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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客(五)

(2017-06-14 22:12:35)
分类: 人在旅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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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10.10. 米兰&热那亚。


存在物永远在山的另一边,在海的某个深处。倘若我们足够有心,足够用心,一次伟大的旅程,正等着我们去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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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往S.DONATO方向的地铁黄线依旧忙碌。

 

车厢内,头上方的外挂式扶手总感觉比理想状况要高那么一丁点儿。从Centrale只需四站就到Duomo,下车后,沿着向上的扶梯从出口出来,就可以看到气势恢弘的多莫大教堂。

 

第三次来米兰了。人在变,事物在变,唯独清澈的钟声不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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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地方每一次都能带给我意想不到的“惊讶”,毫不夸张。

 

七年前第一次来米兰的时候,多莫广场,“艾玛努埃尔二世”长廊,来往行人比预想的要少很多。

 

雨后阴郁,视象清晰。

 

天黑后,大教堂内幽暗神秘的彩窗反而更明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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肃穆的氛围,成为自己告别意大利之前、最后的寄景。

 

在那个时候,仅仅只在米兰待了一天,次日就坐上了去往南部法国的巴士。

 

在米兰的那一夜,我住在一个构造很特别的大型旅店,并不豪华,又老又旧,位置既不在市中心也不是郊外,楼层很高,大概有二十多层。我记得住在第十几层,然后站在房间宽敞的露台朝外看,可以望到远方地面上放置着的几个旧沙发,沙发旁边的土地上,散落着几个颜色各异的空啤酒瓶。

 

一阵暗风吹过,地面扬起一小波尘土,混杂着随风旋转的落叶,陀螺一般,朝我视线的方向飘过来。

 

它不可能飘到我这里,我也不可能走到它那里。

 

远方一派空洞。抬头望到的,是隐喻爱情的天空,还有,仿佛化身欲望的云。

 

云上一定就是天空?

 

天空之上,还有没有云?

 

二十七岁,在那一年是一个符号,是标记一样的进行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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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天更阴冷,去往戛纳的路上下起了暴雨。


沿途看到一座非常特别的城市,当时的我认为那城市是热那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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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中的热那亚,云雾笼罩下捉摸不定的利古里亚海。


山一样的谜,海一样的沉静。

 

我对着车窗拍下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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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交际花;兰草,圣女;意大利的路。

 

等到面庞只能依靠记忆重现,方知影像最为纯粹的意义所在。

 

一个必然出现的、安详而不可抗拒的身影,让渺小与轻飘,实现诗意的共存。


…………………………………………………………………………………..……..……..


三年后,第二次来到米兰,也就是“海岸序列”那次。与第一次相反,这次是从法国戛纳乘坐当天最早一班火车回米兰。列车车厢内,面对面坐着的、手拿Lonely Planet、独自漫游意大利的欧洲老妇人,瘦削的脸庞时不时展露“有生之年一切都还不算晚”的温馨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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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我特意去拜访了圣西罗球场,沿途稍费了些周折,多亏有两位巴基斯坦裔大叔的帮助。

 

走在那条望得到圣西罗球场全景的路上,其实我内心充斥着一份强烈的不安。

 

放弃吧,我不想再继续旅行了。

 

安安稳稳的好好生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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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时间,第一次来的时候即将称霸欧洲足坛的国际米兰早已沉沦,过往举足轻重的米兰德比,影响力也减弱了太多太多。

 

从圣西罗球场坐地铁回到多莫站,大教堂外的广场和三年前相比,俨然不像是同一个地方。

 

聚集的人群多到让我窒息。

 

不经意间,我被一条细细的彩绳拴住右腕,然后,一个咧嘴大笑、翻脸比翻书还快的老黑出现了,就是这个混账东西,骗了我一张价值不算多也不算少的欧元钞票。

 

直到我坐上去往马尔彭萨机场的大巴,我还是对这次遭遇感到气愤、却又无奈。

 

比老黑还要悠哉的意大利警察当时就在不远处,目睹这一切,却完全无动于衷。

 

最后,望了望车窗外纵横交错的电车铁轨,也就是这次来米兰所看到的反方向的轨道,我彻底跟米兰道了声“永远不见”的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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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的完美,第二次的失望透顶,没想到,第三次还是来了。

 

第三次,我输给了自己。

 

