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文 似水若烟

2014年的元旦便是结婚十五年周年纪念日，总觉得应该说点啥，以此来记录这十五年来的点点滴滴丝丝缕缕。

                                                  ——前言

貌似在七年之痒之前写过许多感受诸多体会，后来的后来却基本极少提及，偶尔的片言只语也如蜻蜓点水一般，好似所有想说的想写的经历得来总结出来的都已经该写的写不该说的保持沉默了，再说不只咱写不出个子丑寅卯来大家也都会耳朵长茧吧。

 

其实这是原因之一，更多的原因是因为日趋平衡的婚姻，更多的是平淡如水的相伴，细水长流的相守，那份感觉已经很淡，淡得仿如渗入血液流进骨髓一样的自然了。所以，刻骨铭心也不定是强烈热烈的。

 

不知不觉在彼此的注视中彼此的牵挂里彼此的情感中悄悄地不被察觉地累积了一年又一年，转眼便是十五年的光阴在相守中流逝。听说十五年叫水晶婚，早知道，我买了两个汽车水晶香水座就要等这日子才送啊。

 

早在一个星期前，便在心里翻翻绕绕地想着为了迎接这个日子的到来是不是要用手中这枝秃笔来表示表示，因为好多年前便总结了一个道理，用钱买得到的都不适合我，唯有用自己唯一的长处当然是别人表示不屑与蔑视的我的文字才是最适合我送出去的礼物呢。

 

那些煽情的文字我不想用在此处，因为柴米油盐的日子没有太多的浪漫；那些轻描淡写的方式我也不想用在这里，因为日子皆是入木三分的感受经历；那些温婉款款的意境我也弃之不用，因为你我皆是烟火人间的琐碎日子。有什么可以别出心裁又不落俗套，想来想去还是用这段日子的几个片段来记录，因为白描是最直接最平实最朴素最不施粉黛的我的风格。

 

生熟不分

那日，孩子因受点小伤提早回家，晚上便没有安排夜宵，可他吃了些药又觉肚子饿，咱觉得这段日子煮夜宵咱也不是白练的，看看冰箱有啥，便就地取材，下点猪肚汤，再加葱末与芹菜末，下点面条，加点胡椒粉孩子便吃得津津有味了，大概是真的饿了，也大概是不想伤了俺这个当妈的心。

第二天，当老妈问我昨晚是不是煮面条给孩子吃时，俺赶紧响亮地应了，心想：这可要得老妈好不容易的表扬了，毕竟在她没有准备的情况下，咱还能煮得有模有样啊。

“你不知道猪肚是生的吗？”老妈无奈地低声喃喃：“长这么大了，连个猪肚是生的还是熟的都不懂，唉！真不知道事事为你做，把你照顾好到底是害你还是帮你，是对的还是错的？”

我彻底傻了眼：“我我看着熟的啊！”

不过，虽然确实是不可原谅的犯错，但后来老妈自己也为我找到原因，因为她老人家是用开水烫了又烫，洗了又洗，也难怪我分不清。

 

长于海边不知鱼

除了周末，其他日子都只有我与老妈吃饭。所以一般不那么讲究，有时候俩人是三菜一汤，有时又只有一菜一汤，对于吃的因为自己不会做，所以一向都非常随便。否则老妈一撂担子说：“不好你自己做”我岂不是便傻了眼了。也或许咱也算是穷孩子出身，还懂得珍惜所以一向都不挑食滴。这一个优点我一般都是有些引以为傲的啦！

“你知道今天是什么鱼？”老妈指了指餐桌上一般清蒸的鱼问。

“草鱼呗”因为我吃草鱼喜欢吃清蒸的，所以一般清蒸的鱼我都觉得是草鱼。

“呵，那可比草鱼贵多了，瞧瞧，长在海边都吃不出什么鱼？”老妈简直有些替这鱼叫屈了。

好在咱就算有点愚钝，但舌尖好歹反应比脑瓜灵活，仔细一回味：“马胶鱼啊！”

“正是。”老妈这才松了一口气，那草鱼与马胶的价格确实不能同日而论，咳咳。

 

五谷不分

记得多年前，先生以前出门在外受一家人照顾后来便被他们家认为义子，他义父曾经来看过我们。那是一个特别亲切的老人家，俩孩子特别喜欢他，总是“爷爷、爷爷”地喊，许多年后，他们还老记着有个爷爷带他们去买四驱车。

