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状元游街”与愈行愈远的教育

吕建斌/文

4名身穿校服的小伙子合力扛起一块大幅“喜报”，一名胸戴大红花的男生穿过天窗站立在一辆黑色轿车中，紧随其后的是数十人组成的腰鼓队，闹市区行人纷纷驻足围观。昨日，一则“恩施状元游街”的微博引来众多网友围观。（ 8月1日楚天金报）

今年，各地教育部门都曾三令五申禁止炒作高考状元。然而，在强大的利益链条面前，禁令仍是一纸空文，而“恩施状元游街”的新闻再一次挑战教育的底线。

教育是什么？启蒙主义思想家卢梭曾精辟地总结：“教育即生长”。美国著名教育家杜威对这一论点做了进一步的阐释：教育就是儿童现在的生活过程，而不是将来生活的预备。教育的过程在它的自身以外无目的，教育的目的就在于教育的过程之中。然而在今天，功利化正将教育异化，教育已不再是教育。对于支持游行的地方政府而言，炒状元就是炒政绩，对于学校而言，炒状元就是炒生源，炒影响，对于支持的商家而言，炒状元就是炒商机……“状元游街”是一条条利益链条作祟的结果，狂热的背后，根本看不到教育的影子！

总所周知，考试有着很大的偶然性，考试成功，未必赢得人生。云南教育厅长罗崇敏一共研究了1977年到2009年32年来全国的124名高考状元，他在6月25日公开发表调研结果：“他们一个都没有成为所从事职业领域的领军人物”。无独有偶，有一篇《两份名单》的文章，作者提供了两份名单，第一份名单是：傅以渐、王式丹、毕沅、林召堂、王云锦、刘子壮、陈沅、刘福姚、刘春霖。第二份名单是：李渔、洪升、顾炎武、金圣叹、黄宗羲、吴敬梓、蒲松龄、洪秀全、袁世凯。显而易见，第二份名单的人要比第一份名单的人显赫得多，然而让人意想不到的是，第一份名单里的人，全是清朝的科举状元，而第二份里的则全是落第秀才。

能在成千上万人的考试中斩荆披棘，脱颖而出的人，显然一定是天才，如果正常发展，其未来的发展一定不可限量。但在热炒之后，这些在高考中叱咤风云的考生，还能不能在事业上继续领跑？如果不能的话，是什么让这些状元们不再“生长”？

在当下中国，教育更像是一场你死我活的战争，成者王侯败者寇。对状元的热捧，正是在这种传统思维模式之下无意识认同。而这种被利益绑架了集体无意识正使得时下的教育行为和真正的教育愈行愈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