空背着一整包的单反相机和镜头,等到了大教堂外,才发现,照相机的开关没有了反应。

 

我从没这样惶恐过。

 

如果真的是相机主板出了问题,那么还剩下四分之三的旅程该怎么办,索性只好硬着头皮交给那部旁轴胶片相机。

 

如果只是电池没电了,还算万幸。

 

无论大教堂外的全景,还是教堂内部微弱的光线,都不适合用旁轴相机的三十五毫米定焦镜头拍摄。

 

我索性收起相机,拿手机随意拍些LOM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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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年欧洲的反恐形势愈发严峻,当年随意出入的大教堂,现在排起了冗长的安检队列。

 

毕竟是第三次来了,没有了当初的陌生感与兴奋,难免因重复而乏味。

 

好在紫瞳是第一次来,正因为她的功劳,我也收获了与前两次不一样的亮点,也就是所谓的“一上一下”。

 

一上,指的是终于搭乘电梯到了大教堂的顶端。前两次无论因为时间关系还是突发情况都无缘登顶,这一次,紫瞳陪我弥补了遗憾。

 

一下,指的是我俩无意中走到了大教堂的地下展览室,透明的钢化玻璃下面,陈列着被岁月风化的、不规则罗列的残石,当然,我们不是历史学家或者考古学者,仅仅只是参观而已。

 

教堂顶部非常宽阔,人们可以沿着塔尖边缘的道路行走,绕教堂整整一周。

 

四百年,多莫大教堂用了整整四百年才正式竣工。一代又一代设计师耗费了毕生心血,不臻完美,到死也不会宣布大功告成。

 

意大利人的恢弘气度与精益求精的偏执,无愧建筑业的鼻祖与宗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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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教堂对面那条街上,一幢混搭着紫红与柠檬黄的夸张独楼,就是阿玛尼总部。

 

紫瞳收获了一个用石膏制成的白色迷你小天使,每到一个地方,她都能碰到合心意的小玩意儿。

 

回到旅店,赶快换上备用电池,感谢上帝,相机功能一切正常,只是电池没电的缘故,虚惊一场。

 

…………………………………………………………………………………………………………………………

 

下午三点的火车,去往热那亚。

 

乘客不多,坐在我俩对面的意大利老妇人一路都在读报纸,老旧的金丝眼镜松松垮垮搭在鼻尖,眼皮都懒得抬起来哪怕一次。

 

当火车经过一座大桥,我俩望向车窗外一条宽广、洁净的河流,老妇人突然笑着对我俩说了河的名字,用意大利语说的。

 

我对她笑了笑,这条河我四年前就看到过,同样的季节,河道好像更宽了。

 

坐在疾驰的列车中缓慢思考,那么,我究竟算是在疾驰,还是在缓慢行走?

 

一个主动跳河的人,和一个站在桥上不小心掉进河里的人,下落的速度是否一样?

 

一个说,我的幻想没人愿意听;另一个说,我只能从书中找到知己;没关系,这样的两个人,终会相遇。

 

就像如梦的旅程,因妳觉醒。

 

穿越一段幽长的黑暗隧道过后,列车开进利古里亚山间。依山坡而建、鳞次栉比的彩色房子:橙红色、深绿色、暗黄色、淡紫色,还有一扇扇深绿色的百叶窗。和七年前一样,和四年前一样,视觉上看得到某份肉眼所看不到的“忧伤的情欲气息”。

 

一个半小时车程,列车停靠在热那亚“王子”火车站。向同行的老妇人礼貌道别后,我俩下了车。

 

四年前来到热那亚的时候,王子火车站正在装修,记得当时绕了一段路才走出车站大厅。这次看到翻修一新的车站整洁有序,自然很快就搭扶梯出站了。

 

从诸多磨难到轻而易举,其实一丁点儿麻烦都没有。

 

克里斯托弗·哥伦布的白色雕像伫立在站前广场的正中央,没错,这位伟大的航海家,是热那亚人。他的神情与手势像是在召唤,他一生都在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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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站后向左边走了大概六、七分钟,过马路后右转进入一条隐蔽的小巷,沿着下坡路走不远就到了入住的旅店。

 

四年时间,热那亚这条破旧的街还是老样子,只不过商户几乎全部更换了。

 

