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鸡蛋惹的祸

——读《红楼梦》第六十一回有感之一

晨得柳

    为什么说是鸡蛋惹的祸呢？如果鸡蛋不涨价，就不会出现的问题，看来社会的一些矛盾多源于物价的上涨，实质就是拿农民来说的年景不好。此时曹雪芹所表述的矛盾就是影射当时“年景”的。

    此段是由迎春房里的小丫头莲花提起，说司棋姐姐要碗炖得烂烂的鸡蛋。作为管伙食的柳家的却回答了这样“就是这样尊贵.不知怎的,今年这鸡蛋短的很,十个钱一个还找不出来. 昨儿上头给亲戚家送粥米去,四五个买办去,好容易才凑了二千个来.我那里找去?你说给他,改日吃罢。”这句话当然不只是说鸡蛋珍贵，也是看出柳家的对司棋的要求不满，这是莲花听出来的，不然莲花不能反驳说：“前儿要吃豆腐,你弄了些馊的,叫他说了我一顿.今儿要鸡蛋又没有了.什么好东西,我就不信连鸡蛋都没有了, 别叫我翻出来。”说的真巧，莲花真的在菜箱子里发现十来个鸡蛋。这就做了莲花的口舌——“这不是?你就这么利害!吃的是主子的,我们的分例,你为什么心疼?又不是你下的蛋, 怕人吃了。”莲花的一席话惹出了柳家的一肚子怒火，话里也带出了鸡粪味来了，这样就把曹公所要表达的意思揭示出来了且看柳家的这一段话——“你少满嘴里混Ы!你娘才下蛋呢!通共留下这几个,预备菜上的浇头.姑娘们不要,还不肯做上去呢,预备接急的.你们吃了,倘或一声要起来,没有好的,连鸡蛋都没了.你们深宅大院,水来伸手, 饭来张口,只知鸡蛋是平常物件,那里知道外头买卖的行市呢.别说这个,有一年连草根子还没了的日子还有呢.我劝他们,细米白饭,每日肥鸡大鸭子,将就些儿也罢了. 吃腻了膈,烫焯又闹起故事来了.鸡蛋,豆腐,又是什么面筋,酱萝卜炸儿,敢自倒换口味, 只是我又不是答应你们的,一处要一样,就是十来样.我倒别伺候头层主子,只预备你们二层主子了。”

    这段话较长，反映的意义可算是深刻。这里略作分析：一是，先是由平白之事而逐渐发展，使事件矛盾双方都达到了激烈的程度，这样就免不了各抒己见地争执愈演愈烈。二是，虽然柳家的是从内心没有重视“二层主子”，但从语言中反映“二层主子”已经是“细米白饭……肥鸡大鸭”了。同时也揭示出“外头买卖的行市”，一定是物价上涨，或是物质的匮乏；也揭示了“有一年连草根子还没有的日子”，这是指清朝社会的现象了。

    从某种意义上讲，社会的矛盾是与“鸡蛋”有关系的，鸡蛋价钱的平稳，也是社会的平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