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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祖籍故里在浙江湖州,祖上迁移津门已有140余年的历史。我出生在天津,从小是从天津玩耍长大的。
小时候,我家也是在一条老胡同里,叫做“凤竹巷”,青砖磨接对缝,屋顶大瓦加塞,正方大号青砖墁院铺地,古朴典雅,前、后院有二道门隔开,几蹬石阶迈上,才能推开双狮相对盘踞的朱漆大门,前后院静幽。翻看《津城老胡同》(由冯骥才为顾问、贾长华主编),尤其是“老胡同风情”使我的思绪清晰地弥漫到从前的儿时……。
《津城老胡同》从津城上千条胡同中选述了一部分,我觉得已经可以涵盖了津城胡同的概貌。
书中选了“亚东胡同”这是在我家附近的一条胡同,后来形成了亚东一、二、三条,书场,茶社,小人书铺,杂耍园子布满亚东胡同,这里是我小时常去看小人书的地方。“老胡同风情”中图文并茂的描述,就是在写“凤竹巷”。
水铺,剃头挑子,弹棉花,焊铜锡,梳头油黏刨花,磨剪子抢菜刀,修理搓板,箍筲,锔碗锔盆锔大缸,磕灰。破烂换娃娃。卖蝈蝈,熟梨糕,拔糖,摔泥罐,抓子儿,弹球儿,跳猴皮筋,砍子儿,得木头,拍毛号,跳房子,推铁环,抽碾碾转,撞拐,有打灯笼的都出来呦,没打灯笼的抱小孩呦……我和儿时的伙伴都曾经历,也都玩过。
有几样直至今日仍记忆犹新,历历在目,难以忘怀。比如像弹球儿,拍毛号,得木头,抓子儿,跳房子,爬墙,上房,推铁环,卖崩豆,打竹板……等等。童年趣事真是难忘啊!
弹球儿,玩法有好多种,顶箱,架炮,井字,弹球弹得小手都是黑的,但也练了一定的技能,缝了个小布袋,里边盛满了玻璃球,白龙,橘半,大光,应有尽有。赢球输球的时候都有,心情当然也不一样,特别输了好看的球,特别沮丧,有一次,一下子输了好多球,又不敢和家里说,小小年纪,晚上做梦竟然梦见了我心爱的球,那次大病了一场,在炕上躺了好几天。
得木头,就是在地上画一条横线,用木块交替去得(dei),得过了线,看谁得的远就是胜者,小时候玩这个游戏,木头块大的当然占便宜,但是,要是木头快压了线,大木头块也得认输。输了一块大木头,同样是心疼啊!有一次,我手气不顺,输了20余块木头,在小伙伴那先赊了帐,回家背着家大人,偷了家里一块木板,找了个没人的地方,把木板破成了小木块,还给了小伙伴。一次妈妈找木板,翻了个遍也没找到,我心里直打鼓,好在妈妈也没问我,这个秘密一直也隐藏到了今天。
爬墙上房,上小学的时候,和儿时伙伴比赛爬墙走,就是用小手抠紧墙缝,身子贴着墙面,双脚左右交替,登踩着仅一寸宽的墙棱往前慢慢行走,看谁走得远。(《津城老胡同》中也有类似的插图)后来胆子越来越大,商量上房去玩,体轻如猫,越上越熟练,真有些穿房越脊的成就感,到了房上,视野开阔,心里别提多高兴了。
有一次,我刚刚爬到起脊的房顶,恰恰被父母看了个满眼,待我从房上下来以后,一进家门就被父亲揍了一顿,用毛巾抽我,额头、脸上好几道红红的伤痕,好多天才慢慢地消去。在我的记忆里,父亲就打过我这麽一次,所以记忆的痕迹特别深。
卖崩豆,小时候我特别爱模仿。看见下雨天有小贩卖蹦豆,我就去学。每天家里给我6分钱吃早点,我只花用3分,攒起来3分,半月余就能攒到四角钱,这些事家里是不知道的,等到天下毛毛细雨的时候,我就拿这四角钱作为本钱,翻过天津东站的铁道,到离家较远的地方去趸货,说是趸货,就是买商店的崩豆,我记得当时还没有上学,可能是7岁(那时是8岁上学),小小年纪,还找商店掌柜的求情,让其多给我几个蹦豆,买回来以后,不敢让大人看见,找了顶旧草帽就出去了,到了胡同里巷,把草帽翻过来盛买来的蹦豆,就沿街串巷吆喝起来:买崩豆哦,蹦豆新炒的,脆崩豆哦,崩豆新炒的……,连续不断叫卖,连续不断穿街走巷,一分钱七个,有买主来了,我心里还真高兴,我当了掌柜的,买主也向我求情,多给两儿多给两儿,我就再给人家两儿。头发衣服都浇湿了,腿也溜细了,趸来的蹦豆终于买光了。真有成就感啊!回家自己偷偷一数钱,傻眼了,由于每次卖时都多给人家,卖赔了!四角钱趸的货才卖回来三角七分!但雨中稚嫩的叫卖声,至今我还能张嘴就来。
打竹板,小时候看别人打竹板,我也让大人给我买了一副,呱嗒呱嗒挺好玩,我玩打竹板也有一段趣事,总想让人看我、听我打竹板,没人看没人听怎麽办?我就独出心裁,沿着大街呱哒起来,大街两旁都是住家,我就对着住家的大门,挨家挨户地呱哒个不停,直到住家有人看见了我,我才又换一家接着呱哒,一家一户走下来,真够累的!走累了,手酸了,没劲儿了,6岁的我才想起该回家吃饭了。
一本《津城老胡同》唤起了我的不少回忆,现在想起来,还真有意思。
竹 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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