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载中…
个人资料
  • 博客等级:
  • 博客积分:
  • 博客访问:
  • 关注人气:
  • 获赠金笔:0支
  • 赠出金笔:0支
  • 荣誉徽章:
正文 字体大小:

孤儿

(2015-06-04 07:42:19)
标签:

情感

信念

自己

无依无靠

别人

分类: 爱他人(C课程)心得

孤儿

作者:襄

(最差的一个)

 

我把三篇心得发给了 马岚老师,很快地,马岚老师就在群文件里把我的心得发布出来了。我赶紧下载下来,打开一看:是我的原文,没有预想中的点评。顿时,我心里空落落的,很失望。我多么希望能看到她跟我说:我觉得你的思考有某些点深度还不够,或者哪些方面你还没看到,你还有哪些方面的不足……

一直以来,林老师和曾老师,对我只有夸奖,他们给了我很多很多的夸奖,还有群里的伙伴,也给了我很多很多夸奖……一开始特别喜悦,觉得被认可、被赞赏、被满足,但后来别的情绪却慢慢显现出来:林老师给我的一直是一百分,我却不禁怀疑,我值得林老师这么高的评价、这样一百分的夸奖、这样百分之百的接纳吗?真实的我,有这么好吗?能得到这么高的分数吗?

人人渴望的都是百分之百的接纳,可是,当这“一百分”来了,我却不敢相信,我觉得是评卷老师看漏了我答错的地方,真实的我,远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好!

 

人生是一袭华美的袍子,里面爬满了虱子。

突然想起张爱玲的这句话,像极了我现在虚空而又悲凉的心境:我又一次成功地为自己披上了一件光鲜亮丽的袍子,伪装得完美无缺。这里本来是用以疗愈伤痕、回归本心的地方,我却又一次把它当做展现自我的绝佳舞台,以最完美的扮相和演出,赢取了别人那么多的夸赞。

可我觉得那不是真实的自己,那只是我精心扮演的、用以赢得喝彩的一个角色,所以那些赞美和喝彩也不属于我。“伪装”,让内在的我和对外的我,产生了极大的心理落差和角色剥离。

 

多年前,我准备了一场面试,让自己顺利获取了一份梦寐以求的工作。后来充当面试官的同事夸赞我:“你是我见过的最出色的一位面试者,我都找不出可以提问的地方,因为你的自我阐述做得完美极了,你的口才在对客户提案的时候肯定能发挥很大作用!”其实,我根本没有“口才”,在面对客户提案的时候,我的大脑会立即变成一片空白,我的自我阐述都是我提前精心撰写并熟背下来的,要不然我根本没办法开口说话。

后来,每每需要提案的时候,我都会提前花很长时间为自己写提案稿,为了应对客户可能会临时提出来的问题,每次提案前我都会把可能会涉及到的问题提前做好备案,然后背下来,才能到客户面前进行阐述。几乎每次,客户都被我的“口才”折服,只有我自己知道我多么害怕他们突然提出来一个我没有准备的问题,不然我会立刻像个白痴一样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我能把一个复杂的项目极其完美地用文字呈现出来,下笔千言;可是当我要对着别人述说的时候,这些内容就好像完全不是我自己写出来的似的,这时我的条理性、表达能力似乎全部被抽空,瞬间哑口无言。

这种巨大的落差让我自己不禁怀疑:这些文字是我写的吗,我真的拥有这样的能力吗?

 

面对别人的时候,我怎么会紧张到这种地步,到底是什么样的过往造成了我现在这样的状况?

