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一声 《白鹿原》

潇湘蓝

近来，不敢怎么看小说。年岁长了，感触会更临界些，人物的命运、悲欢尚觉得远，经不住的是几行：细腻生动不露声色的心理描写。不经意，哪一段、哪一句、甚至哪一二个词，轻轻柔柔地攫住了你，出神……半晌……

   十几年前几个文学社的好友聚会，唐津津乐道一部小说，狡笑着抖出书中“泡枣”的一段。过几天又听人说起，后来一查，那就是在男人眸子里燃烧的《白鹿原》。

    男人看见的多是田小娥，女人或许更喜欢的是白灵。

    王全安拍的就是《白鹿原之田小娥》，片子还未上映，他已经马不停蹄地娶了“田小娥”。陈忠实也很疼田小娥，他说，写到鹿三将刀子刺下小娥后背的一刹那，当下眼睛一黑，好一会才强遏转缓回来。更不用说那些激情燃烧的青葱生命。陈忠实狠辣曝性的描写有点类似费翔点了一把冬天里的火。

   那个可以在任何其他一部史诗般作品中熠熠生辉的白灵，在田小娥的热炕头被完全忽略。

   无论是身体的叛逆，还是思想的觉醒。一样是对命运的抗争，都值得尊重。小娥的抗争类似自残式的，令人不睹。而白灵凛凛傲气的眼神干净利落，白鹿的灵气和精神在她身上充分显现。迥异于白鹿原其他女人，她赋予读者的是正能量。

   不过，十八岁就进入演艺圈的张雨绮，几年间星运耀眼。正当壮年的名导蓦然发现她还有旺夫相。于是，8688的鸽子蛋，用心泪见。有几个女孩子扛得住。管他是否天长地久真情几许，有人疼爱总比没人关注强，先嫁了再说。名利双收，足够了。人品呢，谁看得到。娱乐圈的姻缘和娱乐相关，就对了。

     十八岁还在苦读的女生，汗那。

    白灵若算一丝遗憾，朱先生便是壮士断腕了。

   《白鹿原》中我的最爱。没有朱先生，便没有白鹿原。他才是白鹿原的灵魂。他潜心学问，奉行君子不党，从不为名利所动；他大智大悟，未卜先知，对时局的预测惊人。他言行一致，正直不阿，不齿小人行径。当白灵眷恋的鹿兆鹏和田小娥唤醒的白孝文，这两个所谓的代表性人物言行相悖时，他冷冷一句：都不是君子！掷地有声。他每说一句话，每做一件事，都是透明的。他走了，白鹿消失了，中国失去了最后一位文人。

   电影里他是个群众演员。

   陈忠实收集资料两年，完成白鹿原时对编辑说，若不能发表，便回家种地去。他说《白鹿原》是他的生命，死时要垫棺做枕的一本书。

王全安郑重地接过来，王氏电影好像更爱寻求塑造他心目中的女人。于是，他历时九个月，成就人生第二段婚史。

      小女子浅见，更看好李安操刀。这样的巨作两小时肯定无法容纳，至少上下两集。又或许电视剧更适合演绎和诠释。

   一部史诗般厚重沧桑的《白鹿原》截凑成性福轻松的《田小娥》。

   朱先生清咳一声：都不是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