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中,那一团又一团的喜鹊窝
(2014-01-27 09:28:40)分类: 为你皱眉 |
冬季,视线可以放到很远。
很多条铁路,极少的人烟,周围有麦田,田边有树,多为杨树,杨树上有窝,黑黑的一团,坐在火车上,数喜鹊窝,1049个,无聊之中,倒也有些乐趣。
喜鹊是幸运的,只要有棵树,就可以有个家,或许,那窝经不起风雨的摧打,并且,时刻面临被捅掉的危险,但喜鹊是喜悦的,连同它们的灰色,是自由的,包括栖息的时候。
窝有大有小,但我觉得在喜鹊眼里是不分大小的,只要有伴侣,它们的飞翔与跳跃就是轻快和优美的,它们有些碎嘴,总是唧唧喳喳话儿不断,不知是在唠嗑还是在庆祝什么。
喜鹊一般把巢筑在树的枝杈上,使用的材料是一些树枝、木棍等。它做的巢呈现出各式各样的形状,有的呈椭圆形,有的呈圆柱形,有高有矮,错落有致,筑的别具一格。远远望去,好似山水画里的树上,不小心洒落几滴墨汁似的,在阳光下显得格外分明。
喜鹊搭窝很费时费力,从远处衔来干树枝木棍儿,左搁右摆地架在树顶上,一不留神树枝会掉落在地上,但它们从不飞下拾起,而是另去寻找新的材料。这种性格让人诧异,这种偏执倒也颇令人心生哲思。
我十几岁的时候在老家树林里掏过喜鹊窝,喜鹊窝下面,白花花的一大片粪便,这是找到窝的线索。窝搭得高低不同,高的攀不上去,就选矮的,把窝端下来,拿着热乎乎的鸟蛋,或者抚摸着惊吓状态下无辜的喜鹊娃,任凭老喜鹊漫天围攻叫骂。希望它们能原谅我那时的残忍。
又想起那首儿歌——喜鹊窝,喜鹊窝,半天云里一口锅,早晨吵亮云花花,傍晚吵亮星果果。喜鹊窝,喜鹊窝,高高树上金广播,春天唱出鸡崽崽,秋天唱肥鸭婆婆……
此刻,我无心情去过多赞美它们。春节到了,我的家在哪儿,我的回归之处又该如何搭建,已然年近三十岁,那朵朵喜鹊窝兴废交替着,我却尚未捡起过一根树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