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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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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

(2014-02-15 21:29:49)
标签:

文化

情感

分类: 为你皱眉

    父亲    他老了,更矮,频繁的咳嗽。粗糙的手,继续宽大,却失去了青春的劲力,不像以前那样把我抓的太紧。头发白了,稀少而又依旧整齐。耳朵也聋了,每次打电话都让我大声,听起来像是惭愧的请求。几年前就脱落的一颗门牙也不愿去镶上,说话的时候就呈现出一块残缺的空明。笑容是常有的,挂上褶皱的脸就愈加朴实,遭人亲近。

 

    父亲是个初中教师。父亲上班时骑的那辆二八大杠的自行车是娶妈妈的时候买的(妈妈编柳条篮子卖钱给他买的),一直骑到现在,修过无数次,也老了。时间很坏,故障就多了。就如,半夜,父亲会在呼噜正酣的时候醒来,叹口气,去倒一杯开水,吃上很多种类的药。父亲的自行车该换了,经常毁在半路,但父亲不换,他说,我会修,舍不得扔掉。父亲还有个老物件,那块上海牌的机械手表,也是婚后不久买的。因我考上重点高中,父亲就赏给我戴了,不出一个月,就被我拆卸而亡,遗体还给父亲的时候,我看到了他隐约的失落与心疼。那块表现在被锁在一张抽屉里,跟他的一堆荣誉证书一起。再老些的就是父亲那把柄已生锈的旧式剃须刀了,铜的亮色已经全无,我给他买过一把电动的,但他从未使用过。

 

    父亲很勤劳,家里有着几亩农田,基本都是父亲在全权料理。父亲一向起的早,会到田地里溜达一圈,回来后给家里准备早饭,提到做饭,一日三餐基本全是出自父亲之手,很少人知道父亲是有中级厨师证的,但家里总是父亲做饭倒是被人广为传知,这使得母亲成了另人羡慕的幸福之人,饭来张口。以前,家里养过几只羊,羊们的粮草饮食也全是父亲负责,父亲得空的时候就会割来大堆的青草和树枝叶,不停的喂它们,生怕饿着。锅碗自然也是父亲去刷,泔水也就给羊去喝,爸爸心细,会把温度兑的正合适。羊的配种生产也是父亲在细心照料。而今,羊已不在,故事是,父亲被人叫去下棋,没有锁门,兴尽而归的时候,这羊就被人顺手牵了去,连同小羊羔们。那时,父亲骂了很多很难听的话。

 

    父亲很少插手我的学习。小学的时候每逢考试,父亲从不问我考的好不好,只是问我有没有做完,父亲说认认真真做完才算是完整的考试。初升高,我落榜了,人生第一次遭遇到这么大的挫折,父亲找我谈话:是去小镇读高中还是复读,我听你的。思想再三,我选择了复读。整个高中都是父亲来给我开家长会,骑二三十里路的自行车,但父亲是高兴的,因为每次来都能看到我的奖状。有一次,我成绩下滑很厉害,班主任就去父亲那里告状,父亲给我的话是:以后好好的。就走了。要到大学报道的时候,父亲什么都没给我准备,只扔给我一张火车票,说:明天你自己去吧。那是我第一次坐火车,第一次到济南。期间,我给父亲要过很多次的钱,父亲很快就给我打过来了,没用问过我用途。

   

    父亲的老去让我越来越心酸。过年回家,我捎回去很多糖果肉脯

 

,母亲说,我跟你爸爸的牙都松的不成样了,你带回来也没人吃。瞬间,我在心里哭泣,我是个不够格的儿子,没能真正理解他们的心。

   

    犹记,我很小的时候,父亲会拉着我的手,有时会抱着我走一段路,到一个有点远的,很小的代销店,买上一卷的山楂片,一片一片的放在我的手上。看我吃的开心,父亲的笑容我这一辈子都忘不了,朴素、幸福。

   

    现在,我该用什么办法去让他们开心呢?

                                                                2014.02.15  凌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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