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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日本影星高仓健,国人绝对不陌生。上世纪的一部日本电影《追捕》(日本原名:渡过愤怒之河)在中国放映,一幅男子汉英武刚强而意气风发的形象,让多少中国姑娘把这位日本著名影星当作了梦中情人痴迷,追求的死去活来。
2007年,张艺谋导演的《千里走单骑》更让高仓健在中国人气大增,影片在日本放映后,日本人也更加了解了高仓健,更使他成为人人追求的偶像。“高大健实,忠诚义勇的仁爱之师”,就是国人对这位看似冷酷无情,实际情意浓浓的铁打汉子的评价。
不过,在日本要见高仓健比登天还难,因为这位大腕不喜欢聚会,更不喜欢“娱记”们的纠缠。通过和他的几次交流,我得知虽然他的生活看似一潭静水,但实际上,他心中那段爱得死去活来的情感波涛却在不停涌动,特别是那段一生难以忘怀的十二年的婚姻历程,让他一生剪不断,理还乱。
五年前,我曾在东京的山东菜馆“大福”,经店长介绍与高仓健相识。当他得知我是孔子第七十五代直系孙,流露出一丝惊讶,同时也发出感叹,
“在悠久的中国历史上,孔子是一位最伟大的人物。日本人热爱孔子,喜读《论语》,我就是受儒教影响走过来的,因为受《论语》熏陶,所以我变得这样古板固执,仗义执言。今天能与孔子后人相识,真是幸运。我在电视节目里看到过你的出演,感觉不错,期望着你继续努力!”
见到自己仰慕的明星,我也感到非常激动,送上我编译的中日韩三国语言对译的《论语》之后,
我说:“你在中国是非常有人气的大明星,今日得见非常荣幸。当年,我就是仰慕您的形象,曾报考过北京电影学院,结果复试没能合格,不得已才进入了山东大学学习日语。今天送上我编译的《论语》,还请多指教”。
今天想起来,当时真该合影留念才是。但新闻记者出身的我,有时还真是就忘了让自己上镜,这不能不说是一个小小的遗憾。
真巧,上月受FM东京广播电台社长之邀(我担任每天早间节目《孔子一日一语》的主播),出席了广播电台的台庆宴会,我恰好被安排在与高仓健同桌。
五年再见,双方都倍感亲切。席间我们两人推杯换盏聊了好多时事,酒过三巡,我斗胆问了一句:“为何您那次离婚后,没有再次组建家庭呀?”
高仓健回答:“对我来说,这可真是一言难尽。用前年在贵国拍的电影片名来形容,我这一生对人生、对爱情可能就是《千里走单骑》了”。
宴会之后,我和FM东京广播电台佐藤先生讲起高仓健先生的这句“千里走单骑”的感情生活概括,佐藤先生点头称是:用这句“千里走单骑”来形容高仓健先生的一生真是太恰当了。因为对他来说,确实有几位对他影响至深的女人,曾经闪耀在他的生命历程中,让他一生难以忘情。
曾经担当过仓健广播节目的佐藤先生对我讲了许多高仓健的感情历程……
暗恋小学老师
追溯高仓健的第一次“恋情”,大约是发生在他小学二年级的时候。学校里当时有一位叫小田的年轻女教师,可能因为和他同姓的缘故(高仓健的原姓小田),小田老师一直对他很关照,高仓健也非常喜欢这位姿态优雅、和蔼可亲的老师。虽然当时高仓健还是情窦未开,但这第一次对异性萌发的爱慕之情怕是早已深深地留在了他的心中吧!
