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飘鸿：生命的孤独与高洁

                     ----成都女作家、艺术鉴赏家方飘鸿印象

文/赵炎

    有幸结识飘鸿女士，是在一次偶然的聚会里。《成都晚报》文艺版的主编卢泽明先生为我和飘鸿的相识做了中间人。

    对于飘鸿女士其人其事，我是早有耳闻的。早在1983年她就在《星星》诗刊发表处女作《夜语。拣花》了。1986年出版个人诗集《默默的微笑》。1987年，飘鸿的诗作被收入四川大学出版社出版的《当代女诗人情诗选》。多年来，飘鸿女士笔耕不缀，硕果累累，具体作品有：短篇都市丽人系列故事集《再看红尘》，中篇小说《泅渡爱河》，《飘渺的孤鸿影》，《明月寄相思》，《花之飘》，《飘鸿手记》等，长篇小说《美人如玉》，《飘到彼岸》（又名《彼岸花》）。在成都这样的文化气息十分浓郁的都市里，自诩为“文化人”的我，不认识飘鸿女士，那是一个极其遗憾的事情。走近飘鸿女士，阅读飘鸿女士，我渐渐地感觉到，我是在和一颗孤独与高洁的灵魂在对话呀！

    现实里的妙玉：遗世而居。前几天，我写作了《妙玉：最让男人望而生畏的女人》一文，以戏说的口吻为妙玉其人作了新的注解。飘鸿女士读了此文，她哭了，哭得很伤心。在电话里，她对我说：赵炎，你太狠心了！我当时甚为不解，不就是一篇文章嘛，何至于如此。后来，飘鸿对我说，她就是那个现实里的妙玉啊！

    昨天，我应邀走进飘鸿的家门，“扑面而来的是恍若隔世般的静谧”，我立刻醒悟：此女是有着强烈的“遗世”情结的。“在这个110平方米的空间里，散落着文化和艺术的宁静，让喧闹沉寂，让浮华谢幕。在稳沉的瓷器和画作间，在纷繁而又规整的架构里深深浅浅布满流彩的岁月”，这是《城市购物导报》的记者对飘鸿女士的寓所作的精彩描述。飘鸿对我说，她几乎是不出门的，早晨出去买菜是她一天里唯一与地气接触的时间。阅读、禅悟和写作，几乎成为她全部的生活。飘鸿也喜欢茶，清淡而普通的绿茶，“遗世”的日子里，茶是唯一的伴侣。“还有那些明媚的日头，抱一本喜爱的书，一份祥和的心境，在感悟那些古老的诗词歌赋的同时，随着自己起伏的情绪，去经历一场场的感动”。妙玉，我在心里惊呼，这不正是现实里的妙玉吗？看看飘鸿的近作《虞美人。红尘叹》吧，“孤芳淡蕊含深韵，淑玉唱清吟。奈何此生多情劫，含悲忍隐，幽幽更凄绝。红尘缘断空门意，人间真妙境。一片冰清思禅定，问君情恨，何时化风轻？”不正是妙玉的自我写照吗？

    《红楼梦》里关于妙玉的曲名叫《世难容》，其曲曰：气质美如兰，才华馥比仙。天生成孤癖人皆罕。飘鸿女士是信佛的，在她的言谈里，我竟然神奇地相信，飘鸿就是妙玉转世而来的。“一个精神平庸的人是痛苦的”，也难怪妙玉经常以此来挖苦世人了。飘鸿的精神世界是丰富的，是多彩的，她对艺术对人生的执著追求成就了她的创作，“清寒而高贵”，“华丽而沧桑”。

    精神的象牙塔：孤独而高洁。飘鸿喜欢孤独，但也绝对热爱生活。她有着永不停息的激情和爱，让她的“疯”与“痴”在风花雪月的世界里完成了只属于她的人生景致。“她没有落寞、寂寥的孤独，只要自由、开阔的孤独”，她相信一个特立独行的人是随时都在享受生活的，只有孤独的灵魂才是高洁的。

    和飘鸿女士的交流，是在倾诉和倾听里完成的。我时时刻刻都能感觉到一颗孤独而高洁的灵魂在我的意识里环绕，一如大观园里的妙玉。在不知不觉中，我醉了，昨天，我是真的醉了！

    飘鸿的精神世界如同她的生活，是精致而简朴的。怀古让她“遗世”，让她甘愿孤独。她的客厅“没有过多的修饰，没有缤纷繁重的色彩，简单的几件中式家具和原色地板相互辉映，白色的沙发上配上一抹淡淡的鹅黄成了唯一的点缀，简明的灯饰再次诠释了她的简居理念”。古董和文玩是她的最爱，飘鸿说，收藏是这几十年来累积的雅好，是她对逝去的岁月的一种缅怀。飘鸿对艺术的鉴赏有自己的理解，她不会刻意地去为了收藏而收藏，对艺术品的鉴赏与收藏，飘鸿强调了一个缘分和一份偶然。

    “飘鸿最喜欢的是穿衣镜前那一方年代久远的汉砖，它上面承载着的沧桑成了女主人的追思，青花瓷瓶里丰盛的情人草构成了千古绝唱。飘鸿的屋子惟一的纯粹装饰品大概就是这些情人草了，其实这里面还有一个小插曲，原来飘鸿曾在大街上驻足听完了那首《情人》，从此她便爱上了情人草，她喜欢它们淡淡幽幽的绿和那种几乎没有味道的香，她敬佩这种生活在无垠的大千世界里，却默默创造着自己的奇迹的精神”。从喜欢情人草，到把自己变成情人草，飘鸿正是在默默地创造着自己的精神奇迹。著名书画家米南阳先生为飘鸿题诗曰：“清水四壁王孙画，风月一吟李杜诗。风花雪月年年事，伊人情怀疯与痴。”（赵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