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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机(中)心语

(2018-08-16 00:09:08)
分类: 人在旅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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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九八年,我用家里“SHARP”牌子的一台老式录音机,录下了一段声音。

 

那是在旧家度过的最后一段、有关生活的、独自时光。

 

所录内容,是几段关于《雪山飞狐》电视剧的影音,里面有男女主人公的对话,有背景配乐。

 

之后,录好的这盘磁带,我把它带到出生、成长的同一座城市中另一个全然未知的地方,开启一段新的生活。

 

没有父母在身边、特别想家的新生活。

 

那段日子,对于当时十几岁的自己来说,充满未知艰辛。

 

好在随身携带的一部黑色索尼“Walkman”随身听,陪伴我度过了那段孤独时光。

 

那个时候,只要功课不忙,或者晚自习累了,我总会听那盘磁带里面自己录下来的声音。

 

记得有一次,是在九月,周六的一个早晨,我在读课本的间歇,再一次听了那盘磁带,在磁带某一段声音与声音的无声过渡期间,传来楼下公园里老人们的歌声,那歌声完全不好听,像是戏曲,又像是地方小调,唱得也走了音,可它完完全全飘进我的耳朵,甚至没有丝毫遗漏。

 

在那以后,九月,十月,这两个月的每一个周六早晨,我都能听到这几个老人“荒腔走板”的调调,而一听到他们的声音,我就不自觉的播放起随身听里那盘录制的磁带。

 

就这样,声音,磁带里的,楼下的,自然而然形成了某种关于我的默契。

 

直到十一月初,短短两个月的新生活被突如其来的原因打断,我再一次搬了家。

 

……………………………………………………………………………………………

 

一九九八年,在今天看来已然成为遥不可及的年代,再也回不去的年份。

 

每当我回想起那一年,第一个浮现的印象,一定是那段声音。

 

值此二十载,在今天的脑海里,声音不再单一,而是录音与老人歌声所共同演绎的合音记忆。

 

老人的歌声,也成了往事回响的一部分。

 

我想这就是声音存在的魅力。

 

……………………………………………………………………………………………

 

 

二零一六年,十月末。

 

早晨的二道白河镇。

 

旅店的馄饨完全没有滚烫出锅的品相,前台女孩竟然还说我要求太高。

 

拜托,这是一碗馄饨,热气腾腾是最基本要求。

 

等了大概二十分钟,接我们的车来了,这一天要去长白山西坡,从另一个角度看天池。

 

从镇里出发到西坡大概要两小时车程。

 

司机是位年纪六十岁上下的老伯,地地道道东北人,讲话热情厚道,透着北方冰冷城镇的一股子糙热。

 

他一个劲称赞我们来的时机合适,避开了旺季客流,还幸运的赶上了大晴天,要知道,很多重要人物都因为阴天而无缘得见天池真容。

 

路上几乎没有往来车辆,更不用提行人了。

 

他边说边指向车窗外的正前方,果不其然,长白山清晰明朗的远景毫无保留呈现在我们眼前。

 

我“不识趣”的跟他抱怨昨天晚上那顿烧烤的价格,俨然等同于一线城市的物价水平,多多少少有点被坑的感受。

 

老伯用难免诧异的语气念叨着,按说不应该啊,同时宽慰我,说同样的食材,在这里是地地道道的正宗山货,和你在大城市饭馆吃到的肯定不一样。

 

这我倒是同意。

 

眼前的长白山,如此这般清晰。

 

清晰到“眼见为实”这四个字的蕴意难免太过直面。

 

一九九八年擦肩而过的那些个黑发飘飘的背影啊,回想起来,远比如今的模糊,却依然轻柔。

 

难道因为当初看到的仅仅只是背影,而未曾直面的缘故?

 

就像现在,即便长白山的全景再美,心中分量最重的,还是药王谷那遮天避日、寂静清远的空谷幽兰。

 

情深落两肩。

 

一肩是旅途的闪亮,另一肩是怀旧的灰白。

 

是的,不是两个一半,而是并行的双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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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零零八年,元月。

 

信息时代,生活方式啊,行为习惯啊,与一九九八年相比,俨然产生了剧变。

 

即使我到现在都不认为这份剧变真的百利而无一害,不过有一件事,确实要感谢网络沟通的帮助才得以实现。

 

因为我机缘巧合的找到了当年电视剧《雪山飞狐》的原声配乐。

 

