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木兰:卿本剩女
(2010-01-23 08:24: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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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杼深闺思乡刀光剑影花木兰圣女杂谈 |
分类: 心之海 |
花木兰:卿本剩女
唧唧复唧唧,木兰当户织。不闻机杼声,惟闻女叹息。
人们认识花木兰,大多是从这首诗歌开始的。多少年来,人们总是这样说:这是一个懂事、孝顺、勇敢的女子。
一个女子,她的任务就是收拾美丽的妆容,织布,理理家务,再或者,读读书,做几句风花雪月的诗歌。
她是女子的异类。
当国家有难,当年迈的父亲面临被征的命运,她慨然而起。没有人知道她做出这个决定的艰难。多少次,停下机杼,理丝叹息。她思。她所思,不是成不成匹的情愁。她所思,是父亲的苍苍白发,老态龙钟。偌大年纪,能再拾弓刀否?她所思,是母亲涟涟的眼泪。堪堪年已暮,却仍要担惊受怕,白首深闺梦里人。她所思,是稚弱的弟弟。稚嫩的肩膀,怎么扛得动战争的风霜?
于是,只有她自己。
于是,她收拾停当,从容将自己置身于千万男儿中间。一样的粗犷,一样的征战。一样的血雨腥风,一样的纵横驰骋。
多少次,午夜梦回,依旧是深闺里,对镜理妆,看我容颜如花,看我青春正盛。人面桃花,相应格外红。裙裾翩然,我本绰约弱柳质。
多少次,夜不成寐,呜咽角声里,依稀听见爹娘宠溺的呼唤,姐妹亲热的笑谑。灯影烛光,摇曳几多温情温暖。
大漠沙如雪。多少眼泪融入北国的雪地?流一地思乡的痛楚。
长河落日圆。多少次痴痴凝望,艳羡归雁?
不是将军,没有白发。征夫几多泪。谁知你折柳黯然几多泪如河?
却没人可说。于是,只能咽下寂寞。背转身,擦干泪,笑笑,融入那些粗蠢得男子中间。凛冽的寒风中深吸口气,抱紧怀中的刀,踽踽独行。满腹的心事,只能化作无声的语言,将心里的思念,化作杀敌的酣畅。每一刀,一句思乡语。每一剑,一声女儿泪。刀光剑影里,恣肆强忍的眼泪。血雨腥风中,挥洒不能言说的苦痛。
于是你成了英雄。
只是再多的嘉奖,再多的美誉,又怎么留得住逝去的青春?
纵然换回女儿的妆容,纵然美丽依旧,却已不再是简单的女人。
于是,注定要成为剩女。
不是不知道这一切。只因父亲的老朽,兄弟的稚弱。于是,笑一笑作别这曾经憧憬了千万次女儿梦想。
她是真正的圣女。
离开了刀光剑影,离开了戎马倥偬。心底的寂寞能不如雨后的毒草,疯狂的在心内成长?女人,所渴求的,不过是一个温暖的怀抱,一个温情的微笑,一盏摇曳的灯火,一个生死与共的小窝。可是,现在这一切却以变得那么遥远。守着无数的军功,守着无数的名誉。英雄,依旧是女儿。女儿,梦想的出路在何方?
想起一首老歌:女人,若没人爱多可悲。
年已蹉跎。这般年纪的男子早已婚嫁。纵有人在,高高在上的英雄,谁人敢奢望?
原来,只能是高处不胜寒。
原来,回到家里,一样的夜不成寐。咽泪装欢。
原来,圣女,就是剩女。
每当在危难时,从容舍却自己,用自己的一生泪,换别人的几年安稳。用自己的无限苦辛,铺就别人的坦途。无论是父母姊妹,无论是爱人儿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