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载中…这个冬天不太冷
(2014-12-10 10:21:11)
标签：
随笔下雪生活日本杂谈 |
分类： 日常小札 |
这个冬天不太冷
文/花田
大雪5天5夜，小镇沉沦在一个晶莹的世界。
地上一层厚厚的积雪，房檐上垂着细细的冰条，枝头均匀地缠着树挂，当地的女孩子们光着腿儿嘎吱嘎吱地踩出一串儿悠扬的音符。
没有风也没有雾，这个冬天不太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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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所在的小镇位于日本东北部，每年11月到来年2月都是雪花肆意的时候。它们不停地下啊下啊，下到这里可以堆起好几座夸张的雪山。
我对这样的季节总是很心水。白天工作之余看看外面正风吹雪，朦胧的世界让我有种说不出的兴奋和踏实。晚上下班，橘子水的天空看上去温馨而静谧。嘎吱嘎吱地踩在雪上，心里最难得的惬意。
因为镇子比较小，街上多用水银灯，小小昏暗的灯泡罩一层暗绿色的灯罩，到了晚上绿光幽幽，玄幻瘆人，走在路上总感觉后背凉凉的，似乎随时都会上演一场真实的百鬼夜行。可是雪天，我走得很踏实。
雪后的大工程是扫雪。镇上的居民通常把积雪铲进下水道里。看着它们堆满下水道口，再慢慢坠落下去，最后溶于水缓缓地流走，我总是觉得分外可惜。“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他们本是天外来物，可最终还是落得和污水混在一起的下场，黑乎乎的再不见之前的洁白。
感慨归感慨，这个时候我通常都会保持高度的清醒，我不能让自己被悲伤迷了心智，然后一个不小心踩空下去，跟这雪花一起跌落进下水道，被污水冲走。我才不要和它们同流合污！
后来我理智地想了想，最有可能发生的一幕是我一脚下去，上身卡在外面，就地站成一道光荣的丰碑。这壮举想想也是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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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人自扫门前雪”。自家的雪自己扫，那么公共道路，主要干道呢？答案是政府工作人员扫。
有一天半夜我被一声隆隆地声响和一道刺眼的光柱惊醒。用30秒的时间迅速确认了自己不是在梦中之后，我拍拍脸蛋迅速爬到窗边蜷缩起来。我猜我是遇到了难得一见的UFO！想想看，在一个月黑风高、众人沉睡的大雪之夜，一架不为人知的飞碟偷偷降临，在雪中做了一个传说中的怪圈……心脏在胸腔里自顾自地激动着，我试图掀开窗帘偷偷看一眼，又担心被神奇的外星人胁迫而去。就这样兴奋着，踌躇着，害怕着，纠结着，我在窗边睡到了早上，带着连成片的哈喇子。
后来我一路连滚带爬到单位，带着牛顿发现“万有引力”的那种亢奋，神秘地对一个上了年纪的同事说“昨天晚上有没有听到一种不同凡响的声音？”
“有的”
“还伴随着一道刺眼的光柱？”
“对”
“那是不是就是U……”
“对”同事打断我的话，“工作人员趁晚上把雪都清扫了，来得时候是不是好走了很多”（日语的铲雪机开头的发音也是U）
“……”
去年的一场大雪之后我去滑雪，作为人生中的第一次滑雪，我成功地为自己留下了宝贵非常的回忆。
其实这之前我曾在国内的八达岭滑雪场瞻仰过一回。短短的雪道，薄薄的一层雪，可还是挤满了无数欢乐的人们。大家是那么的激动，那么拼命。当然我也是，不过我是遥遥地守在门口的栅栏处。那天恰逢举办什么活动人员爆满，我们被拒之门外。我恋恋不舍地把头在栅栏里塞了一会儿，悻悻而归，觉得自己的人生又多了一抹浓墨重彩的遗憾。直到见识了这里的大雪，我才终于找回了平衡。
从某种程度上说我的运动神经还是值得讴歌一下的，因为我只跟着教练学了一个多小时就已经能顺利地滑行了。虽然在大家都做得很好时我还站不起来，好容易站起来又会倒下，但那有什么！除了不会“刹车”之外，我还是学会了滑雪，而且是速滑！
我记得那天教练站在对面大声喊：“没关系，你放马过来！我在这儿护着你！”几秒钟之后他被我成功撞倒，栽了个人仰马翻。可这也没能阻止我速滑的决心和毅力，最后另一个朋友以自己的身材优势，化身一座肉墙，才成功地拦下了不断向缆车冲锋的我。你看，速度就是这么了不起！
那天直到滑雪场闭馆我都没能掌握住停下的技巧，可我依然乘坐了缆车，从山顶的各个滑雪道穿行了一遍，像一个风一样的女子。到了最后，所有人都放弃了帮我停下的想法，于是必要的时候我选择了主动摔倒，因为我发现厚厚的积雪就像一张豪华的高级床垫，你敢优雅地倒下，它便宽容地给你一个温柔的拥抱，那感觉……舒舒服服有点凉。
又是一年下雪季。今年的头一场雪就破天荒地下了5天5夜。镇长的居民们正为扫雪忙得不可开交，他们皱着眉叹着气，幽怨地看着不知何年何年才能成功的革命事业。而我却因欢喜在心里乐得不可开交。哼着童谣，蹦蹦跳跳，咂着嘴巴小声说“下吧，下吧，我要长大！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大雪三天三夜，踩着齐膝深的积雪，想起了我温暖无忧的童年。（当然这句话也是我说的，时间是在两天前）为了配合这浓浓的童年氛围，小伙伴们，我决定今晚回去亲手做一个冰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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