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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羹尧(1679-1726)是清代康熙、雍正年间人,进士出身,官至四川总督、川陕总督、抚远大将军,还被加封太保、一等公,高官显爵集於一身。他运筹帷幄,驰骋疆场,曾配合各军平定西藏乱事,率清军平息青海罗卜藏丹津,立下赫赫战功。雍正二年(1724)入京时,得到雍正帝特殊宠遇,真可谓位极人臣。但翌年十二月,风云骤变,他被雍正帝削官夺爵,列大罪九十二条,赐自尽。
年羹尧的失宠和继而被整是以雍正二年(1724年)十月第二次进京陛见为导火线的。在赴京途中,他令都统范时捷、直隶总督李维钧等跪道迎送。到京时,黄缰紫骝,郊迎的王公以下官员跪接,年羹尧安然坐在马上行过,看都不看一眼。王公大臣下马向他问候,他也只是点点头而已。更有甚者,他在雍正面前,态度竟也十分骄横,“无人臣礼”。年羹尧进京不久,雍正奖赏军功,于是京中传言这是接受了年羹尧的请求。又说整治阿灵阿(皇八子胤禩集团的成员)等人,也是听了年羹尧的话。这些话大大刺伤了雍正的自尊心。
年羹尧结束陛见回任后,接到了雍正的谕旨,上面有一段论述功臣保全名节的话:“凡人臣图功易,成功难;成功易,守功难;守功易,终功难。……若倚功造过,必致反恩为仇,此从来人情常有者。”
在这个朱谕中,雍正改变了过去嘉奖称赞的语调,警告年要慎重自持,此后年羹尧的处境便急转直下,直至后来逐渐失宠获罪,被雍正赐死,是何缘由让年羹尧落得如此下场?分析原因,大致有以下几点:
第一,擅作威福。年羹尧自恃功高,骄横跋扈之风日甚一日。他在官场往来中趾高气扬、气势凌人:赠送给属下官员物件,“令北向叩头谢恩”;发给总督、将军的文书,本属平行公文,却擅称“令谕”,把同官视为下属;甚至蒙古扎萨克郡王额附阿宝见他,也要行跪拜礼。
对于朝廷派来的御前侍卫,理应优待,但年羹尧把他们留在身边当作“前后导引,执鞭坠镫”的奴仆使用。按照清代的制度,凡上谕到达地方,地方大员必须迎诏,行三跪九叩大礼,跪请圣安,但雍正的恩诏两次到西宁,年羹尧竟“不行宣读晓谕”。
更有甚者,他曾向雍正进呈其出资刻印的《陆宣公奏议》,雍正打算亲自撰写序言,尚未写出,年羹尧自己竟拟出一篇,并要雍正帝认可。年羹尧在雍正面前也行止失仪,“御前箕坐,无人臣礼”,雍正心中颇为不快。
第二,结党营私。当时在文武官员的选任上,凡是年羹尧所保举之人,吏、兵二部一律优先录用,号称“年选”。他还排斥异己,任用私人,形成了一个以他为首,以陕甘四川官员为骨干,包括其它地区官员在内的小集团。
许多混迹官场的拍马钻营之辈眼见年羹尧势头正劲、权力日益膨胀,遂竟相奔走其门。而年羹尧也是个注重培植私人势力的人,每有肥缺美差必定安插其私人亲信,“异己者屏斥,趋赴者荐拔”。比如他弹劾直隶巡抚赵之垣“庸劣纨绔”、“断不可令为巡抚”,而举荐其私人李维钧。赵之垣因此而丢官,于是转而投靠年羹尧门下,先后送给他价值达20万两之巨的珠宝。年羹尧就借雍正二年进京之机,特地将赵之垣带到北京,“再次恳求引见”,力保其人可用。遭年羹尧、赵之垣参劾降职的江苏按察使葛继孔也两次送上各种珍贵古玩,年羹尧于是答应日后对他“留心照看”。此外,年羹尧还借用兵之机,虚冒军功,使其未出籍的家奴桑成鼎、魏之耀分别当上了直隶道员和署理副将的官职。
第三,贪敛财富。年羹尧贪赃受贿、侵蚀钱粮,累计达数百万两之多。而在雍正朝初年,整顿吏治、惩治贪赃枉法是一项重要改革措施。在这种节骨眼上,雍正是不会轻易放过的。
对于雍正为何杀年羹尧,史学界的看法向来有争论。有人说是因为年想造反,也有人说年羹尧是因为当年助雍正帝阴谋篡位而被诛杀,笔者觉得都只是猜测而已,并无确切历史依据。“造反说”不成立,主要理由是,尽管年羹尧职高权重,又妄自尊大、违法乱纪、不守臣道,以致招来群臣的侧目和皇帝的不满与猜疑,但他要谋反是不可能的,不仅没有这样的胆气,更没有这样的实力。就连雍正自己也曾说:“朕之不防年羹尧,非不为也,实有所不必也。”至于说年羹尧因参与雍正夺位的活动,雍正帝即位后反遭猜忌以至被杀,笔者也觉得史料不足,尚属于“事出有因,查无实据”。
我们暂且抛开雍正决心除掉年羹尧的真正动因不说,从年羹尧自身而言,他的死确实算是咎由自取。他自恃功高,妄自尊大,擅作威福,丝毫不知谦逊自保,不守为臣之道,做出超越臣子本分的事情,已为舆论所不容;而且他植党营私,贪赃受贿,“公行不法,全无忌惮”,又为国法所不容;这样的做法与为人,当然会招致雍正的忌恨。以上种种,年羹尧显然犯了功臣之大忌,势必难得善终。所以《清史稿》上说,隆、年二人凭借权势,无复顾忌,罔作威福,即于覆灭,古圣所诫。
有道是,“以铜为镜,可以正衣冠;以史为镜,可以知兴替;以人为镜,可以明得失”。我们从年羹尧始荣而终衰的人生轨迹中,确实可以汲取许多经验教训。
客观地讲,由于雍正帝对年羹尧宠信过分,赞誉过高,征询过多,致使他权利膨胀,几乎形成尾大不掉之势;而年羹尧骄横傲慢,忘乎所以,不守臣节,则渐渐引起了雍正帝警觉和不满,终于使雍正帝下决心惩治这个天下“第一负恩人”。对年羹尧的始荣而终衰,雍正帝深感负有责任,他多次表示:“朕今深恨辨之不早,宠之太过,愧悔交集,竟无辞以谢天下,惟有自咎而已。”
这给我们两条极为重要的警示:其一,作为领导者,对能力出众、水平超群之属下,在使用时可以给予充分信任、可以委以适当重任,但不能缺乏实际有效的管理与监督,过分宠爱骄纵的结果,不是爱而是害;其二,作为部下,对自己取得的成绩成就那怕是再突出再显著,都不得居功自傲、目中无人,一旦权欲私欲冲毁了理智理性,就可能坠入无底的罪恶深渊。
怎样做好为人处世、如何面对成功失败,是需要我们一生无穷尽的努力与修为的大课题。
(作者:用心沟通 原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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