当时，老爷子跟我们讲家里稻田收割什么的情况，我也掺和说“成片成片的稻田也挺美的啊！”

老爷子居然瞪我一眼说：“你知道什么叫稻田？肯定是把韮菜当稻谷了。”

“老爷子小看人，我怎么不知道稻田了。”我不服说：“您若说我分不清韮菜小葱，我还不敢反驳呢，稻田嘛我从小便看多了。”

“瞧瞧，韮菜与小葱都不懂了吧？”老爷子洋洋得意地笑：“这不不打自招了么？你还不承认自己五谷不分？”

 

点评：以上小片断只是想说在父母的宠爱下在先生的呵护中咱是生熟不分，鱼名不懂，五谷不识。旁敲侧引的目的是想以非常拙劣的方法引出“幸福”的相近意思啦！

 

奢侈一把

一直觉得自己挺朴素也挺有中华传统美德的节约的，可因为对钱没有概念总是在花完大把大把的钱后直接的后悔，可在花钱当口，虽然也提醒过自己可又觉得那不是浪费是我需要买的东西啊！所以这样的错误总是一再的重复。

 

当然一直也觉得吧我对自己节约对家人才慷慨的，可当有一天冒出一个念头：如果真的有机会去看雪，我岂不是连一件长羽绒服也没有么，如果因为这样而错失了机会岂不是非常非常的可惜与后悔么？因为前段时间先生说要挤几天时间陪我去哪走走，让我自己挑地方。虽然这话说过了后，一直都没有挤出几天的时间，可至少在我心里存了一点期盼啊。所以当这个念头冒出来的时候，便告诉自己可以奢侈一把，只为了这个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实现的愿望。

 

然后一想到结婚前我一直保持八十六斤不变，生完孩子后也一直在九十五斤左右徘徊，衣服基本上穿上十年八年没有问题既然如此，郑重其事买的羽绒服可就要又好看又质量保证的。这么一衡量，足足在网上看了两个月斟酌再三才看上一件，可是，价格可是一千六百八啊。

 

发给同学看的时候，她倒吸一口凉气说：“你老公不心疼啊？”

“他倒是不心疼，是我自己心疼。”可没办法心疼归心疼，最后还是就只中意这一件呢。钱能买到喜欢的，便是有所值了，俺是这样安慰自己的。

 

等先生回家的时候俺便开始旁敲侧引了。

“什么时候我们能去看雪啊？”

“打电话的时候让你跟重庆的朋友聊聊，让她带你去逛逛，你又不聊。”先生说。

“我不要你朋友带，要去也自己去。”我跟人家又不熟。

“哦，要去看哪个网友啊？”先生可听不出我醉翁之意不在酒，只在羽绒服也。

“对呀，我不是还没见过网友吗？”我随口顺着他的话说，逗逗他。

“呵！这么多年终于会学坏了？”先生的口气是那种立即是冷下来的。

我一听势头不对，可不敢再顺杆子爬说什么“见网友不能是女的啊，就算是男的就叫学坏啊？”赶紧乖乖说：“我是想你陪我一起去。”

“呵呵”先生语气一松，我也只能实话实说，怎么因为买了这么贵的衣服，怎么会有这个念头，是因为想着或许有一天有可能去看雪的原因一五一十的如实招来，他这才和颜悦色地说：“买就买呗，只嫌你买便宜的，什么时候说你买贵了？老婆会花钱是给老公长脸，傻瓜。”

 

评语：到底谁傻呢？某人被花了钱还要安慰花他钱的人。嘿嘿。

 

从小女孩到豆腐渣

因为一向准时的大姨妈忽然便迟迟不来了，心里有些忐忑，也记着担心什么就要说出来，所以当先生回家的时候我便遮遮掩掩地说了。

“不会是有了吧？”他居然还调侃俺。

“有了可不是你孩子。”我瞪他一眼。

“嗯，这我知道”他居然一本正经地跟我商量：“如果有了不是我孩子的孩子，你怎么办？”

“生呗！”俺轻松地说：“反正是我孩子，自然要生了。”

 

