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雅·战争篇】梦无邪：车攻

潇湘蓝

 最近电影看得有点多。于是将小雅中关于战争的诗篇结合起来，

草一篇西周晚期的中原大战。

序幕：宣王狩猎：

萧萧马鸣，搏兽于敖

河南敖山狩猎场。

经历了厉王虐政，国人暴动。宣王内修政事，外攘夷秋，重兴畋狩礼乐，逐渐恢复了宗朝威望。

时隔十五年，诸侯们再次朝拜王城。四牡奕奕，浩浩荡荡。远远望去，赤芾金舃，好不气派。

“父亲，为什么诸侯都穿着红色蔽膝，黄红金头厚底鞋？”

“祖制。”

“那，那些左手臂上套着兽皮护袖，右拇指上戴着兽骨扳指又是什么人？”

“王朝最好的射手。不要再多问了，用你的眼睛注视这一切，不用多久，你就要和他们一起跟着宣王平复四夷，重振周朝天下。”

偌大的敖山林场，千乘猎车，万匹骏马，齐齐排开。不闻一息人声，耳边只听得马鸣萧萧，旌旗猎猎。
   一声令下，万千猎马踏着鼓点纵意狂奔起来，在围场四周散开又聚拢，一圈一圈顿成漩涡，林中走兽纷纷入套。这时，四匹黄马疾飞如电插进阵中。弓弦惊，鸟兽木，钲声止。野猪扑倒在地，野牛重重侧翻，麋鹿在腾空的瞬间飘然坠地。

宣王收箭入囊，满场欢声如雷。

场景一：王师出征

   西周晚期，王室多难。北有猃狁，西有昆夷，周王常常亲率大军前往征伐。

镐京芑田

“余子，这四匹花马后的大红战车要用兽皮蒙车，马颈下套皮饰铜制马笼头。”

“甲士，你发什么楞？”

甲士抚摸着车毂车辕上的花纹，粗壮的手掌下轻轻起伏的纹路，每一段都是父亲与之的对话，一个瞎眼老人带领的匠人工坊完成了三千乘战车的横木雕刻。早晨，母亲给这辆大红战车前后挂上八个鸾鸟车铃，然后把自己关在屋内，鸦雀无声。他死死抓住车辕，青筋暴突：“我会载着你凯旋归来的！”

泾阳一带

“太师，猃狁孔炽，整居焦获。。”

“元戎十乘，以先启行。戎车既安，如轾如轩。薄伐猃狁，至于太原。”

尹吉甫领命时，猃狁已经到了镐京的北边。战事一触即发。危难之际，太保沉着冷静。三十里一舍，十乘大型战车，一鼓作气，冲破敌方阵营。随即，第二批第三批战车犹如阵阵潮汐不断涌入敌方，猃狁很快溃散。吉甫又趁势追赶，直至大原。整个战役有条不紊，干净利落。

场景三：思妇之忧

    南仲府棠梨树下。

  “这梨子再过一周就可以摘了，又是一年春到。你不是说，果子成熟时，便是你的归期吗，怎么整个府里没有一丝消息传来呢？既然还没回来，这果子也不必熟了。”她撅着嘴揪下果子，扔到河里。

   “梨花，你又在自言自语了，夫人，唤你，快去。”远处传来仆妇气喘吁吁的叫声。

     南仲夫人颓然倚在榻上，朝着着窗外出神。手中的檀木梳落在一边。

  “梨花，请筮人。”筮人：掌卜筮，占卜吉凶的人。

   “今日主人不悦，一会儿上楼，你可小心了。”梨花嘱咐筮人。她想，战事不明，夫人担忧，若再卜得凶卦，岂不是更加伤心。

   “夫人，是卜是筮？”筮人问。

   “先卜后筮”夫人答。

     筮人取龟壳，蓍草。一炷香后，回：

  “龟为吉象，蓍草为吉数。”

    南仲夫人大喜，回头欲谢。忽地瞥见梨花向筮人挤眉弄眼，面露喜色。顿时勃然大怒，一甩手将檀木梳扔到两人脸上。梳落齿断。

   “夫人息怒，卜筮皆为天意。”梨花拾起梳子，心内一动。“夫人看，檀木梳日日擦拭，尚禁不住折损，那战车皆为檀木所制，天长日久，风吹雨淋，兼有盾撞刀砍，难道没有损坏之时，算算日子，就算战事不休，战车也要回来调整，这样看来，将军就快回来了。”

     南仲夫人仰头长叹一声，转身掩面而泣。

场景四：铁血车战

西周时期主要为车战。关于战车，记载中有临车、冲车、楼车、云车。顾名思义，分别是在上临下，冲击城墙，高如层楼，以及十丈以上可远眺城楼的云车。

“太师，请看，这是新制的临冲吕公车，车辕皆用大铁制成，底下八个大车轮，上下共五层，如一座塔楼。作战时，马匹着铠甲，最下一层的士卒推动车行，其他四层兵卒分别用强弩、石炮攻城。攻到垛墙近处，再换用戈、矛、戟等长兵器。灵活性、隐蔽性、杀伤力都是最强的。”

一场鏖战之后，南仲站立在云车之上，摇摇欲坠。龟蛇旗在风中黑烟袅袅。

“将军，三千战车，七万五千士卒。所剩无几……”

片尾曲：《采薇》

   羌笛声声，埙箫呜咽，女音凄婉。

    “采薇采薇，忧心烈烈。曰归曰归，行道迟迟。四牡翼翼，赫赫南仲。出车彭彭，文武吉甫。春日迟迟，征夫不远。采蘩祁祁，薄言还归。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

大雪中，征夫终于踏上了归途。一路上，满目疮痍，哀鸿遍野。他摸着战友的遗物，望着逐渐清晰的村野，激动得跑了起来，却不料又饥又渴，一头栽倒在棠梨树下……

取材：小雅

《采薇》《出车》《车攻》《六月》《杕杜》《采芑》《吉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