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訏,香港的滬式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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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在香港珠海學院舉辦的一場研討會中聽到一篇以維城的陌生人為題的論文,討論的是在香港生活的上海人,我不禁想到徐訏,而正巧徐訏也在珠海學院擔任過老師。
徐訏是在1950年到香港。
1953年《幽默》创刊,他担任主编。1957年擔任珠海学院中文系讲师,在他的生平資料中看到這一項是意外發現原來我們在同一所學校任教過。不過,1960年他就轉往新加坡南洋大学,三年後又回到香港,在新亚书院中文系兼課。1970年開始擔任香港浸会学院中文系主任,其後又兼任浸会学院文学院长。1980年病逝,享年72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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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海學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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浸會大學
徐訏出生于宁波慈溪,毕业于北京大学哲学系,毕业后留校转攻心理学,1936年赴法留学获哲学博士学位。在法期间,徐訏创作了成名作《鬼恋》,这部中篇小说后来先后三次搬上大银幕。小說中的主述者”我”深夜遇到了一名自稱是”鬼”的美女,開始了一段奇遇,”我”愛上了”鬼”,所以小說名為鬼戀,如果單純將此視為奇情小說,就辜負了徐訏的意圖,早在八十年前徐訏作品中的愛戀已經超越性別,”我"某日去了女子家,女子稱自己已婚,”我"因為懷疑,便表示想認識女子的丈夫,不一會兒出來一位年輕男子,其實是女子扮成男裝,自己便是自己的丈夫,嫁給自己在今日是時髦的生活方式,不需要另一個男人才得以完整,後來女子為避人耳目又以男裝前往醫院探視”我”,護士小姐對她心生愛慕,在得知其實是女扮男裝後,癡情的護士小姐表示自己喜歡的就是他,不論他是男還是女,能看到他就好,和他的性別是沒有關係的。在鬼戀中,徐訏提出了人與鬼、生與死、男與女、存在與消失,這些看似對立的面向,都有著豐富的思考空間。
他在香港一住30年,这30年,他与香港社会格格不入的矛盾,30年间,他当过报刊编辑、大学教师,办过出版社、杂志社,但他一直是自外于香港的“香港人”。徐訏对香港的无法认同,既表现在日常生活中,也表现在文学作品中。他居港30年,始終不学粵語,他说的是浙江方言。他请客吃饭,也喜歡到由沪迁港的餐厅,如红宝石、红星,不然也是上海厨师掌廚的餐厅。
吴义勤曾為文指出,徐訏是中国现代文学史上一位曾经红极一时但却又被湮没尘封了近半个世纪的著名作家。曾任《台灣新生報》副社長兼總編輯、《中央日報》社長、中華民國筆會會長、《香港時報》董事長,主編過《自由談》的彭歌,曾提到當年在重慶,徐訏的小說《風蕭蕭》擁有許多讀者,渡江的船上常看到正捧著當日連載副刊讀小說的人,《风萧萧》一九四三年被列为“全国畅销书之首”,甚至有人称这一年为“徐訏年”。一九六六年起台湾正中书局出版了《徐訏全集》共十八集,其中小说十集,散文与文论四集,新诗二集,戏剧二集,再加上未收入全集的文学作品和学术著作,总计有二千万言。司马长风认为徐訏在香港完成的:“《江湖行》尤为睥睨文坛,是其野心之作。”赵聪也说:“《江湖行》是他来港后的巨构。据说曾构思三年,又经过五年的写作与修改,然后才定稿的,这部《江湖行》应是他的代表作,远远超过以前的《风萧萧》。” 徐訏本人对《江湖行》亦有偏爱,自称:“我最喜欢《江湖行》。……这部小说虽然缺点很多(原因是搁搁写写,不够统一,连笔触都不一致),但内容结实。”香港时期徐訏的小说题材主要有两类:一类是以回忆为主,写大陆上的生活,以《江湖行》为代表;一类是写香港移民的生活,以《女人与事》、《结局》为代表。
林语堂对中国新诗一般都无好评,但却赞誉徐訏为惟一的中国新诗人,称其诗“自然而有韵律”,发自内心深处。西方汉学家伯图西奥里(Gillian Bertuccioli)和帕里斯特莱(K·E·Priestly)也有同感,认为徐訏在二十世纪中国作家中稳固地居于领先地位。但長期以来由于种种主、客观的原因,徐这样一位作家却一直以“通俗作家”的身分被排除在现当代文学研究视野和文学史之外,直到八九十年代徐的价值才开始引起学术界的广泛重视。夏志清在《中国现代小说史》内完全没提徐訏小说一事。夏志清曾在《书评书目》上发文说以前看了徐訏两本书,觉得不对口,以后他出的书一本也没看,并说一个作家一开头不能给人新鲜而严肃的感觉,这是他自己不争气,不能怪人。廖文杰说,不过一个文学史家这样也未免有点轻率与偏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