诗句
亲一亲温柔的月光
前方永远是目的地
一道河流的方向总是固执
干涸时也不会调转源头
就像星空一样从东向西
久而久之流出规矩
和季节没有关系
河流的走向从来舍髙就低
只要有左岸和右岸的夹护
前方永远是目的地
小时候,喜欢喝奶奶煮的玉米粥
粥香,从童年就飘到了今天
喝着喝着奶奶就放下了碗筷儿
那把盛粥的瓢子就变成了北斗七星
我时常端着碗对着夜空
刹那间我的碗就盛满了思念
今夜,我又梦见了奶奶
她给我舀了两瓢星星
细一看,一瓢岁月
另一瓢,盛满光明
我的背包遗失在桃枝之上
里面有半部唐诗
纸色发黄为百年前印制
平平仄仄随着桃花消失
水杯充电器自拍杆都不足惜
只是那部诗集没了下肢
谁拿去了不重要
重要的是捡拾者一定要读诗
那样我心就安稳了
诗句本来就是流浪的文字
到哪里都会产生新的相思
那年秋色,也是寒露
十八岁的我走进龙门口
茅屋和土门楼香椿树
舅姥姥的清炒红磨
端出山家的幸福
昏暗的灯影之下
摇响一双银铃般的笑声
两个与我年龄相仿的小表姨
泉水一般的清纯
滋润了我闭塞的心垅
田野的劳作使人蝶变
大山培养了姑娘善良的品格
清晨我们挎篮去天台山后坡采菇
清清一脉龙泉映着天光云影
远处的清东陵红墙闪动
还有鸟语花香 银铃一般的山歌
第一次认识了山川的寥廓
还有秋菊一般的羞涩
松林小径洒满夕照
下山的步履踏响原乡的音乐
夜晚 打谷场马灯通明
剥开金色的玉米
也打开古老的传说
秋夜送给我另一种收获
石墙外的苇塘
映出龙门口两边大山的巍峨
洗衣人边搓边唱
柴门外飘起动人的山歌
银铃的声音袅袅不绝
充盈了那时的青春岁月
如今 两个小表姨
一个香消玉损
已经过去了47年
满脸沧桑的我
依然难忘那轮山月
湖面降落五米
峰山南面的陆地平展浮出
淤泥下的那座古石桥
还连着远去村庄的名字
古桥三里开外
一条河是另一条河的故道
当年搬走了锅碗瓢盆
搬走了祖先留下的姓氏
搬不走几百年的乡愁
留下了村西的祖碑和双峰寺的影子
留下了一段烟火的基因
还有没来的及转移的故事
油灯时代照亮河滩上的庄稼
古桥连起两岸的姻亲
四月二十三峰山庙会还在民间传承
戏楼、烧锅、香火、杂百
方圆十余里的村庄曾在庙会上汇合
四百多岁的老槐树
缭绕着农耕的香火
如今老祖眠于水下
走过老石桥的爷爷们也不再归来
当年人们远望的炊烟
还留在老槐的枝头
埋在地下的那个人
埋在地下的那个人
一个瓦罐,几枚铜钱
材板早已腐烂
后人已无处可寻
月生日落之后
一片黄土就是故园
几垅青麦,数行黄葵
成为后人的祭奠
埋在地下的那个人
也许就是我的祖先
没给后人留下多少财富
绵绵的血脉就是最好的遗产
留下了永远的遗嘱
布谷鸟替他向后人传言
“布谷,布谷”,播种五谷啊
子孙生命的灯盏
埋在地下的那个人啊
没有载入历史的诗篇
消失在远去的炊烟里
是我梦中的思恋
如今那片深情的土地
面对着绿水青山
那就是永久的丰碑
埋没不了的沧海桑田
一个人在江湖
一个人在江湖
可以跟着杜甫的驴蹄声
用一捧洞庭湖的秋水
洗一洗思乡的眼睛
不必担心亲朋无一字
只要有病身和孤舟
让人感到时间的安宁
不必担心倒净了米没吃的
担心网络没有多少诗意
洒下自己的语言颗粒
或许会生出一片青青的草地
一个人在江湖
像当年的范仲淹
站在岳阳楼上忧虑天下和庙堂
其实只要站在江湖之上
无论在故乡还是他乡
前方总会亮亮堂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