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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常•异常(《室内Interior》2009.05)

(2009-06-24 14:41: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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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筑评论

文化

分类: 建筑规划(平面媒体用稿)
正常•异常(转引注明台湾《室内Interior》2009.05)
 

正常•异常 
——建筑对真实体验的回归
正常•异常(《室内Interior》2009.05)

建筑师大多都有到处走走看看建筑的癖好,兴之所至再拍拍照,回到家里自我陶醉一下。我也是个俗人,确切地说俗建筑师——在欧洲的几年间最多的活动也就是到处看看拍拍新建筑,特别是那些明星建筑师的大作。但是,看多了心态也在慢慢变化:从一开始的见一个拜一个,到后来感觉“大家骨子里长的怎么都有点象”,到最后心理上有点“审美疲劳”——就象电影《手机》里面墨先生评论陪了他二十年的老伴一样。
 
刚开始觉得自己心理好像有点问题:老天,看到大师作品都麻木!后来回头想想好像又不是,似乎问题不在我而在现代建筑身上。从包豪斯开始,现代建筑就慢慢变成了一件理性的事儿:将建筑分解为功能、技术、结构和形式然后加以分析得出设计的原则;利用生产理性论按照实证科学的原理研究建筑如何构造;通过形式理性论可度量可控制的方式把建筑限定在如何呈象上——现在建筑形式放眼过去好像是让人眼花缭乱,但实际上也只是用建筑形体在穷举着几何与技术的可能性,背后的形式逻辑并未发生些微的变化;最后还要加上工商业势力通过各种方式把各种批量制造的合成建筑材料产品作为“流行”营销到各个地方。建筑设计与我们日常生活慢慢的被剥离开了,成为了一个自我满足的体系。大多数情况下,建筑师考虑的是抽象人的需求,是与众不同的几何造型,是在实验室或产品目录上选取哪种材料的问题——全部过程可以十分“科学”而“精准”。但是建筑师对真实生活的体验,往往在设计中堙没不见了。既然大家骨子里都是理性而科学的,长的也都干干净净中规中矩,所以也难怪眉眼间总可以看到几分同胞兄弟的神情。
 
初到“草流行”就觉得它有点“怪”。《说文》里讲道:“怪,异也”,也就是异常的意思——“草流行”确实长的和现在“常态”建筑不太一样:老房子带着它70年代的水泥拉毛立面还是老老实实的呆在里面;在它外面添建的部分也没有经常在其他建筑上看到的刻意的几何控制和扭曲;屋顶的大样和模型做了一大堆,看起来就是不经意得顺着建筑走势上下起伏随意折了几下而已;材料吗,旧木板、毛竹竿、普通的镀锌钢管和别人拆房子剩下的瓦片都派上了用场。很随意,但是不论是坐在阳光充溢的大堂里面品上一杯药饮,还是踩着咯吱咯吱的楼板抚摸毛糙的老旧墙面,或者和几个朋友坐在屋顶半掩的平台上放眼园区的时候,心里都有些特别的感动。最能够引起我共鸣的大概就是大堂顶部垂下的几十盏小灯,开始引起注意的是它星星点点的灿烂效果。细细一看,它们居然是一堆古董一样的塑胶灯头、老式的织物表面电线和古老的白色瓷质绝缘子搭在一起搞成的。在二十多年前在逼仄的筒子楼里面,就是看着它们度过了童年。再次偶遇它们,以前的记忆也跟着蓬勃涌出——儿时的快乐、幸福与悲伤叠加上面前璀璨的效果,有谁会嫌弃它们在常人眼里都是“过时”和“低档”的材料呢?能不喜欢这个房子吗?好像有点难——材料、空间与真实的生活经验在这里又重新串在了一起。
 
为什么可以“怪”的这么可爱呢?“事实上,这其中的一个非常重要的原因,也源起我个人对佛道哲理的认知。材料对我来说,已经没有新旧,没有好坏之分,它们只是金木水火土、地水火风空因缘的一时聚合而已,我也只是在这个时候,个人对众生平等的无分别体悟,与诉诸于实际的行动,一切都是随手捻来,不过度思考的运用而已(登琨艳先生语)。”
 
