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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格弗里德·伦茨:永不谢幕的“德语课”

(2014-10-10 09:15: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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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化

分类: 环球作家

    西格弗里德·伦茨:永不谢幕的“德语课”

                                                       

                                                                   1

 

“当作家的个人经验和社会历史生活产生一定程度的重合时,我会不由自主地联想起西格弗里德·伦茨的《德语课》。”在与德国作家马丁·瓦尔泽的对话中,作家莫言称,《德语课》和君特·格拉斯的《铁皮鼓》、瓦尔泽的《迸涌的流泉》一样,用儿童的视角反思二战的历史。“这种写作视角影响了众多中国作家,包括我本人的写作。”当然,这些作品对他的影响不止于此。在一篇回忆文章里,莫言写道:格拉斯和伦茨对我的吸引力比德国这个国家对我的吸引力还要巨大,如果能见到他们,我想这会成为我的隆重的节日。
   
阅读《德语课》的经验对作家余华来说,则是一段温暖和百感交集的旅程。那时他在鲁迅文学院,“当时这部书震撼了我,在一个孩子天真的叙述里,我的阅读却在经历着惊心动魄。这是一本读过以后不愿意失去它的小说。我一直将它留在身边,直到毕业时必须将所借图书归还,否则就按书价的三倍罚款。我当然选择了罚款,我说书丢了。我将它带回了浙江,后来我定居北京时,又把它带回到了北京。”

   
同样是《德语课》,帮了阿尔巴尼亚作家伊斯梅尔·卡达莱一个大忙。写完《亡军的将领》的那一刻,他清楚地知道小说无法在国内出版,于是他想把这本书偷渡到西方。他的方法十分美妙,就是将书藏在书里——被小心撕下来的《德语课》的封面,贴在他委托朋友在印刷厂事先排版印刷出来的自己的“书”上。就这样,这部“书中书”顺利地混过海关捡查,去了法国和其他更多的国家,后来也来到了中国。

   
这并不是一个德国版“墙内开花墙外香”的故事。事实上,《德语课》这部取材于德国著名画家埃米尔·汉森在纳粹统治时期被禁止作画这一真实事件的小说,于1968年出版伊始就成了畅销书,并进入德国中学课堂,真正成了“德语课”读物。也正是凭借这部小说,伦茨在德国文坛一举成名,且被誉为德意志民族的“心灵守护者”。作为与君特·格拉斯、海因里希·伯尔这两位诺贝尔文学奖得主并肩的当代德国作家,包括《灯塔船》、《失物招领处》在内的众多作品,为伦茨确立起在德国乃至世界文坛的崇高地位。10月7日,伦茨在德国汉堡去世,享年88岁。斯人已逝,他用心守护的“德语课”却永不谢幕。

 
西格弗里德·伦茨:永不谢幕的“德语课”

西格弗里德·伦茨:永不谢幕的“德语课”


                                                               2

   

 《德语课》讲述的故事并不复杂。那是二战刚刚结束的1945年。在易北河的一座孤岛上,少年西吉被关在感化院的单人囚室里,罚写一篇题为《尽责的快乐》的作文。往事纷至沓来:二战期间,他身为乡村警察的父亲,奉命克尽职守地监视一位于他有救命之恩的画家,禁止其作画,他还要求当时才十岁的西吉也帮忙监视画家。然而,同情画家的西吉却背着父亲保护艺术品,把父亲撕碎的画恢复成原状,藏在一个废旧的磨房“密室”里。
    
 战后,禁令解除,父亲却仍然顽固不化地继续“履行职责”。一场莫名大火将磨坊里的画作付之一炬,西吉对父亲的怀恨与恐惧由此到达极点。而他偷藏画作的行为也终于被父亲发现,西吉被当作难以管教的少年犯送进感化院。在感化院中,他不断回忆起往事,作文越写越多,甚至不愿跨出囚室。他希望能一直写下去,继续体会履行尽职的快乐……

