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南京晓庄师范的刘老师送女儿来北京上大学,中午我做东大家一起吃饭,下午一起去看中央美院的老同学。老同学都20年未见面了,现在成了一位业内小有名气的画家,感慨系之。
在望京小区转了好几个弯,才找到中央美院的新校区。画家同学从大门口走出来,20年了,还是记忆中的面孔,就是看上去瘦了很多。上师范的时候,她个子高,比我们大两岁,有些早熟,话不多,喜欢思考,那时就是班上公认的国画尖子。
20年不见,老同学还是很好奇问我:当年怎么想起来要考研的?我想都没想,无非想换个更好的饭碗,往深里说,就是自己不安现状,喜欢折腾。
大家聊起往日的好同学和师范生活,感慨时光飞逝。我这位老同学也是善于把握机会,从一所大学附属小学的教师,最后折腾成了业界小有名气的画家,现在又到中央美院读研究生,也是第一批特招的艺术硕士。
“上天给了每个人一把金子,有些人都会在不同的时候用着它,只不过,有些人一辈子也不会用上,就埋没了。
”老同学说。作为女同学,她可能会付出更多。一直从来北京的同学那里听到她的消息了,比如去哪个国家办画展了如何如何等等。
也为这样的老同学欣慰。当年100个同学,都是来自农村,为了获得一张城镇户口,没有上高中,也失去了上大学和发展的机会,20年下来,能从小学教师岗位上挣脱的加上这位画家,也就四个人。
同学说,后来她在南京有机会转到一家银行工作,几年下来,本想去开公司做点实用美术,后来父亲生病,这一家庭重大变故引发她去思考自己的道路选择----父亲希望她不是赚多少钱,而是成为一个画家,做更有意义的事情。
同学由此走上了从事艺术的不归路。她说起旧事,语速很慢,内心静得能听得见最真实的表达。“诱惑太多,你不能生活在真空,但另一方面,你只能选一条路。”
送刘老师回来的路上,我想起了德鲁克的故事,这位大师早年也是做媒体记者,喜欢预测股市,上世纪20年代,当他预言股市看好没多久,就爆发了1929年的大萧条,从此德鲁客到了美国专攻管理学,把管理硬是发展成了一问学问。一生著述如此丰厚,德鲁克还感慨,自己比起传播大师麦克卢汉很羞愧,后者在荒原上兀兀穷年,研究传播学,生前寂寂无闻,死后声誉鹊起,德鲁克说,麦克卢汉在伟大之处,在于他只做一件事(现代传播学),而且有着“虽千万人,吾往矣”的遗世一般的勇气和不世俗。
好学生不是打出来的,向上和从善如流一样,是一种天赋,每个人都要忠实于自己内心的声音。
想想20年前,我也是老师眼中“画画有一技之长”的学生(老师在成绩报告单上
的评语),我的书法和山水画也被学校收藏,再看看今天自己的俗样,唉!(我那位画家同学一直很“清高”的,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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