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似大画家手里的大画笔,蘸上颜料,抬手一挥一抹,三吹两打,大地顿失绿色,瞬间处处金灿灿的的黄金铺地,树叶黄了、田里的庄稼也黄了,气温也迅速退去,开始了凉风嗖嗖。一大早,就见长香添加了一套秋装,上身着杏黄色,样式跟军用女套装一模一样,小坡领子,平整的贴在左右两肩上,披肩长发蓬松着,起着微波飞流直下,下身一件深蓝色小喇叭裤,一双黑色圆头浅帮皮鞋,正风尘仆仆,疾步走来。见我站在办公室门旁,朝我点颚含笑。我却以退身进办公室为应答,俩人先后进了办公室。我坐到办公桌旁,长香站着,面对我问:局里要在咱校召开消除安全隐患现场会?我迟疑一会,说:这都是基建股汤景科副股长的主意。总务处主持,汇报材料还得我花费脑筋,为此还不知要死多少个脑细胞?长香笑了:这就叫能者多劳!你看我,啥也不会,啥事也没有我的,就专心专意敲好大钟就行。我嘴角微微一动,不经意的微笑一下,就没有搭理她,忙抽开抽屉,找出学校因狂风暴雨所损记录材料,反过来、调过去看着,心里总觉没底,不知何从下手。、、长香看我忙着,也就坐到自己位子上,有些满腹惆怅一样,眼看着窗外。校园里的一对老喜鹊,扇动着黑白相间的翅膀,正好从窗外飞过,如滑翔机一般,展翅轻轻落到窗外花园里一株木瓜树枝上,尾巴翘动几下,蹲稳了,竟面对着我们的窗户,叽叽喳喳叫起来。我们都叫喜鹊为“报喜鸟”,长香一看,兴奋起来,赶忙失态叫道:肖老师,你看,报喜鸟正朝你叫呢!我头也不抬的的,冷冷回道:我看正朝你叫呢!现场会要开在即,我正愁的抓耳挠腮的,那哪闲心!长香也知趣的说:朝我叫,就朝我叫,也有你一份!、、、说着,就起身往外走,随即那大钟就“噹---噹”被敲响了。先前有些静寂的校园,立马沸腾起来,学生们涌出教室,无数个箭头乱窜,迅速充斥整个校园。敏锐的喜鹊,赶忙一挫身子,双腿一蹬,噗噗啦啦,飞离花园里的木瓜树,向不远处的大杨树飞去。它们稳稳落到大杨树的一个树枝上,蹲稳了,调过头来,脑袋朝下,俯瞰着校园里来来往往的学生,叽叽喳喳鸣叫着,仿佛催促学生们快点回教室去,不要侵占我们的空间、影响我们生活。是的,自从上次17号台风引发的狂风暴雨,摧毁了它们的磨盘大的巢穴,就一直过着流离失所、居无定处的生活,晴天就借宿大杨树的密枝茂叶掩饰,趴在树枝上,迷离着双眼,似睡非睡的打个盹;雨夜就钻到教室走廊下的横梁上凑合,那里通风不好,闷热,还有成团的蚊虫时时侵扰,朦朦怔怔睡着。现在,天气渐凉,就必须立马把新的巢穴建好,否则就要挨冷受冻。咱可不可要学习寒号鸟,懒惰得被天下人耻笑。建新的巢穴,第一要务就是要选好巢穴位置,要选木质坚硬粗壮,有一定高度的树杈杈,避风向阳,不易为人类所打扰的树杈。校园里人就是多,但他们有制度约束,有学习任务在肩,无暇来扰乱老喜鹊的平常生活。老喜鹊飞来跳去,这棵树看看,那棵树去瞧瞧,比来选去,就觉得悬着大钟的那棵大杨树,往西南伸展的那一股树干,高于大钟五六米处,有一个五股杈,犹如一个巨人的手掌,仰天托举着,此乃梦寐以求之地啊!但是也有不足,那就是离悬着的大钟太近,那钟声,醇厚绵长,圆润洪亮,赋予音乐色彩,给人一种余音绕梁、不绝如缕、缓慢起伏的变化感。敲响起来,聒崩人耳,震人心玄,早上,天才鱼肚白色,这钟就被敲响,气得懒汉满床乱滚,怨天尤人;晚上,很晚这钟还要嗡嗡作响,在夜空里回旋荡漾,久久不息。在这种环境里生活,老喜鹊觉得不可取。只好另寻新址。它们飞到第一排教室最东头,一棵大杨树,东临广阔的大操场,东、南视野开阔,一览无余。再细看大杨树冠,恰好有一股向东南方向伸展的粗壮树干,在离地面近20多米处,有一三股杈,放个水盆都可以。老喜鹊有着丰富的筑巢经历,认为此处不亚于被狂风暴雨摧折的那个树杈,好吧,那就等择个黄道吉日,就动手筑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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