绕梁十余载的妙音,原来出自New Age乐派的日本男女双人乐团——S.E.N.S.,当时汉译作“神思者”。

 

名如其意,神性的人思,化成一首首缥缈的佳作。

 

那时的我难掩如获至宝的激动,不久之后,带着这些音乐,开启了阿联酋的旅行。

 

要知道,二零零八年元月的我自己,一个二十几岁生逢其时的青年,满载理想,志在八方,却被束缚在一份外人眼中一致认为“铁饭碗”甚至“金饭碗”的工作中。

 

是的,一切都称不上不好,除了内心的自由。

 

朋友,这不是广告标语,尽管当今五花八门的广告都在讲什么“自由”。

 

他们完全都是在扯淡。

 

开着豪车驰骋在美国西海岸就叫放飞内心,这是商家让你掏腰包满足快感的谎言,和自由搭不上丝毫干系。

 

真正的自由,是你无论身处何种封闭、安稳的空间,仍然保留着一颗寻求时常换一换空气呼吸的心灵。

 

形式多样,却万变不离其宗。

 

所以,那次阿联酋的旅行,能够成行,能够完成,实属不易。

 

旅行过后,那年春天,我告别了那个旱涝保收的饭碗。至少,换了一个能够给我平台,让我通过劳动去努力换取自由的地方。

 

如果没有二零零八年,也就是十年前那次勇敢的主动寻求转变,就不会有之后经历的一切。

 

长白山,今天能来看你,谈何容易。

 

……………………………………………………………………………

 

飘去飘来的笔记,是深藏的激情、妳的心语。

 

前尘后世轮回中,谁在宿命里安排?

 

痴情笑我,凡俗的人世、终难解的关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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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坡,长白山。

 

向着高处,徒步一千四百四十二级台阶过后,登顶。

 

这一千四百四十二级台阶,仿佛从人间走到了天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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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雪,随着高度上升,愈发晶莹剔透。

 

与北坡完全不一样的视角,上天继续恩惠,呈现无与伦比的清澈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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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壶。

 

痴情,换得一生泪印。

 

哪怕是观景立足点的最前沿,也相比北坡疏远了不小距离。

 

好在有雪山映衬,天池从瑶台化为玉壶。

 

在这高处,雪,是直撞面颊的飞絮。

 

如果放置声筒,会听到一种特别的嗡嗡声,像是寒风中隔壁一栋废弃独楼的呜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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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若兰。

 

不是紫衫,不是白素。

 

鹅黄色,最后是鹅黄色。

 

鹅黄色的百褶裙。

 

“身披淡绿皮袄,一泓清水的双眸,容貌秀丽至极,眉目间隐隐一股书卷的清气,怯生生的弱态生娇。……..陡然间遇见这样一个雪光映照下的文秀少女,宛如穷汉忽然走进大富大贵人家,不自觉为她清雅高华的气派所震慑,自惭形秽,隐隐不安。”

 

这是金庸先生原著中,对于少女苗若兰的文字描述。

 

袁紫衣出家为尼,程灵素的魂魄随着飞雪融化成河。

 

最后,苗若兰成为胡斐一生的伴侣。

 

若兰,恍若空谷幽兰。

 

少女晶莹的心灵,成为情感唯一的归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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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盘。

 

漫天风雪,呼啸无界。

 

足印二十载,举重若轻。

 

心中沉甸甸的所在,轻飘飘的却看不见。

 

人世间的路太过艰险,除非妳我坚信能走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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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湾人团契的祷词。

 

如此高的步道,难免走走停停,加快速度迈进一段,然后找个角落坐下来,休息片刻,大口呼吸,让心跳放缓。

 

与我们同行上山的人不多,其中有一个团队是来自台湾的旅行团,大概十几个人,大都是中年人。

 

到了山巅,他们围成一圈,口中念诵祷词,作为某种见证。

 

到了这时候我才明白,原来这是一个基督教团契。

 

希望旁听的我们也能够因为虔诚的心而被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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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西坡山顶原路返回到山脚下,接驳车直接载着乘客去往下一站——长白山原始森林。

 

因为冬季的缘故,好几个景区都不开放,只剩下西坡与原始森林,还要碰天气的运气。

 

车在下坡山路上开得速度并不慢,左环右绕,我的背包甚至从座位上被甩落。

 

雪山的轮廓比昨天更清晰,也更壮丽。

 

……………………………………………………………………………

 

木栈道边的年轮。

 

把时间无次序的摆在我们眼前,只有这苍老的树纹做得到。

 

