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班牙】热情似火巴塞罗那(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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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类: 西班牙、葡萄牙 |
一条兰布拉大街将旧城的哥特区划到了该街的东面一侧,自加泰罗尼亚广场再向北,算是旧城扩展区,但还是有别于奥运场馆附近的新城。就建筑而言,扩展区是对巴塞罗那古代文明的拓展,从旧城区来到这里闲逛,会有种被拉伸的感觉,如同从洞穴中探出身来,双脚尚浸泡在旧池里,探出的头已经呼吸到了新鲜空气。就在那条格拉西亚大街上,有一幢造型奇特的现代风格楼房,门前每日排着长队,就为等候买张参观券进去参观。这便是大名鼎鼎的高迪作品,米拉公寓。建于1906年-1912年的这栋建筑,无论当初作品受到多少异议,最终还是经受住了时间的考验,而且被公认为高迪最成熟、“用自然主义手法在建筑上体现浪漫主义和反传统精神最有说服力的作品”,用高迪自己的话说,“这房子的奇特造型将与巴塞罗那四周千姿百态的群山相呼应”。高迪的自然浪漫主义精神与理想,在他最伟大、也是最后一件作品中不断地体现、修正、再体现,直至升华,这件伟大的作品就是至今尚未完工的圣家族大教堂。
有关圣家族大教堂的介绍与图片已经很多,这是世界唯一一座尚未完工就被列为世界文化遗产的建筑。这座教堂建筑在1882年奠基之初时,设计师并非高迪,但当他于1883年接手时,时年32岁,正值精力旺盛时期,各种奇思妙想不断地涌现出来,用现在的话说,是拦也拦不住,其事情的另一面却是理念尚未完全成熟。这座教堂始终处在边设计、边修改、边建造的过程中,同时高迪的设计理念亦愈加成熟,这使得设计师更为专注并为此倾注了更大的热情,不知不觉中,花去了设计师毕生的精力。1926年6月10日这一天,这位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孤独老人,在一场意外车祸中去世了,高迪什么都没带走,但他留给世界的却何止是几件作品!
如今,我们无论是站在圣家族大教堂对面街上,或是直接站在教堂底下仔细打量这栋建筑,除了感觉奇特与震撼外,甚至还会有些兴奋,尽管已无数次见过照片。然而,当初人们又会如何来认识这栋建筑呢?1903年出生的英国作家乔治-奥韦尔于二战的前夜来到巴塞罗那,他与当年的海明威一样加入了国际纵队,并站在左翼的共和一边参加西班牙内战。当他站在已经建造了五十多年的大教堂面前时,感觉一股凉气冲上背脊,并用“怪异、阴森恐怖”来形容他所见到的场景,并期望这栋建筑能在战争中毁灭。这恐怕当初也是代表了相当一部分人的看法。如果说,建筑是设计师情感的具象表达,那么,高迪内心究竟想表达一种怎样的情感呢?
18世纪下半页,西方建筑史上的巴洛克时代已逐渐失去了前进的动力,随之而来的是启蒙运动开始和发展。以建筑界的立足点,是期望将“古典”建筑放置于新的自然环境中,以达到人与自然紧密联系的愿望。这里的“古典”建筑,便是在这一时期发展起来、具有诸多古典元素的古典改良主义或新古典主义建筑,其建筑材料也有很大的变化,毕竟时代在发展。高迪正是在这一大背景下脱颖而出的建筑师,只是他的步伐更大一些,走得更远一些,以致同样深受启蒙思想影响的乔治-奥韦尔在见到大教堂时也直呼伤不起。现在回过头来再打量一下米拉公寓,纯粹的自然主义下面,却是高迪的一颗古典的心。
民用建筑是一回事,而更多地继承并展现人文思想的宗教建筑又是另一回事。圣家族大教堂在骨子里是哥特建筑,在逻辑上似乎很符合西班牙的基督教传统。西方史学上将哥特时代称为“信仰的时代”,这与巴洛克时代中产阶级社会用童话取代神话和宗教的情况完全不同。哥特时代,教会建筑有着首要的重要性,哥特式教堂反映了精神世界的形式特征,即所谓“精神化的物质”。如果说,建造罗马风格的教堂是提供人们接触上帝的一个途径的话,那么建造哥特教堂的出发点则是源自信仰。那高耸入云的塔尖,似乎在拉近人们与上帝的距离,但已不仅仅是对万能上帝强大力量的膜拜,或是让上帝给你带去什么,而是源自信仰而希望上帝的理解,是“为了理解而信仰”。今天,当我们步入哥特式教堂的那一刻,依然可以感受到一种震撼心灵的力量,一种来自宇宙力量对心灵的慰藉。这一时刻,大教堂在帮助人们理解存在的意义。
原来如此!高迪向人们展现的是一部“哥特狂想曲”!现在,我们是不是可以这么说,高迪除了有一颗古典的心之外,在宗教意识上也是古典和趋于保守的,至少有一种敬畏,但其内心又是浪漫的、反传统的、甚至是狂野的,他的这种矛盾与坚持,使得高迪晚年在自己的世界里孤独地度过。但他做到了将这些情感进行了很好的融合,圣家族大教堂里那巨大空旷的祈祷大厅,正如设计师所愿,给人以一种神秘的感觉效果,这也是成熟哥特式教堂的特征之一。而教堂内外那些来自大自然灵感的设计,表现了人与自然的和谐理想,传达了人们存在的意义,而表达的却是设计师对世俗灵魂需要净化的理念。
最终,高迪被安葬在圣家族大教堂的地下墓室。有人说,巴塞罗那是一座高迪的城市,但也或许是这座城市成就了高迪。几个世纪以来,巴塞罗那就是在这种热情、创新、矛盾、理解、宽容中保持着活力,不断的前行。
格拉西亚大街上的米拉公寓
米拉公寓门前等待参观的人们
米拉公寓主立面

对游客开放的楼顶结构层
展示的部分结构
楼顶部分的通风管道装饰

距离米拉公寓不远处高迪的另一件作品,巴特罗公寓
圣家族大教堂,新哥特式
教堂塔身部分细部

街头以高迪建筑为元素的时尚广告
街头带有伊斯兰风格的建筑
巴塞罗那街头许多建筑细部都很有看点
街头的各式建筑也是一大看点
港口边面向地中海的哥伦布纪念柱
子弹头现代建筑
巴塞罗那旧城外围街景
这应该是摩尔人的聚会吧
学区里安静的街道
学区里古老的小教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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