“要是生个女孩多好！”他居然连孩子姓别都开始聊了。

“别扯了，我才不担心这个，我是担心是不是更年期提前了？”我忧心忡忡地说。

“扑哧”先生忍不住大笑：“就你，就你还更年期？整个看起来就是一小女孩，还学人家提什么更年期？就算我更年期也轮不到你更年期……”他笑得把话都说得断断续续，虽然我脸上有些挂不住地说：“更年期指的是年龄，又不是外表。”可心底多少是不再担心的了。而且，好吧，还真有些沾沾自喜来着。

 

晚饭后，他想补一觉，让我给捏捏脚，然后他心情大好看着我说：“瞧这脸蛋，那么滑那么嫩，这怎么看都看不出年纪啊。”说完还顺势在我脸上刮刮。然后又牵我的手说：“这小手还跟从前一样，那么柔软无骨就像个孩子一样。”

我笑着说：“你别吃我豆腐。”

“哈哈，就你，还豆腐，已经是豆腐渣了！”先生说完还非常大声地好好地嘲笑我一番。

“嘿！你这人变得也太快了吧，或许说我老得也太神速了吧？中午说我是小女孩，傍晚就已经是豆腐渣了？别的女人是一夜从新娘成了老婆，我倒好是半天就从小女孩成了豆腐渣了？”

然后他这一下子，什么能言善辩都用不上，只能瞪着我傻笑。

 

评：哎，有句话怎么说来着？男人的话不可信也！他只说你皮肤好才不提你脸上的雀斑也不说你普通的五官。可是，女人就喜欢听啊，明知道水分忒多，也自个乐来着。

 

我爱你

晚上，先生提早回家，我已经倚在床上看书了，他洗刷完毕，便赶紧钻进暖暖的被窝，边牵好被角边随口问：“你想我吗？”这是他能说出口的最肉麻的话了。因为说久了也就成了自然，他自己已经没有刚开始问是的不好意思了。

 

我放下书，想起夜色说“爱就有大声说出来。”也不知怎么的，我随口说：“我爱你”不是说深情款款也不是说得含情脉脉，就像大小子小时候说“我们要去春游啦”一样。说出来我自己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可脸上却丝毫不敢露出半点不好意思，最有意思的是先生的反应，只见他原来牵被子的手忽然就停了下来，脸上是一副不敢置信的表情，又有些发懵有些愣愣有些不知所措还隐隐的有点不好意思。

 

“你这算什么反应啊？”我有些哭笑不得：“好歹人家还是第一次对你说这三个字呢。”

“对啊对啊，你还从来没有说过。”他缓过劲来，也给自己找个台阶下：“嘿嘿，我对你那么好，你都没对我说过。”

 

“我是从来没有说过的。”我们这一辈子是信奉爱不是说出口而是深藏心底的。忽然想起我对孩子说过啊，因为当小小子小的时候用他软软的童音清澈的眼神再充满天使般的笑容对我说：“妈妈我爱你，你爱我吗？”啊呀，这个时候我想没有一个母亲会不被感动与骄傲得一塌糊涂，然后充满幸福温温柔柔地说：“妈妈也爱你。”

“除孩子之外，我没有对任何人说过这三个字呢。”我想了想说：“我对你这么好，你不也没对我说过吗？”这叫反咬一口，嘻嘻！

然后他愣了三秒，沉默表示默认了，自己笑一下说：“这话还真说不出口”

 

评语：对于我们来说，总觉得爱是深藏心底的东西，不是用嘴说的；一旦可以说出口的爱便觉得轻了浮了，不如放在心里那般沉甸甸了。

 

距离元旦我们的结婚纪念日还有十天，因怕到时忘记一两个片断，是以在深夜静静记录，以心以情以白描来记录，记录平淡婚姻里的点点滴滴的，记录相依相守的丝丝缕缕，愿天下所有的夫妻，既相遇相守，就珍贵珍惜。

十五年水晶婚，以后整整十年的婚姻就叫不出名目，要到二十五年才称得上银婚。

就让我们在每一个还没有名目的婚姻里也能过得平淡幸福，在每一个不是节日的日子里也可以丰盈丰富。

祝福我们永远相依相守，幸福安康。

人说，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我想说，相忘江湖，不如得一人相守。

就要那最俗的那一句：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2013年12月20日星期五00:46:59

注：中国水仙花花语，团圆，美满，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