 

记得小时候的我,能说会道,我总是能以生动的讲述,把同学们吸引到我的身边。到省城上中学之后,班里有一个俊朗、沉默的男同学,好多女生都喜欢他,我也喜欢——而就是这份喜欢,让我自己一直未曾觉知的自卑急速显化出来:我太难看了,那么好看的男生怎么会喜欢一个相貌这样丑陋的女生呢;我也没什么特别的才能,能够让人眼前一亮,我在自己身上竟然找不到一个值得让别人赞赏和喜欢的优点……我特别惧怕被老师在课堂上点名提问,我多么希望自己能以美好的状态展现在那个男生面前,可是我觉得我的存在本身就是一道败笔。这时,我意识到:当我以这样自卑的内心状态来面对别人的时候,我的紧张和恐惧让我顿时丧失了应有的思辨和表述能力。

而这些让我无法进行表达的自卑的信念,又是什么时候在我心里种下来的呢?

我不知道。

只是这种当众表述时的紧张,愈演愈烈。

 

紧张、紧张、紧张……

 

现在回过头去仔细感受:我的紧张其实并非仅限于当众表述的场合,它无处不在,无时不在……我刚初一就患上了失眠症,每到考试的前几天就开始大半宿大半宿地睡不着觉,甚至,我觉得我吃饭的时候也在紧张,走路的时候也在紧张……到高一的时候,我因为严重的失眠症退学了,休息了一年多之后,我直接进了高三。那一年对我而言,如同炼狱,我每天都担心自己睡不好影响第二天的学习质量,然后每天都失眠。高考那两天(很庆幸,那一年正好高考改革,把原本为期三天的考试改成了两天),那48小时我紧张到一秒都没有合眼。

我一直认为,我的数理化天赋极差,如今看来,要是我不那么紧张的话,也许会是另外一番结论。

 

直到现在,我的状况依然如此:

因为“当众表述”这项能力直接影响到我的工作,影响到别人对我个人能力的评价,我才意识到了我在这种场合之下的紧张;

如同中学时代,每当要当众发言和临考前,绵密的紧张感让我透不过气的时候,我才意识到它的存在。

其实紧张于我,无时无刻、如影随形。

它密布在我身体的每一个角落,在我生命的每一时刻。

 

到底是什么样的原因,让我陷入这样的紧张之中?

仅仅是因为“我不好看,我没优点”的自卑信念吗?

 

我试着在自己紧张的时候,对自己说:我很紧张,我很紧张,紧张的我也值得自己赞赏和怜爱,即使因为紧张没能展现出最佳状态、导致某件事没能顺利进行的我也值得自己肯定和疼爱……不!我无法接纳,如果因为紧张而没展现出自己最佳状态而搞砸某件事,我会无比沮丧、挫败,和恐惧!

从中我看见了自己的相关信念和欲望:

欲望:我要展现出最佳状态/能力

信念:不以最佳状态/能力出现,我就会把事情搞砸,就会被别人视为一个失败者。

 

是的,无论做什么,哪怕是一件很小很小的事,我心里都有个根深蒂固的信念:我一定得做到最好,把我全部的能力、最大的价值呈现出来,告诉别人“你看,其实我很优秀,我很好,请你看到我最好的状态再来评价我,这个最佳状态所呈现出来的,才是我真正的实力,我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差……

原来,想把“最好的自己”呈现出来,是因为我认为自己在别人眼中“很差”。

想到这,我心里长长一声叹息:是啊,从小,我就认为自己在别人眼里“很差很差”,甚至是“最差的一个”,跟别人的差距很大很大……

父亲是奶奶排行最末的儿子,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大概在8岁以前),我是父亲家族里最小的一个孩子。在哥哥姐姐、堂哥堂姐们意气风发的少年时期,我只能当一个默默无闻的小跟班,因为相貌丑陋,我从长辈和兄姐那里得到的更多的,不是呵护,而是奚落和嫌弃:他们懂的,我还不懂;他们能做的,我不能做;他们都长得那么漂亮,我也没有……

自然,我认为自己是“最差的一个”,跟别人差距那么大。

在妈妈的家族这边,舅舅、姨妈,还有我妈妈,生出来的孩子都特别漂亮——除了我。我们家和舅舅家、姨妈家比邻而居,在漂亮的哥哥姐姐、表哥表姐、表妹表弟之中,我像极了那个可怜的丑小鸭:

被舅舅讥笑说我是我妈从垃圾堆里捡回来的;

