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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扎达,首先看到的,就是路边五彩的山。
扎达的情绪,是用色彩来倾诉的。也许,这是最终极的表达方式,只有这样才能让人读懂扎达的心灵,你唯有停下车,静静感触着它,昨天的细节才可能像百叶窗一般缓缓拉开。
这一刻,扎达的叙述很安静。

如果今天的扎达缺少了这些色彩,会是什么样子很难想象。看到扎达如此寂寞地守望着时光,你不能不佩服造化的化妆本领。

万年土林。
我只能说,土林装饰了阿里的完美,是三围的点睛之笔。

土林的阳光是燃烧的金属,闭上眼睛也能让你感觉到那份光芒。

扎达县城,托林寺旁边的象泉河河岸。

河边原有400多座佛塔,大部分随着河岸的垮塌,掉进了象泉河。
现在剩下108座。

象泉河,是印度河的源头。
象泉河的河水,安静得像往事,安静的像高原的记忆。扎达的阳光不经意地照在土林上,象雄和古格王国的流水,悄悄挥发,消失在岁月的足迹里。

吉德尼玛衮去了,意西沃去了,仁钦桑布去了……
甘丹才旺的长矛锈断了,鲁巴的铜汁凝固变绿了,王宫的壁画剥落损毁了……
耶稣基督走了,释迦牟尼走了,时光没有改变的,只有象泉河的夕照……

我在你的转身里,你在我的转身里。

象泉河的歌声中,蓝天白云夕阳渐行渐远。
黑暗诞生。

天色依然漆黑的时候,我们开车到了古格王国遗址。
日出前,古格和天空被东边的朝霞映成了玫瑰色。

日出是一日一次的约会。

第一抹晨阳初照古格。
黑夜消失,灵与肉承载的痛和快乐,并行不悖而轮回有序。

深蓝的天空凝碧如洗。
沧桑的古格,沉淀着岁月侵蚀的印痕。漫漫土林一望无际,远山退出了舞台,留下完美的天空。
我真心听到了阳光的声音,那是一种久违的悦耳,尤其是对我。
能听到阳光的日子很少,我平时听得最多的是:老板,发票要不要?

中午时分,车速飞快,开往阿里的地区首府——狮泉河镇。
休息两天后,从狮泉河出发,1100公里路程可以穿越新藏线到达新疆叶城。由于过两天这条路将封路了,所以赶紧出发。
05年在这条路被困了五天,所以这条路成了我心中的一个结,一个刻骨铭心的印痕。一个人像一条路一样慢慢凝固,直到迷失自己。
路的那头,就是红尘。

计划是昼夜不停,两人轮流开车轮流休息,用最快的时间走过这条世界上平均海拔最高的路。
途经班公错。
这条路,有大概一半里程已经铺上沥青了,很好走。但是另外500多公里,是便道,所谓便道,就是随便乱走,能过去就行。
天色漆黑,车灯照亮前面的车辙印,那就是219国道了。但是经常会发现车辙印突然消失,于是不断走错路,甚至我开到感觉车轮陷了的时候,才发现进了河床。
于是,返回,找路,继续前行,继续错,继续找,就这么一个通宵。
还好,雨季刚过,水毁路段不算太多,很多过水地段也就这么冲过去了。
多玛、龙木错、甜水海、界山达坂、死人沟、大红柳滩、康西瓦、三十里营房、黑卡达坂。。。。。。
暗夜的新藏线,如同孤独之药,让人觉得孤独比危险更可怕。
天蒙蒙亮,车已经进入了新疆麻扎达坂。

麻扎达坂漫天大雪,松软的雪地车很容易失控。

只能慢慢开,到库地达坂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

下午,车转出昆仑山的最后一个盘旋,经过柯克亚,进入平坦的塔里木边缘。

终于到达代表人间烟火的叶城。

最初的计划,跟最终的结果,往往不同。
明天的阳光仍会留在阿里,向新的过客慢慢诉说雪域前世的忧郁和今生的秘密,只是我已经远离。忽远忽近地走过阿里,如同走过历史剥落的斑斑点点,如同手指尖缭绕的香烟。
西藏,你tmd是谁的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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