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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祖记

(2024-02-26 19:29: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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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感

分类: 散文
文/那迁

江淮之间的地方习俗,每年春节前都要给逝去的亲人祭祖,俗称“上坟”。
腊月初,大哥就开始筹划,并向我们兄弟发出邀约,一起回老家上坟。不巧的是,腊月二十四,一场暴风雪席卷了南方数省,公交车停运,高速公路关闭,甚至连高铁都深受影响,上坟一事不得不延期。从滁州到定远,大部分都是山路,连续几日,我们都在关注交通状况。安全起见,迟迟不敢动身。腊月二十八,天干路晴,并通过电话验证,大哥说老家那边路已经通畅,我们终于踏上了回乡的征程。我们首先抵达工作所在的小镇。二十九日,我们兄弟五人回到乡里大哥的家中(二哥有事未能成行)。大哥在老家的街上开了一家面馆,价格便宜,味道鲜美,生意挺好。中午,大哥为我们准备了一桌丰盛的中餐,又把在学校居住的爸妈接到饭店,大家开怀畅饮。
我们兄弟六人,但是在老家留守的只有三哥一人。三哥在老家做着十几亩地,经营着两口鱼塘,同时在村里任职。所以第一步,我们直达三哥的家中。三哥有两个儿子,大学毕业后都在合肥发展,二侄子(三哥家老大)已经在我们之先到了家中。阳光暖融融的,三嫂已经在门前摆开了桌子,泡好了茶,端上了瓜子,在门前等候我们。我们稍事休息,就准备去南湾给爷爷奶奶上坟。四哥分好了冥币、草纸、烟花、鞭炮,当然这是每个人都要付钱的,是每个人的心意。我们兄弟五人领着侄子、侄孙,浩浩荡荡地向南湾出发。
老家正好位于合肥和滁州交界,当然也是定远县和长丰县的交界。一条河,是沛河的支流,也没名字,分开了两县。老家就位于河北。傍河的是一个高高的土堆,人们称之为“老谷堆”,应该有十几米高。几十年过去了,人们在上面耕种犁耙,高处的土不断地推下来,现在也只有两米之高。爷爷的二叔,我们称之为“二太太”,他的坟就在老谷堆顶上。村子里的老人常常和父亲开玩笑说,“你们家老坟埋得高,是要出人的”。果不其然,一九八三年,二哥高考在县里考了第一名,被南开大学录取,一鸣惊人,在周边十里八乡传为美谈,是一个历史性的突破。父母引以为傲。
二太太老坟以西,约三十米,就是爷爷奶奶的合葬墓。
爷爷生前,忠厚老实,学了木工,靠一己力量在战乱年代及后来不算富裕的时日养活了一家人。爷爷的年代,兄弟五人,爷爷为长子,四个弟弟或是被日寇杀害,或是在战争时期没了音信,最后只有爷爷一人成了家。成家后,先后有了爸爸、姑妈两人,所以爸爸也是一代单传,等到我们兄弟六人相继出世,爷爷的高兴劲就甭提了,整日合不拢嘴,八十多岁还到街上赶集买菜,浑身使不完的劲。父亲虽然没有兄弟,但是他性格耿直,脾气火爆。据母亲说,我们兄弟还小的时候,常常受到邻居的欺负。有一次,母亲和一个邻居因为琐事发生了冲突,对方四五个人揪住母亲,又打又拉。他们人多势众,男男女女一起上,母亲被打倒在地,浑身是土,满脸流血,气息奄奄。放学归来的父亲,看见伤痕累累的母亲,怒不可遏,从家中捞起一个钉耙,冲了出来,众人见父亲动了真格,像鸟兽一样四散逃走。其中一个我们称呼五爹爹的,开始最凶,出手最凶。父亲跟在身后,一路撵去。五爹爹见势不妙,跑得飞快,进家后慌忙把门插上。父亲捞起钉耙,对门砸了起来。许久,不见人影,父亲方才收起钉耙,恨恨离去。此后,再没有人家敢欺负我们,父亲成了有名的“拼命三郎”。
在爷爷坟前,我们先是烧了冥币、纸钱,然后按照长幼顺序,相继给爷爷奶奶磕头。随后,燃放了鞭炮和烟花。然后,我们又在爷爷奶奶坟墓西十五米处给大嫂上了坟。大嫂年轻是一个大美人,上面有个姐姐,下面一个妹妹。父母都活了八十多岁,但大嫂却在二零零八年,因为肺癌晚期,四十五岁就撒手人寰,或许是天妒其貌吧。时光真快,一晃,十五年又过去了。
上完坟,我们回到三哥的住处,喝茶,吃瓜子。
正好碰到堂叔父子三人从门前经过,我们慌忙上前打招呼,和堂叔握手叙旧。堂叔年轻的时候,相继生了三个儿子,分别是大喜、二喜三喜。给大喜要媳妇的时候,因为亲家要了巨额彩还了十几年的账,多年翻不过来身,堂婶四十多岁头发就全白了。后来,二喜中专毕业分配到县里的水电站,现在是电灌站的站长,膀大腰圆,酒量惊人。三喜初中未毕业,因为家中负担重,早早地去了合肥打,攒了一些钱后,买了一辆出租车开出租,相继在合肥买了房子。近年来,由于私家车走入农村,走入寻常百姓家,生意大不如前。三喜年级轻轻,也就四十多岁,却因为头发早白、落发,剃了光头。因为生意难做。三喜已经在考虑改行。
四哥把烟递给堂叔,并问到:“小叔,几年多大了”。堂叔说:“我比你爸小六岁”。四哥说:“我爸过了年八十六了,那小叔八十了”。堂叔笑着说:“现在还不算,明晚过了年才八十呢”。堂叔一句话把我们兄弟们都逗笑了。
这不仅让我想起几年前父亲说过的一句话:“谁都不知道明天早晨还能不能穿上鞋!”
不同的话语,表达的意思是一样的。面对生死,每个人都是无奈的,最好的办法就是坦然面对,;死亡何时来到,我们个人是无法决定的,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蔑视它,乐观应对。
父亲和堂叔的话语一样的质朴,但无奈之中透露的是一份看淡生死的豁达。
生死,每个人都会遭遇,心态各异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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