当姨妈善意地打趣我的时候,我受宠若惊,虽然我知道事情不是她说的那样,也急忙装傻以博得姨妈的喜爱;

姐姐去玩,带表姐带表妹,就是不带我;

哥哥总是当众笑我丑;

我长得丑还不爱学习,姨妈姨丈和舅舅他们都说我长大以后只能靠捡牛粪为生

……

自然,我认为自己是“最差的一个”,跟别人差距那么大。

 

虽然我认为自己是“最差的一个”,但那时的我并不紧张,因为我甘心当那个“最差”。

为什么甘心当那个最差?

因为没有人给过我丝毫认可,我从来就没有被别人“看见”过,我从来没有在别人眼里看见过自己有任何值得称赞的地方,从来没有人对我说过我有任何“好”的地方,我身上没有任何比别人好、值得别人夸奖的地方,“我是最差的”,我对这点深信不疑——所以,我从不奢望有任何人来认可我,也从未想过在任何人面前做出什么努力证明“我很好”

他们说我长大了只能捡牛粪,虽然捡牛粪很脏很累又挣不了什么钱,可我是最差的啊,我确实只能过这样的生活不是吗?捡牛粪就捡牛粪吧。

我的心里被种植了这样信念:我是最差的,我只配过捡牛粪的生活。

 

直到有一天,因为天生的写作能力(因为我几乎不听课,不做功课,爸爸妈妈也从来没有过问过我的成绩,我只能认为我的写作能力是“天生”的),我得到了三年级语文兼班主任老师的赏识——居然有人认为“我很优秀,比其他很多同学都优秀”!而且,还是班主任老师!那好像是我生平第一次得到别人的夸奖(妈妈和姥姥很疼爱我,但她们好像从来没有让我觉得我很好很优秀)。那种感觉,就像被重重黑暗包裹的世界终于投射进了一道光,那么美妙:原来我也有比别人好的地方,原来我身上也有光芒,原来我也可以不是“最差”!

从此以后,我不再甘心接受自己是“最差的一个”,不再甘心只能过“捡牛粪的生活”——从那时到现在,大约二十多年,我一直在跟这个信念抗争,艰难地用种种努力来证明自己并非“最差”。

因为我最差,跟别人的差距太大了,所以我一定要以最佳状态展现出全部的能力,才有可能跟别人持平,才能不被别人远远地抛落在后面。

梳理到这,我的信念和欲望就更准确了一些:

欲望:我要展现出最佳状态/能力

信念:我是最差的,我跟别人的差距太大,我不以最佳状态/能力出现,就追不上别人。

 

这个“我最差”的信念在我很小很小的时候就已经深植于我心,可是为什么?直到上初中以后才经由“紧张感”显化出来?因为从三年级开始,我就开始意识到“我也有比别人好的地方”,并不自觉地通过努力学习提高成绩来向别人证明“我很好”。这时,这种努力的证明是不自觉的,是我尚未意识到的,所以我没有产生紧张感。而到了初中,因为和城市孩子在外貌、物质条件、学习能力等方面的比较下,“我是最差的”这个信念再次得到强化:你看,那些同学长得都那么好看,吃的穿的都那么精致,学习能力也很强,给我造成了巨大的心理压力,小时候在家族里在各个方面都不如哥哥姐姐的感受,在这个新环境里遭到了强烈刺激,而且,我有了心仪的男生,我那么渴望能在他面前证明“我很好”,我那么渴望能被他看见!我心里有强烈的渴望,我有意识地要去证明,这时,强烈的“我很好”的渴望和“我是最差的”信念,这两者在这个特殊的状况里,针尖对麦芒般对峙着。它们俩好比都是我的孩子,现在,这两个孩子正挥舞着兵刃血拼,我自然陷入剧烈的紧张之中……

当时我是不知道其中的深层原因的,我只知道我严苛地要求自己要做到最好,要以最佳状态出现,要展现出自己最好的能力,我要在别人面前呈现出毫无破绽毫无漏洞的状态,我要自己拥有最完美的亮相——我把自己时时刻刻拉成一张满满的弓,把自己抛入了无时无刻的紧张之中,生命的每一步,都像在走钢丝!