那家穆斯林烤肉店不见了,南亚大叔开的杂货铺变成了披萨餐厅,爱聊意大利足球的热那亚小哥开的快餐店也没有了。

 

打开旅店房间的绿色百叶窗,看到方型狭窄视框中的热那亚城市一角,直到这一刻方才感受到,我们已经开始了整个旅程的第二部分。

 

短暂安顿后,我俩漫步在热那亚老城。

 

“妳在秀发里,带给我海草少许,

从你古铜色的身体里,我闻到风儿的气息。

风儿从远方吹来,带着一阵炎炎的热浪,

啊,你那苗条的身材,是多么神圣,多么纯洁——


不是爱,也不是一阵突发的感情,

而是一个幽灵,一个必然出现的阴影,

它安详而不可抗拒地,在灵魂中央徜徉,

然后,融化成喜悦,令人悠然神往,

因而热风能越过无边无际的土地,把它带走。


世界多么渺小,而在你的手里又是多么轻飘!”

 

                                ——迪诺·坎帕纳

                               《热那亚的女人》

 

 

热那亚(Genoa),从王子火车站外的广场开始,一路走到旧港码头。浮夸的街巷深处,颓败的空气弥漫周遭。混混、妓女、乞丐共同演绎了一部解构生灵的影片。盼望阴天或者雨后,而不是晴空万里,这也算是迎合了热那亚的超现实,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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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港(Porto Antico),落日映照出这城市独有的破旧古铜光泽,浮夸,一点都不温和。

 

此时此刻,我完全浸入的灵魂,渴望置身在日光沐浴下的旧海港,只为那一片静静闪耀在海平面的落日余晖,带着不同于过往生活的风味,却更接近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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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ia Garibaldi,最古老的一条街巷,一个个不知道从事什么职业、但你可以确定终究离不开那几种人类最古老“职业”的人们,并非料想中那般凶神恶煞。

 

都是为了生存,没错,闹哄哄、脏兮兮的热那亚,告诉你的是生活,所以她从来都不会是旅游城市,也鲜有游客来到这里。

 

意大利语,英语,法语,全世界的命运如此雷同,每个人却走在用语言相互推挤的生路上。

 

钟表在空间领域从外部划分了时间;我们在梦里与时间擦肩而过,不论时光悠悠,抑或岁月匆匆,日子过得快还是慢,取决于我们浑然不觉、也无法理解的流动性。

 

要知道,很多时候,作为成年人的我们,竟然感受到自己比童年时期的想法还要幼稚一万倍。

 

成年人的一场梦,可能和体力劳动一样让人精疲力竭,甚至更加如此。

 

欲望的不确定性,造就了一辈子的短暂。不管每个人能不能遇到专属自己的一辈子,热恋,还是要趁现在。

 

即使完全是幻想,那也是唯一延续的途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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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古里亚海边,望不到的灯塔。

 

桥段,连接了第一个故事的结束和第二个故事开端的桥段。

 

最后一抹夕阳也散尽了。

 

热那亚的傍晚,找不到真正的雾勾勒出的模糊轮廓与形而上学意义的边缘,正如我仅仅只能沉浸在第一个故事结束后的、旁观者若隐若现的惘然之中。

 

简单的爱情在白昼向四周投射出朦朦胧胧的影子,作为邂逅意味的雾,没人能解释清楚这影子的出处,这雾的来源,正如旁人不会关心这邂逅来自何方,要去向何处。

 

而影子本身是模糊的,雾是就要现形的东西,人呢,犹豫的在于是否要现形,何时现形。

 

此时此际,我的意识在惘然中存在,不会去竭力探究什么上帝的启示。你觉得自己抓住了绝对真理,实际上真理的另一面,永远不会为你现形。

 

获得感触,引发切身的冥想,就好。

 

我们是旅客,徘徊在旧的遗忘和新的未知之间,守卫那顶属于尚未衣锦还乡的骑士的头盔。落叶的窣莎响诠释了离别,飘摇的风雨声伴随着返乡。

 

以前我们从未注意到彼此,尽管我们是如此临近的、从未打算继续独处的两个人。现在,我俩以彼此为伴侣,哪怕旅途中倦意绵绵。

 

伴侣,是相互搀扶的两个人?还是一个人的两种形式?

 

影子仍然朦胧,雾依旧弥漫,而我们俩,选择继续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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