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政坤:萬物靜觀皆自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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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顥《秋日偶成》仔細觀察這世界上所有事物,混沌當中但見脈絡分明,幽微處總能看到自然與美好,而人與事的流轉,就如同春夏秋冬四季變化,看來無常卻恆常,乍似無情卻有情,總有人能夠在一粒沙裡看見世界,在一朵花裡看到天堂;總有人能夠在原本殘破不堪的現實生活中,看見那美麗動人的風景。子蘊在台·灣出版過好幾本書,包括《跨越文·革·的人生歲月》《我曾經的名字叫知·青》等等,許多看過書的讀者都說,總會在酸楚的淚水中看到溫暖與希望……但明明子蘊那段日子是那麼苦啊!《水流心猶在》,子蘊從海河之濱走到皇城根,從青春歲月走到暮光之年,在這本新書裡,我們又重新看到「子蘊風格」的動人描述,讀完這本散文回憶集,讓我們更珍惜眼前得來不易的一切,套句台·灣話就是更「疼惜這甘苦的人生」。
遭受痛苦,卻不被壓垮;四面受敵,卻不被困住;心裡有難,卻不致失望;遭逼迫,卻不放棄……即便是在患難中,子蘊也從未因此而對生命感到絕望,她總是能看到那凡人看不見的,為什麼她能夠這樣堅強呢?我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我們在這世上所受的一切試煉,到底是為了什麼?當我們禁不住流淚時,我們的軟弱又是為什麼?如果黑夜與天光都只是人生的過程,那最終能夠完全包容我們、接受我們的又是什麼?
子蘊在書裡面曾提到:「當我提起筆想寫寫我記憶中的北京四合院時,眼前浮現的首先是我美麗而憂鬱的母親……」看到這,我馬上就能裡解這整本書的深情所在,在輕輕流過的綠水底下,匯聚著既深又廣的思念,流過的已不是一道小河,而是一片海洋,那是子蘊透過母親所展現出來的她對這個世界的「愛」!唯有愛,才能那麼深遂、那麼遼闊……所有的痛苦都會過去,只有愛會留下,這世間的路,我們要勇敢走下去!
這本書原預定2020年2月出版,孰知卻遇到新·冠·肺炎全·球·肆·虐,因此在出版時程上有些許延宕。值此當下,在普世的苦難當中,更顯得脆弱的生命是如此可貴。但無論如何,生活中哪怕是雪泥鴻爪、悲歡離合的點點滴滴,無論多麼不起眼,無論如何渺小,都值得我們用一生去回憶、去懷念!
我曾經對稻香姐(子蘊)開玩笑說:「我是台·灣的『文青』,妳是大陸的『知青』,當文青遇上知·青,總有談不完的故事。」說這句話時,彷彿還是昨日,但歲月匆匆,我已經有很多年沒有再見到稻香姐(子蘊)了,我很懷念她說過的每一個故事,那些我沒親自看見的人與事,卻是如此打動著我,也深深進入許多讀者的心,相信這本新書的出版,將是兩·岸讀者共同的期待。謹以此序表達我對稻香姐(子蘊)深深的祝福與思念,期待能夠早日在北京與她重逢,再一次,在美麗的什剎海搖槳高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