在这样紧张的状态之中,尤其是在当众表述或者类似这种能证明自己能力的“重要时刻”, “我要做到最完美”的欲望与“我最差”的信念如同进入白热化的战争一样愈烧愈烈,直至我的大脑瞬间短路,一片空白:我的信念告诉我我是最差的,但生命不屈的本性又强烈要求我自己做到最好,去赢所有人!在这样针锋相对而又剧烈的角力中,我的小我用拒绝和封闭来保护自己,于是我在那个当下呈现出空白状态。越是这样的时刻,“我是最差的”的信念就越能得到有力的强化:“你看别人都能脱口而出,好好说话,你不打草稿就没法张口,你果然是最差的。”

 

老师总说:“外在高执着,内在低评价”。

我一直强烈地要求自己“以最佳状态出现,展现出自己最好的能力”,就是为了抵抗一个“最差”的信念!

 

然而这么多年,我赢了吗?

没有。

我依然认为我是“最差”的,不然我怎么会说“‘伪装’,让内在的我和对外的我,产生了极大的心理落差和角色剥离”——我怎么会说“伪装”?我压根还认为自己是最差的,这么多年这么多努力根本没有让我觉得自己变得更好:当我获得成绩获得认可之后,我却从心底里认为那不是“真实”的自己;当外面的人告诉我我是一个“很好很优秀的人”的时候,我却认为那只是我“伪装”出来的一个角色!

那个“我是最差的一个”的信念,盘踞在我的生命深处,不断吸噬着我的能量:当外面的反馈是否定的时候,它正好趁机对我强化这个信念;当外面的反馈是肯定的时候,它告诉我那不是真实的我,那只是我伪装出来的角色,所有的认可与夸奖都与我无关。

所以,我才有了“角色剥离”的强烈感受!

 

现在我明白了为什么我面对不了别人的夸赞:他们给我的肯定和认可越多,我就认为那个“伪装的角色”与真实的自己落差越大,剥离感越强。

 

现在我明白了为什么在花径伙伴面前,在这个允许我的弱点、接纳我的不足的地方,我有那么强烈的“真实”的信念:我认为,我要把我自己所有的不安、自卑、恐惧等等“弱点”都通通暴露在别人面前,告诉别人我实际上有多差多不堪,我才是“真实”的。

其实,这不是坦诚,更不是真实,是那个“我是最差的”的信念在操控着我,它不仅无时无刻地告诉我我是最差的,它还要向每一个人宣布我是最差的,直到我自己和外面所有的人都认为“我是最差的”,我就“真实”了,就“内外合一”了!

它,也就彻底把我吞噬了。

(附文:

曾静:碧波,提一句,你的自卑怎么多了,到处认错。没有装,也没有假,你本来就很好,只有没被接纳的小我。
   
曾静:诚实,真实,这些信念都可以转。
   
邢碧波:曾老师,以前我真的不敢靠近别人,不敢正视别人,我想坦诚说出我的恐惧和自卑,坦诚面对这些东西。
   
邢碧波:以前,我宁可装得很淡定,离别人很远,其实我不淡定,就是不敢正视别人。这种表达,是我现在心里真实的呈现,自卑,其实真的就是这么多这么多,以前我不敢释放出来。
   
邢碧波:诚实、真实,这些信念为什么要转?曾老师?
   
曾静:你认为恐惧自卑必须表达出来才是坦诚,所以不接纳
   
邢碧波:是的,我有这个信念。
   
曾静:坦诚不等于表达。
   
邢碧波:曾老师,我可以选择做一个内外合一的人吗?
   
邢碧波: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信念,我如果不透明地把内心呈现出来,便不能接纳自己——其实某些时候,这对自己是伤害,并非爱,对吗?
   
