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邂逅记

(2023-11-14 18:55: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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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谈

分类: 散文
文/那迁
1
小镇西南有个垃圾堆,堆满了小镇上数万民众制造的生活垃圾,越积越高。风一吹,纸屑和塑料袋便四处乱飞,途经这里会常常闻到恶臭,苍蝇嗡嗡叫,让人掩鼻不及。为此,常常影响附近居民的日常生活,引起人们的抱怨。情况反映到镇上,镇领导也是很为难。后来,镇上想了一个办法,在旁边挖了一个养鱼塘,挖出的泥土堆积在垃圾堆上,把垃圾掩盖。然后,在土堆上铺上草皮,周边铺上方形的小砖块,俨然成为一个公园。真是一个一举两得的好事情。
公园修成以后,就成了小镇居民休息散步的好去处。每天傍晚,众多镇上的民众会来到这里围着“小山”散步,人来人往,络绎不绝。也有许多孩子放学以后不回家,骑着电瓶车风驰电掣地跑过来凑热闹,忽而又飞快地离去。
二000年的时候,我在医院体检的时候查出了肺部有结节,后去了南京动了手术。手术很成功,但治病前后的经历给我带来了很大的震动。生命是脆弱的,稍有不慎,就会危及我们的健康甚至生命。康复以后,我一改以前大大咧咧的坏习惯更加注重饮食、睡眠,尤其是锻炼身体。先是步行,然后是慢跑。每天傍晚,我都会骑着摩托车来到这里,把车子停稳,绕着“小山”跑四圈,约莫十五分钟时间,便会大汗淋漓,不但强健了身体,而且愉悦了心情,这是一个意外的收获。让我也更加享受跑步的过程。
2
这一天,我像往常一样赶到“小山”边。此时,太阳已经西斜,可能是比往日来得要早的原因,行人不是很多。放好车子,我做了做热身活动,就像往常一样开始跑起来。跑了十几步,就看见西北角看见立着一个女子的背影,第一感觉似曾熟悉。
等我走进一看,果然是她——LF,我上师范时的一个校友,同级不同班,她是幼师,我是普师。当时,入校不久,在另外一个老乡的引荐下,师范二年级的时候我们得以相识。不过,因为那时的我内向而胆怯,我们并没有过多的交往,见面的时候点一点头而已。后来,我们毕业分回了各自的家乡,相互之间几无联系。
师范二年级的时候,我在暗恋她们班的一个曹姓同学,只是心里暗生情愫而没有表诉过。上班后,从同学处得知曹很快就要结婚了,要嫁给一个有钱人家的子弟。我感到机不可失,也许是最后的机会了,就匆忙给曹写了一封求爱信,在上世纪九十年代初,对于敏感又胆怯的我来说,这已经是一个重大的突破了。那时还没有通电话,更没有手机。信寄出以后,我朝思暮想等候回信,很快我竟然收到曹的回信,让我欣喜若狂。信中曹说,“我不但认识你,而且知道你酷爱文学”。曹在师范的时候,就是学校的一个漂亮的女才子,写得一手漂亮的行书。这一封信被我珍藏许多年,念念不忘,后来几次搬家不慎遗失,也许是被妻子扔了,妻子没说,我也没问,一切都成为往事,苦涩而甜蜜。
曹在信中说,她还知道我和LF是老乡,并且说一个月后的某一天是她的生日,希望我和LF能够参加。记得那时已经是冬天,寒风刺骨,我从同事那里借来一辆“永久”牌自行车,向LF家的方向出发了。路上,经过一条河道,河面上结了一层薄冰,我看了看周围,也没找到过河的办法,只能脱下鞋子,扛着自行车,蹚过刺骨的河水走到对岸。我先是骑车到达LF所在的乡中心学校,找到她的办公室,恰巧那天她回家较早,已经提前回去了。办公室的老师有男有女,年轻的,年老的,叽叽喳喳,告诉我去LF家的路,也就在我来时的路上。其时,我能感受到年轻男教师暧昧狐疑的眼神,或许她们认为我是来追求LF的。
告别了这些热情的老师们,我又骑上车,往来时的路途出发。我按照老师们告诉我的村子的名字,一路走,一路问,半个小时左右,终于到达她们家的村庄。很巧,她的家就在路边上,没费多大力气我就找到了。此时,她正靠在门上看书,第一眼看到我时她十分意外,露出惊讶的眼神。不过,她很快就镇定下来。我向她说明来意,她答应十分干脆并留我吃饭。我看看天色不早,便匆匆告别踏上归途。来回往返大概有六十公里的路程,到家后,我累得精疲力尽。
此后,我陷入了等待巨大喜悦之中,翘首期盼那一天的到来。然而,时隔不久,我就收到曹的第二封信——断交信,信中一改以前语气,声称她现在很幸福,并且希望我不要再打扰她。我从云端坠入地狱,整日郁郁寡欢,第一次尝到了爱情的苦涩,我甚至忘记了我和LF赶赴曹生日宴会的约定。约定的日子,我没有去找L,后来也没有收到关于L的消息。一切都成为往事,消散在烟雾之中。
3
再次相见,已经是二十年之后。
世界很小,兜兜转转以后,我们又在一个小镇见面了,她在小学,我在中学,我们都有了各自的家庭和孩子。我们偶尔会在街上遇到,打个招呼,我也添加了她的微信,她有一个很有意思的微信名:柠檬草。
再往后,在一次聚会上我听到别人提起她,说她得了癌症,并且已是晚期,在合肥省立医院化疗。这让我很是吃惊。我知道她有个温暖幸福的家庭,老公也是教师,而且自学拿到了律师资格证;孩子十分优秀,中科大毕业又去了美国。
今天,我们终于又见面了,我向她招了招手,她也露出微微笑容。她上身船一件紫色外套,里面一件羊毛衫,下身一件发白的牛仔裤,一双白色运动鞋,手里一个小的食品袋,袋子里装着红枣。面对夕阳,满身余晖。不过,此时的她,脸色已经没有以前白皙红润了,一脸菜色,略显消瘦,但精神还好。正值初秋,天气反反复复,我也只是穿了个T恤衫。而她也许才做过手术,身体虚弱,穿得就多。我也没有主动询问她的病情,因为有的病人是不希望别人知道自己的病情,换句话说,就是病人不在乎,他人的问候安慰又能起什么作用呢?打过招呼以后,我接着跑步,没有过多停留。我跑第二圈的时候,她还是站在那里没动,一边吃枣子一边又冲我笑了笑。
等我再次转过来的时候,她已经离开公园,留下一个颀长的背影。
第二天,我去公园的路上比前一日迟了一点,正好碰见她往回走,我们擦肩而过,挥了挥手。
4
我还是和往常一样,日日来,日日去,但一直没有再看见她。我甚至有点自责,我是不是应该和她多做交流,或者是安慰安慰她,鼓励她振作起来。这样的话我没有说,也许不再有机会说。很多时候,语言是无力的,安慰是苍白的。人生坎坷,唯有自渡。
我还是会在许多夜晚不经意的想到她,在心中默默地为她祈祷。她仅仅五十岁,还很年轻,还有很多的日子要过,还有很多的幸福等候虚度。
也许,她能够坚强地挺过去;科技日新月异,或许会等到那一天。
但愿,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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