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福田心田
下面是我去年的一条日志:
09.11.20 (金) 韩国
昨夜彻夜未眠,先工作,然后准备田田四天的诵读和钢琴任务表,之后整理出差的行装。日本离韩国其实很近,不过今天整整一天,才到了目的地。一路睡过来。希望田田在妈妈不在身边时,好好按妈妈写的去做。
今天读来,感慨万千。
好早以前,大约是上中学的时候吧,看了一个当时很轰动的片子--《人到中年》,还记得母亲看到最后轻轻的一声叹息。我那时只是觉得那个医生太可怜,另外对孩子似乎不太亲切。当时,那生活离我是多么遥远。
像所有的同龄人,都穿过了青春藤蔓搭成的回廊,都在毕业的篝火旁唱过醉过,都曾舞低杨柳楼心月,歌近桃花扇底风,然后就故作迷茫地穿着破烂的牛仔装满世界地流浪,直到有一天站在母亲的面前看她惊叫:你这是怎么了,破破烂烂的,是不是在外边绝了粮?那个时节,最显著的特征:长发乱飞,状似女鬼。自己却把这都悄悄归结为惊世骇俗。
什么时候,便装换成了套裙,颈上戴着的不再是西部藏饰,而变成一粒小小的珍珠,上面坠着的是一份沉沉的责任。秋天的风吹过来,吹尽一重浮华,敷上一重霜华。当孩子沉甸甸地降临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突然陷入了一种应急的状态之中。再也没有青山绿水,再也没有自由的飘荡。呵呵,想起多年前抄在笔记本上的励志名言:
“香山的红叶红了,让它红吧,我要学习;石景山的菊花展真漂亮,让它漂亮吧,我要做习题。”套用一下应该是“电视上的超级女声红了,让她红吧,我要看孩子;俄罗斯的天鹅湖真漂亮,让它漂亮吧,我要陪田田”这样走过三年,走过没有进过音乐厅的三年,走过没有在12点以前休息的三年。
“妈妈,妈妈,你歇歇吧,自己的事情,我会做了。。。”当有一天在北京突然听到田田的童谣CD时,居然眼泪迸出来。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我所不想辜负的就是你我今生的这份母子的因缘。
到日本后,工作的责任也是重重的,要从没有路的地方趟一条路出来,谈何容易。这三年又是怎样的三年,田田在异国成长,我们的事业要在异国扎下根来。我才知道我的潜力原来有这样大。再过几个月就要回国了,总算没有辜负这三年,没有辜负自己的责任。
我已经深深理解了母亲当年的叹息,深深理解了多年前的那部电影,人到中年,责任,责任,责任。没有办法,就是该你付账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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