这种“不过度思考的运用”倒的的确确在西方有个知音:现象学(Phenomenology)。对现象学影响最大的三位哲学大家是胡塞尔(Edmund Husserl)、海德格尔(Martin Heidegger)和梅罗•庞迪(Maurice Merleau-Ponty)。胡塞尔发展了一种纯粹“描述性”而非理论性的方法同时展示思想的结构和内容,而不借助科学和哲学的任何理论建构。他认为这种方法可以将未被哲学和科学侵蚀的“真实”世界展现在人们面前。海德格尔则把现象学的还原方法用在了更为深刻的“存在”问题上。对梅罗•庞迪来说:现象学是对世界不带入任何科学解释和哲学偏见的观照;这种观照试图说明世界与世界的受体——人的心智之间的关系。他们观点最核心的部分就是“把对世界的观照从文化的世界还原到人们直接经验的世界,从而还原事物的本质”。
西方建筑理论家和建筑师紧随其后。挪威的建筑理论家诺伯格•舒尔茨(Norberg-Schulz)首先基于现象学的理论提出:不能以分析的、科学的概念来对待本质上具有整体特征而又十分复杂的场所。中性而抽象的“科学原则”使得这个过程失去了日常的“生活世界”的丰富多彩和真实性。他认为建筑界经过几十年的抽象的“科学”理论的探讨后,现在急需的是以质的现象学方式来理解建筑。而美国建筑师斯蒂文•霍尔(Steven Holl)更进一步认为对建筑的亲身感受和具体的经验与知觉是建筑设计的源泉,同时也是建筑师的最终目的。一方面是建筑师个人对建筑不带先决条件的真实知觉,通过自己个人独特的经历去领悟世界上美好而真实的事物。为了真实的体验世界,人们需抛弃常规与世俗的概念,回归个人的心智,依靠纯粹的意识、知觉来进行自我观照从而获得个人真实的的经验和知性;另一方面根据这种体验通过建筑创造出一种能够使人亲身体会或引领人们对世界进行真实感受的机会。说了半天,这不就是登琨艳先生在“草流行”身上干的事情吗?也许是一些更加相近的生活体验在起作用吧,实际上个人觉得草流行带来的感觉比霍尔的建筑更加强烈。
 
东扯西拉一大段不是想证明“草流行”又赶上了建筑界的“新潮流”。相反我们老祖宗这些思想的版权比他们早几千年,现象学的大家立论之前有没看过道德经倒是值得学哲学的同胞研究一下的问题。我写这些的目的主要有几个:
第一, 老祖宗传下来的这些东西(儒释道)确实博大精深,真正学懂了武的可以象金庸小说中的大侠“无招胜有招”,文的也可以做出象“草流行”一样美轮美奂建筑。但它也有个缺点,听得懂的总是懂;听不懂的,对不起,再讲一百次也没用。另外,在建筑讲堂上大谈佛佛道道有不小概率会被当作思想有问题,不“科学“。换个方式,披上件“哲学”的衣裳讲可能有更多人容易听懂,容易接受一些。
 
第二, 想让包括我这个老留学在内的大家多点自信。现代建筑产生于西方,听到西方层出不穷的新理论心里有点忐忑,有点怕怕,最后甚至一股脑跟着后面跑也正常。但多相信自己的文化一点,多相信自己一点,撇开那些框框,返还自己对思想、对建筑、对空间、对材料的真实体验,象登琨艳先生一样,独立得比西方人在某些方面走的更远也不是不可能。
 
第三, 最后最重要的是:我们在学校里学习的,工作中运用“常态”的“建筑学”就是建筑设计的唯一答桉,或者说最好的答桉吗?我们习惯于的“正常”的建筑学是不是正“自异”于我们的日常生活,成为一个自我满足的体系呢?我们的眼睛和心灵是不是或多或少的被它给蒙蔽了呢?多一点“怪”,多一点“异常”的类似“草流行”的建筑,是不是我们身边的建筑会更加率真,更加贴近我们“真实“的生活,也给我们更多一些感动呢?

后记:去年也在这里写了一篇关于“奔驰博物馆“的长文,建筑师对空间的控制、技术的精湛让人叹为观止——那是对于理性框架下创造力的叹服,所以可以从规划到建筑再到技术和细部,一条一条得将它慢慢道来; ”草流行“,我觉得还是这种拉家常的”聊天体“和它比较般配了,不然好像有点对不起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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