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签:
刘晓航老师知青作家茶文化学者 |
分类: 我的散文 |
一直不能相信刘晓航老师病逝的消息,年初他还给我寄来了他的新作《风从原野上吹过》,年尾怎么就驾鹤西去了呢?印象中他是位充满生命活力,笔耕不辍,一直为知青历史著书立说的人 ;一位令人敬重的作学问的人;一位自觉肩负起历史使命的人。他的突然离去令我们这些曾经的知青震惊之余非常惋惜和心痛!
和晓航老师相识源于博客,我的《我曾经的名字叫知青》书出版后,我在博客上发了书讯,素不相识的刘晓航老师马上发来信息祝贺,并让我寄书给他,他读后很快在一篇《在午后阳光下读书》的博文中给予了很高的评价和鼓励。这是我初识刘晓航老师给我的非常深刻的印象:一位从我们知青中间走出来的,眼光深邃,思想深刻,平易近人的教授、学者。
很快,晓航老师来信建议我和许多写过书的知青交换作品,还多次让我寄书给他本人,以推荐给各省市知青会议和活动。我明白,并不是我的书写得有多好,而是他认为我作为那个年代特殊群体中的一员,真实记述了那一段历史,那一种无法复制的个人经历,而这一切是应该留下让后人知晓的,这恐怕就是晓航老师骨子里的历史使命和责任感吧!
晓航老师经常或组织或参加各省市的知青研讨会等学术活动,也经常会邀我参加 ,很希望我能参与其中。但是我因为秉性不喜参加社会活动,内心深处也认为自己不过是一名再普通不过的曾经的知青而已,遂总以各种理由婉拒,晓航老师却从未怪罪,倒是我自己觉得非常惭愧,辜负了他对我的信任和希望。
记得2014年秋季,北京举办过一次大型知青文化交流活动,其中有书展。大会组织者之一,我团召集人巩德友为我留了摊位,我请人做了设计、宣传股的几位北京战友也都全力以赴参与其中。
在去参会的路上,我忽然接到晓航老师电话,他说当天会有媒体报道,如果采访到我,希望我能配合。巧合的是,来采访摄影的人中,有一位是崔yong元口述史摄制组的负责人,小cui的助手赵一工老师,他们摄制组曾在taiwan信诚书店买到过我这本书,一直想做一期节目,苦于找不到我。赵一工说,这可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我们找您许久了。那天他们忙前忙后为大会拍摄了许多照片,一点没有名记的派头,令我好生感动。会后不久我和摄制组签了约,约定只做历史资料不做节目,并且前后用了差不多七个小时拍摄录制了口述史资料。事后我电话汇报给刘晓航老师,他非常高兴,认为我做了一件很有意义的事情。
2016年九月,晓航老师旅欧回国途经北京,发信息给我,希望在京一见。我马上约上同为云南知青的好友阿胖,在莫斯科餐厅设宴为晓航老师接风、饯行。并荣幸的结识了晓航老师的好友岳建一先生(北大荒知青,曾经编辑出版老鬼《血色黄昏》和晓航老师《我们要回家》等知青系列书籍的原北京工人出版社责编、著名出版商)。都说天下知青一家亲,果不其然,大家虽第一次见面,但毫无违和感,我特意点了一瓶红葡萄酒助兴。席间我们了解到岳建一先生当年为给老鬼出书,冲破重重阻力,拼着被辞退的危险,最终留下了一段历史的真实,成就了一位出类拔萃的作家的故事,我和阿胖对他们的独具慧眼和过人胆识钦佩有加,赞叹不已。当然晓航老师也批评我过于封闭自己,希望我能走出来发挥潜能,多参与知青活动。
这之后,应该是2017年吧?上海知青研究会要搞一次知青书籍捐赠活动和讲座,晓航老师通知我带书参加,因为他经常看我博客,知道我上海有几位“铁磁”,也非常希望邀请到她们参加。我和上海“铁磁”商量的结果,是我把书寄给小建,委托她代我完成晓航老师的嘱托,为此次活动捐赠自己的书。这次活动,我虽没参加,但得到了小建夫妇(她爱人是我团宣传股的战友王世伟),小肖夫妇(小肖是我团卫生队指导员,他爱人是我团军务股的战友赵世栋)的鼎力支持。他们四位好友驱车十好几里去参加会议,代我捐赠图书,和晓航老师座谈拍照留念,活动非常圆满。可惜的是时间匆忙,我没有找到和这次活动相关的图片和资料,真是非常遗憾。
2019年11月湖北省民盟举办“闻一多诞辰120周年纪念活动”和闻一多研讨学术会。闻黎明和小叶夫妇受邀到武汉参加(闻黎明是闻一多嫡孙,他们俩都是我兵团报道组战友),活动在武汉大学举办。晓航老师是武汉大学文理学院教授,原计划他要尽地主之谊,请小闻夫妇一叙,因临时有事计划有变,他匆匆赶到辛亥革ming博物馆,委托他们给我带一瓶他珍藏的茅台酒和茶叶茶饼(晓航老师是知名的万里茶道专家,是万里茶道最早期的研究者之一,有很多茶文化的著作)但是因为闻黎明要到黄冈等地继续参加纪念活动,不方便带东西而婉拒…。写到此处,我终于忍不住泪如雨下,想我只不过是1700万下乡知青中的普通一兵,名不见经传,何德何能值得晓航老师对我如此信任和关照,我也万万想不到那么乐观开朗的他会猝然离世,真是让我难以置信和心痛不已。
这些天网上悼念晓航老师的文章铺天盖地,大多是站在时代的大潮和历史的高度来评价和祭奠晓航老师的。而我仅是追忆我所了解的、我眼中的曾经的知青刘晓航老师,以寄托我的哀思。我想说的是:“晓航老师,天堂没有上山下乡,您终于可以卸下您强加给自己的历史使命和重任,摘下“知青”这顶沉重的帽子,好好享受自由安宁没有痛苦和病痛的生活了!尊敬的刘晓航老师您安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