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们住的莫顿园区有大片的树林,河边附近的树林中,有獾居住。于是,寻獾看獾成了我和尼尔的乐事。獾的模样十分可爱:毛色为黑褐色与白色相杂,头部中央及两侧有三条白色条纹。獾依靠灵敏的嗅觉,拱食各种植物的根茎,吃蚯蚓和地下的昆虫幼虫,捕食青蛙、螃蟹和老鼠。爪子细长弯曲,尤其是前肢爪,是掘土的有力工具。
第一次看獾,可称为一个奇遇。那时我刚到莫顿不久,尼尔专门带我到树林里,并郑重其事地交代千万别出声,因为獾是非常敏感的动物,很容易被惊跑的。坐在草地上,微风刷着树叶飒飒地响,各种鸟鸣此起彼伏,鹿鸣声倏近倏远……哗——哗——哗,沉重的脚步声,象有人穿着皮靴穿过灌木丛,谁呢?猎人?尼尔悄声耳语“是獾”。果然,那声音越来越近,一只足有一米长的大獾大摇大摆地走过小径,没入另一边的树丛中。一会儿,另一个方向又一只獾经过。尼尔附耳“你真幸运,好多人掏钱专门看獾守好几个晚上都等不到呢。”静了一刻,我们挪到先前那只獾隐没处,四下打量,这可真是个好地方!一株形状很好看的矮树遮蔽着洞口,周围鲜花碧草。嘘---一只小獾出来了,站到洞边,好可爱!又一只,三、四、五、六!天哪,是个大家庭!尼尔也不禁低呼,他也从来没有一次见过这么多獾同时出现呢。距离不过两三米,他阻止了我拍照,我想也许还会再出来几只?一会儿这几只又进洞了。等一阵子,尼尔说,獾洞都是相通的,可能从别的洞口出去了。哗哗,熟悉的沉重脚步声,直奔我们这个方向。近在咫尺了,尼尔拍照!趁着星月之光看这只獾,正在奋力搬运一个带着花草的大土球,看样子是位父亲,正在努力工作装修房子,那么刚才那些獾也是出来勘察家园喽。尼尔对这次寻獾超满意,我以为以后还能看到更多。
第二次为了寻獾,是拒绝了庆祝钓鱼俱乐部成立的酒会的,我认真地对老板亨利说,想要拍到“獾家”的合影。他表示理解。但当晚我们只看到两只獾。再一次,等了挺久才见到一只,尼尔已站起到路上要回去了,我不甘心,拐到一个路边的洞口看看。嘿,还真有一只小獾探出头来,见到我,又缩回洞中曲径了,一会儿又回来探头探脑,来去几次。我招手示意尼尔快过来,他就赶上个洞中的獾影儿,再不出来了。好在我用闪光灯拍下了这只玩“捉迷藏”的小家伙。
似乎我和獾特别有缘,有次我们参加完晚会回家,等尼尔开门锁时,我随意在花园走了几步,就觉脚边小刺莓树旁有个黑影,呼一下跑开了,那特有的重重的脚步声,手里正好拿着相机,立刻对着它闪光拍摄,真的拍到只大獾。
有次,我们特地带远方来的一位朋友去树林看獾,守在草丛中很长时间都没动静,都起身往回走了,抱着再试试的态度,都悄声蹑行,我到一个老树下的洞口附近稍停了停,就等到了一只獾。会合时,看了我刚拍的照片,尼尔用几分炫耀的口吻对那朋友说“瞧,坤子的运气就是这么好,你专门来看都看不到,她自己每次都能看到,獾喜欢跟她交朋友。”
还真是的,我还拍到了热恋中的獾了呢。那是半夜,忽然听到一阵激烈的怪叫声,房檐下自动感应的灯亮了又亮,我临窗下望,两只獾边叫边追打着。后来挤到花园门口树蓠间,我忙取了相机拍下。随后它们拱过树篱,叫着跑到树林那边去了。给尼尔张了一眼相机,说“獾在打架”,睡了。第二天一早,我们把照片载到电脑里一看,花园小木栅门外还有一只獾作势要钻入,而门里这两只獾是正在交配呢。至于为什么听起来象打架,尼尔下班回来转述老彼得有一番解释,那是因为生理原因,獾会很痛的缘故。这是唯一听到獾叫的一次。秋季是獾的交配期。而到了冬季,獾就进入冬眠期,在储满食物的温暖洞穴里待产安居。偶尔花园里见到它们扒蚯蚓的小洞,我和尼尔都会说:啊哈,獾来过了。
遗憾的是我再也没有碰到过一下子出现一大家子的盛况,很可惜没有拍下那张照片。
本文发表于2008/11/18大河报B06版
http://epaper.dahe.cn/dhb/htm2008/t20081118_1428657.ht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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