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驰神往
(2011-03-05 17:37: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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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族在那遥远的地方达坂城的姑娘维吾尔大盘鸡杂谈 |
分类: 人在旅途 |
写下这个题目,是因为去莱芜出发时,遇到了一个曾在新疆工作生活了38年的人——魏江力副局长。这位地道的汉人在乌鲁木齐和喀什呆了近40个春秋之后,西北的冰霜竟把他的脸雕刻得带有典型的维族特征。魏还是一个语言天才,能说一口流利的维族话和西伯族话,加上他那模仿的惟妙惟肖的维族肢体语言,把维族的风情和性格特点在饭桌上活灵活现地表现了出来。
我们汉人被“以文化之”很长时间了,所以我们交流多以文字和口语语言。而维族人说话要省得多,他们喜欢用腔调、眼神和神态表意。比如说起很远的地方,维族人一般都会用发出悠扬的腔调很表达,越远拖得时间越长;再假设你是一个姑娘去别人家做客,不小心打翻了一只碗,按照我们汉人的习惯,主人一般会说“没有什么的、打翻就打翻了、岁岁平安之类”的一堆话,生怕打翻碗的人尴尬,而如果是到维族人家,买买提大叔不会说那么多话,只挤着一只眼向你连眨巴几下,意思是一点关系都没有。哈哈,这叫飞眼,是能传情的。
维族人善于用一些他们熟悉的物体来形容事物。有一次魏问一个老维族大叔,对党的少数民资政策有什么看法,老大爷先竖起大拇指用走了腔的汉语说:“唔,中央的政策好嘛”!然后再用手作蛇行状来回摆动,说:“不过他妈的到了地方就曲里拐弯的了”。意思是到了地方就都变了味了。那年京藏铁路通车的时候,大家都去看开来的火车,很新鲜。其中一位老大爷就说:“那么大一个黑头大家伙,怎么拉着一串房子就跑开了”。哈哈,他把车厢比作了房子。我联想到王洛宾《在那遥远的地方》里这样形容女人的容貌:“她那粉红的笑脸象那红太阳,她那活泼动人的眼睛,好像晚上明媚的月亮”;仓央嘉措也在情诗里这样写道:“在那东山顶上,升起白白的月亮,年轻姑娘的面容,浮现在我的心上”。这些歌一个是维吾尔,一个是藏族,状物抒情,都很美。
维族人是一个诙谐风趣的民族。听魏局长讲,当时在边远的连队哨所电视只能看一个台,是中央11戏剧频道。一个维族战士闲来无事,就天天盯着电视看依依呀呀的京剧。一次看武生打斗,他的战友魏就好奇地问他:“你能看得懂吗”?他说:“看得懂个逑!只知道咚咚咚的是上来了;锵锵锵的是下去了”。哈哈,真是外行看热闹啊!新疆还有一乐,维族的毛头小伙烤地摊羊肉串,看见漂亮的姑娘路过,连吆喝的腔调都颤了。你见他先喊:“嘟-噜-肉……羊肉串-羊肉串,香喷喷的新疆羊肉串”,后面的话就更有意思了:“姑娘停下来尝尝么,全是没有结过婚的羊娃子肉……”。哈哈,卖东西都忘不了调戏人。让我想起克里木大叔在《达坂城的姑娘》唱到:“如果你要嫁人不要嫁给别人,一定要嫁给我。带着你的家产,领着你的妹妹,跟着那马车来”。多直白的表露啊!但俏皮而不显轻薄。
维吾尔是个很义气的民族。魏局长讲他到烟台出差,在火车站遇到一个烤羊肉串的维族人,几句当地话一交流,马上被热情地请到他租住的家里去喝酒去了。还有一次在莱芜农贸市场,一个摆摊的维族人一听说魏在新疆呆过很多年,还能说地道的维族话,那个激动呀,啥也不说塞了一袋子最好的葡萄干给魏,连说不要钱不要钱。
维族人也是讲平等的民族。他们喝酒不像我们讲究座次,他们不分尊卑长幼,随便围拢一坐,先凭酒力选出本桌的桌长主持酒局,那桌长是凭酒量竞选出来的,大家都听他的话,按他定的规矩喝酒。新疆人喝酒时间很长,往往一喝就是大半天。说起喝酒不能不说新疆的大盘鸡,说大盘鸡先要说新疆的面粉。新疆的面很筋道,小麦头年十月份就被大雪覆盖,经大半年的冬眠直到来年五月冰雪消融才开始生长,所以收下的小麦面筋很多。大盘鸡的绝配是这种面筋做成的宽面条。先用土豆辣椒炖鸡,炖好后浇在宽面条上,喝酒时先吃鸡块,最后吃浸足了香辣鸡汁的宽面条,味道那叫一个美啊!听到这里,我口水都流出来了。
2006年去美国时,由于一直往东飞,以后就好像掉了向一样,老觉得美国在东方。我心理上真正意义上的西方是在欧洲。很希望有机会真正往西走,先去新疆逗留,再经欧亚大陆架去游历欧洲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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