初恋在高中
高仓健自己认为的初恋是在高中时代。高二的那年暑假,他和其他五六个朋友得以一起在导航船上打工,通过这份工作,他认识了当时在八幡制铁所公司工作的一个女子。
休息的时候,这位女工会经常请这几个高中生一起吃当时还很稀罕的蜜豆和豆沙水果凉粉。有一天,她突然告诉他们,“我要结婚了,今后不能和大家见面了。”
高仓健感到非常震惊,他的又一次精神恋爱就这么草草结束了。
就这样,高仓健对两位年长女子的恋情就消失在懵懂之中了。据说,后来高仓健再也没有见过小田老师和他那位所谓的初恋女友。
与江利的生死之恋
踏入影坛之后,作为新人的高仓健终于开始了一段真正的恋情。
1956年,19岁的江利智惠美被选为扮演小品剧《傻傻爱桑》主角。也就是在此时,江利智惠美和高仓健相逢,两人顿时坠入了爱河。
1959年2月16日,高仓健的28岁生日那天,他终于和相恋多年的江利智惠美结拜为亲、结成眷属。
婚后的智惠美按照日本社会的习俗,从歌坛隐退,做了两年家庭主妇。而忙于演艺事业的高仓健则一头扎进工作,经常几个月杳无音信并不着家,留下妻子日复一日独守空房。
正是需要爱情浇灌的智惠美,放弃事业为求温暖的关爱,才走进百无聊赖的主妇生活,可高仓健经熟视无睹的自我逍遥,让不甘寂寞的妻子变得忧伤而憔悴,最后在征得高仓健同意后,她决意重返歌坛。
那时候,像很多日本男人一样,高仓健正年轻气盛,事业上一帆风顺,他希望妻子在家做一个温顺的贤妻良母,而偏偏智惠美不愿意做被锁在家中的女人。
高仓健出生在多情善感的九州地区,受男尊女卑的影响很重,衣服传统的大男子主义的气魄,这使得他很难流露出出对妻子的丝丝柔情,不仅如此,有时他甚至还表现对妻子非常冷酷和淡漠。
致命打击的到来是在1962年。婚后3年的智惠美怀孕,因妊娠反应极其强烈,到医院经过医生检查,确诊她患上了妊振中毒症,不得已做了流产手术,这盼子心切的九州人失去了希望,选入了绝望,绝后的悲痛,使得原本有些隔阂的夫妻感情走得越来越远。
悲痛的绝别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殃。1970年1月,高仓健夫妇位于濑田的住房被大火焚毁,一把火烧光了两人残存的感情,最后只得分手并且开始正式分居,夫妻关系实际上已经名存实亡了。
1971年,在经历十二年的风雨之后,高仓健和江利智惠美协议离婚,两人的婚姻画上了终止符。
他们夫妇对外公开的理由是“性情不和”,但是据人们猜测,真正的原因恐怕是极其要强的江利智惠美难耐寂寞,不愿总是做一个躲在高仓健背后的女人,而离婚申请则正是由她主动提出来的。
在时过境迁之后很久,高仓健才吐露了自己的心声,“世上不会有人比她更宝贵。明知如此,不知为什么,反而会做出深深的刺伤她的事”。
离婚后的江利智惠美事业并不顺利,她的歌声逐渐被人们淡忘,歌坛也不再风光,在此后的十余年中,江利一直郁郁寡欢,过着离群索居的生活。
1982年2月13日上午,人们在东京的公寓内发现了江利智惠美僵硬的尸体,经验证是因为酗酒引起大量呕吐,呕吐物堵塞喉咙窒息而死。死的时候,她才45岁。
3天后,葬礼在他的娘家举行。非常巧合的是,这天即是高仓健的生日,也是他们的结婚纪念日。在她去世后,有人曾看到高仓健面色悲恸地久久伫立在江利的遗像前。
据说,每年的二月十三日,高仓健都会到他妻子江利的墓前献花焚香,以这种方式来寄托自己的哀思。斯人已去,个中悲苦酸楚恐怕唯有自知了。
让我说,中国的老谋子也实在是聪明,一部《千里走单骑》道尽了高仓健的心路。大腕都是如此,我等凡夫俗子呢?
人生苦短难再来,情长更需缘分在,莫道男子心肠硬,一路风歌痛在爱。
活在今天,一日要看做一生,该珍惜的就应珍惜啊,因为明日不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