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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防明英宗复辟,景泰帝做了什么
景泰元年九月,当皇兄明英宗朱祁镇被瓦剌释放回北京时,为最大限度的降低这个前皇帝对自己的威胁,景泰帝就把他安排在了皇宫里比较冷僻的地方——南宫,并命令相关部门和人员,把朱祁镇看紧一些,不让他乱跑。
虽然明英宗在回到北京后的第四天就在太庙宣布退位,承认了朱祁钰是皇帝,但景泰帝依然不放心,做了一些似乎不近人情的事:禁止朱祁镇过生日、参加新年庆典以及接触群臣。其目的无非是要将朱祁镇排挤在宫廷之外,逐渐让其忘记权力,甚至忘记自己,以防止朱祁镇未来可能有复辟之举。
景泰帝对明英宗的防备之心有多大、多敏感?通过一件事可以看出。
景泰三年,锦衣卫指挥卢忠突然来到宫廷,向尚衣监太监高平说,太上皇朱祁镇的近侍御用监少监阮浪密奉上皇之命,以绣袋、宝刀结交皇城使王瑶,图谋复辟帝位。高平得到消息赶紧上告。景泰帝听后大怒,立即下令将阮浪、王瑶逮捕,打入诏狱,严加审讯。
那么,这到底是这么一回事?案件的“主犯”阮浪与王瑶之间究竟有什么关系?
事情还得从那个叫阮浪的宦官之身世来历说起。永乐中期,英国公张辅出征交趾,俘虏了一批交趾人,其中有一些长得俊美的男童,张辅将他们挑出来,阉割了,送到宫里去做服役的小宦官,这里面就有阮浪。
景泰当政时,他为御用监少监,俘虏皇帝明英宗南还后,阮浪受命入侍南宫。从朱棣、朱高炽、朱瞻基到朱祁镇,阮浪可谓是个历经四代皇帝的资深宦官,他是看着朱祁镇长大的,因为两人关系本来就很熟,也很随便。如今被“圈”在南宫里头的明英宗再次看到“老家仆”阮浪服侍自己,鞍前马后地忙个不停,他颇为感慨,心一软,就把自己身边的一个镶金绣袋和一把镀金的宝刀赐给了阮浪,以作谢意和奖赏。而阮浪是个政治上缺根筋的人,也难怪与同时入职当差的其他几个宦官相比,他在职位上差了一大截,人家当太监了,他还是个少监。按照今天的话来说,他是个埋头干事却不大拎得清政治风向的老实人。太上皇奖赏自己的东西,他拿了就直接“用”上了,天天挂在身边,也不懂得被人嫉妒或忌讳,这下可好,惹出了大麻烦。
有个皇城使叫王瑶的见到阮浪得到了皇家御物,心里顿时羡慕死了,随即就拜阮浪为师傅,然后厚着脸皮向师傅讨要这镶金绣袋和镀金宝刀。阮浪可能脾气比较好,王瑶多次讨要弄得他实在不好意思,最终干脆将它们赠送给了他。
再说王瑶也是个没什么政治头脑的人,自从在阮浪那里要来了皇家之物后,他时不时地在别人前面炫耀一番。一般人见了没在意,有个锦衣卫叫卢忠的看到后心里顿时犯嘀咕:一个看门人竟然拥有皇家御物,这可是不得了的事情啊,到底是这么一回事?卢忠想探一探其中的奥秘。有一天看到王瑶,卢忠假装热情地走了过去,并邀请他一起去喝酒。就在喝酒时,王瑶口无遮拦地将绣袋和宝刀的来历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卢忠听完后,眉头一皱,计上心头,使劲给王瑶灌酒,不一会儿就将他灌醉了。
看到醉死的王瑶,卢忠脸上露出了奸笑,随即偷走了绣袋和宝刀,直奔老朋友高平家。一路上满脑子想到的是自己即将大富大贵的事情。不一会就来到高家门口,卢忠直奔里头,找到高平,便将自己的想法如此这般地一说。高平见了御物,“令校尉李善上变,言(阮)浪传上皇命,以袋刀结(王)瑶谋复位。景帝下浪、瑶诏狱”。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最令人头疼的是在诏狱中的阮浪与王瑶两人始终不承认太上皇有什么谋反、复位之事。由此看来,若想要使得案件坐实,就必须得有关键性的证人。卢忠不是首先发现问题的嘛,于是景泰帝就命令卢忠出来作证。卢忠做贼心虚,听到皇命后吓得半死,这怎么作证啊?思来想去,他还是拿不准主意。但他毕竟是做锦衣卫的,脑子转得很快,卢忠想到目前只有一条路可走,那就是装疯,疯得越厉害越好。
景泰帝一听说卢忠疯了,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怎么在这关键时刻一个好端端的人说疯就疯了?随即下令,重治这个锦衣卫指挥。这时有人出来跟皇帝说:“这个卢忠可能本来就患有疯癫病,他原来的上告就不足为凭,算了,陛下就不要听信那些妄言,以免伤了和气和大局。”经这么一说,景泰帝的情绪缓和了一下,下令将卢忠打入锦衣卫狱,继续严加审讯,但最终也没审出什么结果来。为了给自己找个台阶下,朱祁钰后来给卢忠按了个别的罪名,将他贬谪到柳州。
再说案件的所谓主犯王瑶和阮浪在诏狱中可遭老罪了,多次拷问后,均无结果,最终王瑶让人给凌迟处死,阮浪则被继续关押,不久病死狱中。明英宗复辟后还算有点良心,认为阮浪是为自己而受祸死的,追赠他为太监,并让文臣为其立碑作记。至于卢忠、高平等人后来则被明英宗极刑处死。
这个“绣袋宝刀案”最终成了无头冤案,这反应出当时的景泰帝对明英宗这个烫手山芋的担忧,然而虽然景泰帝对明英宗一直保持着警惕之心,但防来防去,没防住家贼和叛徒,景泰八年,“夺门之变”还是爆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