  
    伦茨在书中铺陈出一段宛如成长小说的心路历程,他并不想通过一堂“德语课”来告诉读者关于二战的历史,而是试图通过二战的发生,去捕捉并揭示那些被逼现出的人性的邪恶。如果说二战期间父亲的“履行职责”已令人发指,战后他极端的行为更是发人深思。因为他无法面对一个现实,那就是他先前的“恪尽职守”在英军到来的时候,已经失去了其本身所具有的积极意义,已经不再是为人们所称道的优良品质,而变成了“犯罪的外衣”。这促使他做出一个选择,那就是只有继续执行禁令才能活得轻松一点,哪怕失去了所有的人。这就是西吉说的,“大人们不愿审判自己,而把烦恼(指的他自己)装上快艇送往少年教养院”。

   
   西吉的想法显露着孩子气的天真,却道出了一个事实:具有拟神圣性的行为,如守纪律、负责任,当它缺乏了对更高内在良心的自省,它和邪恶的距离或许不会大过一张纸的厚度。但这是否意味着“尽职”本身是一种过错?显然,答案是否定的。如果德国人没有在非反动权力的领导下恪尽职守的话,那么就不会有今天日益强大的德国,就不会有今天令人钦佩的德意志民族。然而,面对隐性的邪恶,我们何为?这恰恰是伦茨写作的核心问题。


                                                                   3

 
   
    虽然没有确定的时代场景,伦茨写于1960年的小说《灯塔船》就探讨了一个如何面对邪恶的问题。有一艘海岸外的灯塔船,对船长而言,这已是他最后一次出任务。船上的水手们眼见一条小船漂流出海,将其营救上了灯塔船。不料这些被救者却是一群劫匪。由于船长只想平安完成这次最后的出航,而且认为对劫匪采取任何行动也必将危及船员,因此对他们只是妥协让步。

   
   由于灯塔船不执行任务,亮起灯号,过往船只即难免触礁或误走航道,于是劫匪也利用船长必须尽责的这个弱点加以威胁。善意换来邪恶,因循妥协鼓励了邪恶,船长的尽责观念使他沦为被劫匪胁迫的原因。最后是船员们在付出代价后采取一致行动,终于制伏劫匪而得以改变命运。

   
   或许,作为一个富有道德责任感的作家,藉由这部小说,伦茨想告诉我们的是邪恶之所以形成和出现是因为我们善良、姑息、懦弱,及另外许多自认正确的理由。如船长坚持的所谓必须承担的责任等,这些品质在平常时候可能是对的,但在面对邪恶时,它却成了邪恶得以主控情势的原因。而面对邪恶,我们必须自省、决断、团结,舍此别无他途。

    伦茨的道德思考,在近年出版的《失物招领处》中得到了正面的表达。富家公子亨利·内夫不想在家族企业里寻找他的人生,宁可把自己的人生放置在铁路局的失物招领处。“失去”和“拥有”始终在人生的驿站进出,有人失而复得,有人懊悔终生。抱着游戏态度工作的亨利做下了桩桩错事,却在与失主的各种心情碰撞下逐渐找到了自我……

   
   小说没有延续始终的故事,更多的是亨利在失物招领处工作以及与同事和失主交往的生活片段:亨利和同事宝拉的微妙关系,芭芭拉与费多尔淡淡的相互吸引,布斯曼父子的感人亲情……然而,即使是在看似波澜不惊的日常叙述中,伦茨的目光仍然没有离开对当今德国社会问题的思考。在他看来,纵使到了上世纪80年代和90年代,那种古老的种族歧视和敌视,仍然深深地藏匿在有些人的心灵深处。到了特定时刻,就会公开地以羞辱他人或者暴力欺凌他人的方式出现,这是邪恶的遗传和建制化,我们需要做的是时刻保持警惕并防范于未然。

   
   有评论家称,伦茨的作品写的是最普通的人,最日常的状态和最平凡的生活,却总能在简练、朴实的日常语言中,把二战前后日耳曼民族的荣辱兴衰刻画得入木三分。而他卓绝的道德关怀,使他的小说不止于日常生活场景的展示,而是从中不事张扬地揭示和提炼出生活的底蕴和哲理的意味,并上升到思考国家和民族命运的高度,由此产生强烈的艺术震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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