撰文：沃伦·康沃尔          2021 年 11 月 18 日

随着曾经被牲畜放牧过的草原让位于森林，欧洲的银纹蓝蝶，正在工业采石场找到新家。

图片：ROSS HODDINOTT/MINDEN PICTURES

采矿业并非每天都因其生态效益而赢得赞誉，但一项新研究表明，德国北部的采石场，已成为欧洲银纹蓝蝶的野生动物避难所。过去 100 年来，它们的草地栖息地一直在严重减少。

“采石场是个好东西，这有点不寻常，” 并未参与这项研究的欧洲蝴蝶保护组织的生态学家马丁·沃伦沉思说。一些科学家说，这一发现象征着中欧和西欧的蝴蝶面临的问题，并且是保持石灰石采石场运营的论据。

欧洲一半的蝴蝶物种生活在草地上，土壤被石灰石或白垩变成碱性，且远离森林的阴凉处，昆虫幼虫在较高的温度下繁衍生息，并以阳光充足的田野中的植物为食。银纹蓝蝶就是其中之一：它在低凹地开花的植物中一次产一个卵，它的后代由玉米地蚂蚁看守，玉米地蚂蚁以由毛毛虫分泌的粘性物质为食。

在遥远的过去，人们认为像现已灭绝的野牛这样的游牧动物群，使树木远离这样的草地。最近，家畜接替了这个角色。但 20 世纪下半叶，传统放牧的减少和森林的复兴，使西欧和中欧的草地减少了多达 90%，许多蝴蝶种类也随之减少。在北欧和英国的部分地区，银纹蓝蝶的数量减少了一半以上。

为了在德国北部寻找银纹蓝蝶的剩余栖息地，生态学家托尔斯滕·明施花了两个夏天的时间，在迪默尔山谷和布里隆高原进行搜寻，那里是德国北部该地区碱性草原最集中的地区。 这位奥斯纳布吕克大学的博士生查看了过去曾发现蝴蝶的，废弃的和被托管的草地和采石场。

蝴蝶在明施访问过的所有九个活跃采石场中茁壮成长，显然没有受到附近采矿活动的影响。 12 个废弃的采石场，或 60%，也有蝴蝶。但是只有 57% 的托管的草地是银纹蓝蝶的家园； 废弃的草地上根本没有它们。研究人员本月在《昆虫保护和多样性》杂志上报告说，活跃采石场中蝴蝶的数量，是同等规模草地的四倍。也许该物种应该更名为“采石场蓝”， 

明施的主管、生态学家托马斯. 法特曼打趣道。他在过去的 20 年里，一直在该地区追踪昆虫。

蝴蝶可能在活跃的采石场茁壮成长，因为它选择的产卵植物-----鸟足三叶草在未被挖掘的地方生长良好，法特曼说。他补充说，贫瘠的土壤和最近的干扰，可能会阻止其他更大的植物在那里生长并在竞争中胜出。采石场的温度也高于废弃的草地，那里没有放牧意味着更多的植被和阴凉处。

比利时自然与森林研究所的昆虫保护学家德克·梅斯目睹了类似的事情：曾经散布在比利时景观中的煤矿瓦砾山，现在是另一种喜欢草地的蝴蝶-----即河鳟的家园。由于土壤贫瘠且植被稀少，矿山废料比蝴蝶通常的石南花覆盖的栖息地更宜居。近年来由于放牧的减少，以及化肥和化石燃料燃烧向土壤中添加的氮，从而改变了这种栖息地，反过来又促进了灌木和树木的生长。

研究结果表明，一些蝴蝶从更多的人类活动中受益，而不是更少。明施说，为了养活这些昆虫，石灰石采石场可以保持开放，灌木可以从不再使用的地方清除。可以部署绵羊和山羊来保持草原开放，可以使用火来阻止灌木生长。梅斯说，骑山地自行车或骑马的人可以提供一些相同的好处。他最近敦促比利时的土地管理者，不要因为这个原因，关闭一条供娱乐的废弃的铁路。“但他们不听我的，”他说。

沃伦说，付钱给农民，以创造或保护具有生态价值的草地栖息地是最有前途的策略。他警告说，工业采矿还会破坏敏感的栖息地，并创造出很少植物生长的景观。“我不认为你觉得所有的采石场都很好，”他说。“它们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