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四、君子不敌小人

楚平王在蔡国时，曾与矍阳封地边官的女儿有过私情，后来就生下了太子建。平王即位后，就让伍奢担任太子建的老师，费无极为少师。费无极不得恩宠，就想法加害太子。

费无极对平王说：“太子可以娶妻了。”平王就从秦国为太子聘了一个女子，并叫费无极去迎亲。当把秦女迎娶到楚国时，费无极又劝说平王自己占有此女。

正月里，楚平王的夫人赢氏从秦国来到楚国。

楚平王率领水军攻打濮地，费无极建议说：“晋国称霸，是因为晋国靠近中原，楚国偏远偏狭，不能同晋争雄。如若扩大城父，派太子到北方去交往，您收取南方，如此可以得天下。平王很高兴，听从了费无极的建议，即派太子住在城父。

第二年，费无极寻机向平王进言说：“太子与伍奢在城父准备反叛，他们自以为可以像宋国和郑国一样独立，又有齐国和晋国帮助他们，太子将反过来危害楚国。这事畜谋已久，可能会成功。”

平王相信了费无极的话，他问伍奢是否有这事。伍奢说：“您有一次错误就够严重了，为什么还要听信谗言？”

平王一怒之下把伍奢抓了起来，并派城父司马奋扬去杀太子。司马奋扬还没到城父，便先派人给太子送信。

三月间，太子得到消息，就逃往宋国去了。平王派人召见奋扬，奋扬让城父大夫把自己捆起来送到国都去。平王问他说：“话出自我口，进入你的耳朵，你说是谁告诉建的？”

司马奋扬回答说：“是我先告诉太子的，您曾命令过我说：‘伺奉太子要像伺奉我一样’，我没有什么才干，但知道不敢随便怀有二心，臣下要照当初的命令对待太子，不忍心照后来的命令去做，所以让太子走了。现在我后悔了，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楚平王又说：“你还敢来见我，这是为什么？”

奋扬回答说：“接受王的命令而没有完成，再召见不来就是第二次犯错误。臣下就是逃走了也无处容纳于我。”

楚平王消了气，就对他说：“你回去吧，还像从前一样办你该办的事。”

费无极说：“伍奢的儿子很有才能，如果他们到了吴国，必定会成为楚国的心腹之患。为什么不以赦免他们父亲的名义召他们回来。他们是仁义的，必定会回来。要不然将会成为祸患。”

于是平王派人去召他们回来，对他们说：“只要回来，我就赦免你们的父亲。”

棠邑大夫伍尚对他的弟弟伍员说：“你到吴国去，我准备去送死。我的才智比不上你，我能为父亲而死，你能为父亲报仇。听到父亲被赦免的命令不能不赶快回去；父亲被杀害，不能没人报仇。赴死而使父亲得到赦免，这是孝顺；掂量成功的可能性而行动，这是仁义；选择重任而前进，这是明智；明知必死而不躲避，这是勇气。父亲不可抛弃，名誉不可毁掉，你努力而为吧！这样总比两个人跟在一起要好。”

伍尚回去了，伍奢听说伍员没有回来就说：“看来楚王和他的大夫们不能按时吃饭了！”

楚平王把伍奢和伍尚都杀害了。

伍员到了吴国，向州于说明攻打楚国的好处。公子光认为：“这是他的家族被杀而想报仇，不能听信他的话。”

伍员听说了这话，就对人说：“他是别有用意，我姑且为他寻求人才，在乡下去住下等待机会。”于是，他把专诸推荐给公子光，自己却到乡下种田去了。

在中国历史上，君子斗不过小人的例子屡见不鲜。小人为害，大可亡国灭族，小可毁身毁誉。即使在今天，又有多少正派的人不命犯小人呢？所以，我们的老祖宗留下遗训说：宁可得罪君子，不可得罪小人。

小人就像老鼠，虽然人人喊打，但终不能灭。据说，哪怕是人类社会灭亡了，老鼠依然可以生存下去，所以，我相信小人会后于君子在地球上消失。因为凡有君子的地方必有小人，而凡有小人的地方未必会有君子。

我们看到君子受害而难受，看到他们能复仇而叫好。但我们更多看到的是小人间的倾扎和猜忌。我害怕小人，所以我沉默，宁可不为君子，但也不屑做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