一圈环绕一圈,一年手捧着又一年。

 

生命的流转,变作记号。

 

岁月的轮回,让我再次忘情去寻觅。

 

为了很久以后的年轮。

 

这究竟算是悲喜剧?还是物质不灭的冰冷实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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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江峡谷。

 

墨绿森林,悬崖峭壁,石峰沟壑群落,共济一堂。

 

感叹,自然界的鬼斧神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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梯子河,发源地陡峭的河床,让人只闻水声不见河流。

 

夕阳之光,冰冷如水晶玻璃的河水,一路奔流,一路颂佑,吟唱着古老的旋律。韶华,被悄无声息的带走。

 

身在某个相对来讲的制高点,看到湍急的河流与红树的旁枝各占一半,组搭成一块完整的画板,那同样属于记忆的拼图,给予我追忆的灵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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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望无垠的岳桦林啊……..

 

针叶树与山地苔藓群落,融合成特殊的植被。

 

红树结的果实,在落日映照下万分娇艳,但当地人提醒我说,这果子有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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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人类的思维定式总是这样,有毒的说法印证了一点:我除了看,我还要去品尝。

 

所以他们说这果子有毒。

 

这是对于高智商动物最为可笑的自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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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到果实的娇艳,这就够了,这是自然赐予你的美,你要好好把握。

 

可你除了看,还不满足,还要去尝,尝到毒,就反过来诋毁果实的娇艳不过是假面。

 

难怪,美好的青春,只能在岳桦林中飘来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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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昨天一样,不到五点钟,俨然一派日落而息的景致。

 

司机老伯在西坡景区门口等候,正在和另一位大叔唠嗑,我们可能是最后离开西坡的人,对老伯说声久等了,他说没关系。

 

回二道白河的车程和来时一样,上车后不久,天几乎就黑了。

 

途经一片树木丛生的荒野,却在路边立着牌子介绍说是什么观景台,我问老伯怎么回事,他说夏天时候从这里的一条小路向里徒步,可以走到一个观看长白山全景的瞭望台。现在是冬季的黑夜,说什么都是白扯。

 

原来如此。

 

思想,是一张结构图。

 

长白山是搭好的棚顶,旅馆房间是濒临枯竭的灵感,看不见的程灵素是往事。

 

情感之火点燃了灯光,却不能过火。

 

心语是铃声。

 

我,是那辆单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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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号灯突然由绿变红,司机老伯急踩了脚刹车,我们的车,就这样孤零零停驻下来。

 

今天傍晚其实是晴天,却没看到夕阳,最后一丁点泛白的空间,被黑夜渐渐吞噬。

 

对面驶来一辆疾驰的车,车灯的强光晃了我的眼睛。

 

振奋了精神,犹如一团创作灵感的永火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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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二道白河镇,旅店附近一家叫“松花江”的小饭馆,总算品尝到了正宗的东北菜,配上自家粮食酿造的小烧,丰盛,热烈,价格也公道。

 

北风如刀,雪酒飘香,痛快!快哉!

 

望乡之河,蒸腾了血液里的酒热,流淌,向着前方。

 

流啊流,流啊流,流进夜梦乡。

 

我并没有趁着醉酒的灵泉回望,没有回望一九九六,没有回望一九九八,没有回望二零零八。

 

我更像是在白桦林的无限时空维度里流浪。

 

旅店房间里那瓶剩了一半的烧酒,是前几天从敦化带过来的,在有光的地方看酒浆,隐隐透出黯淡的金黄色。

 

这份颜色并不代表这是一瓶好喝的酒。

 

特别是喝了“松花江”小馆的烧酒之后。

 

更何况,所谓的琼浆玉液,是要喝给旧时光才能够尽兴的。

 

譬如今天的西坡。

 

甚至前一秒都算的旧时光。

 

所谓今朝有酒今朝醉,喝的不是酒,是孤寂;醉的不是人,是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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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语,顾名思义,是心,讲的话语。

 

不过并不是所有讲给自己听的,都算心语。

 

时光机,其实不能重来什么,充其量仅仅只是缝补。

 

缝补,用反其道而行之的热度,褪去有关回忆的烧。

 

看似异想天开的妄举,绝不是治疗浪费时间的药膏。

 

时间是有光生物。

 

以前,这时候,相片,以后。

 

时间是机器。

 

以后成了以前,相片,以后的以后。

 

备忘,时光机不是记录记忆的机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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