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谈】烦恼,在重出江湖之后。。。
(2012-09-07 15:22: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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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胡是朱家大宅院里一位能干的管家,现在的说法是职业经理人。朱家大宅院其实是个很大的庄园,是从祖上留下的产业,原本整个镇子差不多都可以算在朱家的祖产中,如今周边好些邻居的上面几辈原先都是朱家的长工。然而,上几辈子的事已时隔太久,谁也说不好。如今整个社会都变了个样,朱家大院(或称小胡家)里的人与街坊邻居们相见时,原先做长工的不再对小胡家低三下四了,小胡家自然也是客客气气,仅此而已。本来么,原本就不在一个阶层,共同语言不多,只是远亲不如近邻罢了。但如今这些邻居们却有些闹腾,比如东面的小野家,南面的小菲和小阮家,把如今的管家小胡搞得有点两难,有些事还一时说不清楚,说来还真有点话长。
朱家发达得比较早,上几十辈子置下了很多产业,老太爷也聚了许多房的姨太太,一时间可谓人丁兴旺。但姨太太多了,子女就多,多到什么程度呢?子女要见上老太爷一面就不太容易,虽说这名义上有老太爷的名声照着,别人不敢怎么欺负你,但如果没什么大事,实质性的照顾也就比较少,况且老太爷多少会给那些子女们拨一小块地,原则上要让他们自食其力。子女们也总在秋收之后到了大过年的给老爷子送点礼。但久而久之,谁知道衍生出来的子女越来越多,到了谁是谁生的都弄不清的时候,底下感觉是否是朱家的一员已没啥实质上的区别,反正是自己过自己的日子,于是便逐渐的开始独立门户。老爷子一看,你要独立门户过日子,那也不是不可以,尽管大家名义上还是亲戚,但房子土地还是从我这边拿的,如今叫做生产资料,老爷子那边也不能坐吃山空吧,你要交点租吧。事情都顶到这儿了,做事就认真起来了。再说了,外面种地靠天吃饭,难免有个三长两短的,老爷子这一大家子的也时不时出现点矛盾,这一来二去的,各自情分肯定是渐渐生分了。到了有一天要划分家庭成分时,一个是大地主,一个便是曾经为你家做过长工的贫下中农,如果在气头上,那自然就好不到哪里去了。
朱家祖上当然有不景气的时候,因为富有难免招致别人家惦记,俗话说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大宅院里的勾心斗角和江湖上的险恶,如同一部红楼梦。有一段时间,朱家大院一度呈现出破败景象,宅子外围也纷纷被人给占了,有的还进行了违章搭建,人家没搞计划生育,人口渐渐多了房子自然就不够住,便会不时惦记着边上的大宅院。小胡的上几任管家就开始想着要好好清理一下院子,把大宅院修缮一下,但总是力不从心,陆陆续续攒了些砖石黄沙堆放在墙角,却总也开不了工。近些年,朱家在上一任管家小江及现任管家小胡的打理下生意做得不错,又开始发达了,便又想起宅院外墙周围的角角落落还堆放着不少修院墙的材料来,计划着什么时候将院墙彻底翻修一下,却不曾想,这时已时过境迁,出现了新的麻烦。
事情是这样的,小胡带人到院墙边一看,原本堆放着的材料已被邻居小野家、小阮家、小菲家还有小马家挪用了一半用作搭建临时窝棚。于是小胡就说了,用去的材料也不值几个钱就算了,但你们这些窝棚必须拆了,这是咱们家的地盘我要恢复院墙。大院东面的小野一听不乐意了,说咱们家在这儿摆放地摊有年头了,好不容易找到一好市口,现在连小黑家都大老远来这儿买东西,搭窝棚也费了很大劲,怎么你说是你们家的地盘就是啦,我还说是咱家的呢!不信你问小黑,他家伙计在这儿避雨和坐边上钓鱼时,我还为他们擦过皮鞋嘞。最近小野家又放出话来说,这个窝棚属于他家老三的,现在老大要花钱收购等等。
再说大院南面的小菲家和小马家,原先他们两家紧挨着现在小胡家的大院墙,小菲家长期没见隔壁大院里有啥动静,就偷偷在墙上凿起了洞,先是打穿了自己家院墙,然后又打穿了隔壁小胡家的院墙,还偷偷把堆在边上用于修墙的砖块砌成一道新墙,涂上自家颜色,把自家院子放大嵌到了邻居家的院子里。小胡派人去说理,小菲就说,我家一直就这样,不信你问小黑,他常来我家做客,他可以作证。小马家却说,小菲家做得我家也做得。
怎么都把小黑顶在前面了,小胡说,我家院子围墙修到这里的时候,小黑家还被别人家占着,他们家替人打长工还过着寄人篱下的生活。。。尽管你家最近发了横财,但啥时候手就伸得那么长了。。。
小阮家的祖先原本是朱老太爷的姨太太下面一支中的说不上是哪一房姨太太下面的一支,也许还不是正房姨太太,时间久了以后分支就有点多,有些事就有点说不清楚,据说还有点混血,当时还没有DNA测定这玩意儿。前面说了,其实早就分家了,可就是这点关系,人家愣说他家祖产中有个看西瓜的茅草棚就在你小胡家院墙内 --- 原本大家不都是一家么,谁跟谁啊,你小胡家院内葡萄长的好,但葡萄已经挂在了我家西瓜棚上了你还不让我摘啊!
都是些什么呀乱七八糟的,看来小胡是秀才遇见兵有理说不清了。这些个小毛贼!咱们是大户人家出身,凡事必先礼让三分,按照老江湖的规矩叫做“绅士”,和这些小毛贼叫板吧似乎有失身份,不出声音么想想气又不打一处来。搁着过去毛管家当家时候早一巴掌扇过去了,如今不是社会进步了么,文明办了么,大家都要讲五讲四美么,咱这叫。。。可现在问题是,人家没那么多讲究啊,人家什么出身啊。再瞅瞅原来那些个大户人家,上几辈子还拄着拐棍头戴礼帽,尽管背地里坑蒙拐骗啥都干,但表面功夫还算做的不错,大家都管叫“绅士”。可现在呢?拐棍也扔了,礼帽也不戴了,一出口都FUCKFUCK了,不再绅士而省事了!据说这都是从小黑家学来的。MD又是这死小黑。。。
那些派出去打探消息的回来这么一比划,小胡家都沉默了,这简直就是强盗的世界了,本来还可以给哪个远远远。。。房的亲戚塞点钱修理下这些小混混这事也算了掉了,但好久没外面混了,大家似乎都认了小黑做大哥了,小黑倒也没啥好怕的,他家也是要在江湖上混的,看看咱家这些个家丁也不是吃素的,至少人数上占优也都有绝活,这事要是搞大了对谁都没好处吧!得,咱先放出话去,要是弄得咱不爽了,甭管你大哥是谁,咱照样收拾你!还有你,小黑,把你家那些个小兄小弟的管紧点,别想吃着咱家的葡萄惦记着葡萄树,把我逼急了,大不了咱家院墙不修了,葡萄树也不要了,咱们早已不是什么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到时候露宿街头、街上要饭的可都是你家的那些小兄弟,你今后在江湖上也不好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