曾静 :那不是选择,你接纳了,本身就内外合一。你现在强求,不接纳自己对自己的小我的保护。
   
邢碧波:我明白了。
   
曾静:诚实等于知,不一定等于显化。
   
邢碧波:谢谢你曾老师。)

 

 

现在我问自己:我真的是最差的吗?

小时候无数场景像电影情节一样在我眼前一幕幕呈现,那个小女孩在家族亲戚的奚落、比较和打趣下,用谦卑和沉默保护着自己,并努力靠近一些温暖的事物来慰藉自己:小动物,植物,甚至,在那个没有多少文化氛围的环境里,她找到各种各样的文学书籍来陪伴自己。除了天生的丑陋外貌,她其实很敏感,也很聪明,大人们的把戏她都看得懂,她为了让别人和自己都感到更舒服一点,她选择了配合或者沉默。

在深深的自卑信念里,她渐渐长大,她的外貌慢慢变得好看起来,她的成绩在众多兄弟姐妹之中是最优异的,并且,她擅长绘画,会弹奏很多乐器。在中学、大学时代直到现在的职场,她都凭借自己的努力得到越来越多的关注和夸赞……但是,这一切她都看不到听不到,她依然深陷在那个“最差”的信念里,把一切美好的夸赞都解读成别人的同情和施舍,把所有自己努力赢取的成绩都解读成“安慰奖”。

她认为她对外所呈现的美好状态,都是她伪装的结果,她真实的样子与那些称赞都是不匹配的——不,这不是伪装,这正是我在努力呈现最真实的自己。

谁在面临某些“重要时刻”时不紧张、不做准备呢?我能在面临这些机遇时,以最充分的准备来获取自己想要的结果,这样勤勉精细的自己是值得称赞而不是应该被怀疑的:能将自己的能力最大程度地呈现出来,正是我的过人之处,这不是“伪装”,不是不真实。我原本就具有良好的思辨能力和思维深度,是我“最差”的信念阻碍了我本应从容顺畅的呈现和表达。恰恰相反,我运用种种方式所努力呈现出来的,正是自己本自具有的天赋和能力,正是我原本的模样

我不是最差的,我一点也不差,我很好,无论我“呈现”出什么样的状态和能力,以什么样的方式去呈现,都是我的生命规律和当下的需求,都是我最真实的呈现,都是最好的自己。现在我看到了,我真的看到了:亲爱的我自己,我很好,很优秀,我确实像他们说的,是个“美好、敏感、聪慧”的女子,我本就如此。

亲爱的我自己,我会陪着你,一点一点地洗去这个曾经保护了你、同时也限制着你的信念,在生命的河流中慢慢前行。

 

等等,我为什么要对自己说这些?

在我对自己陈说这些“我很好”的理由的时候,在我对自己说“我要洗掉这个信念” 的时候,我心里为什么有种不舒服的感觉?

我不知道这种情绪里面,又深藏着什么东西,我看不到。

我的心仍似悬着,落不着地。

 

67,“生命健康”的分享课上,我本来想做一个分享,但一想到要当众表述,心里的紧张感又悄悄弥散起来——于是我看着自己的紧张:

我为什么紧张?因为我没有提前准备,我怕我当众表述的时候大脑“死机”,被别人认为“我不行”。

原来我怕别人不认可我,怕别人说我能力差,怕别人因此而不再赞赏我。

这时,我看见了自己一个信念:“我只有表现出色,别人才会赞赏我”。

而“赞赏”背后,我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我想起前一天晚上,我与老公的一小段对话。

老公:我打听过了,二幼三幼(家附近的公立幼儿园)我们都能报。

我:你不是答应过我,孩子的教育由我来决定吗?我想给孩子报新教育学校。

老公:XX(老公的一个朋友)说了,二幼三幼不错。

我:老公,你有没有发现,你想劝服我的时候,你总是跟我说‘谁谁谁怎么说’?我跟你说,关于孩子的教育这件事,除了你、我和女儿,跟任何人都没有关系,其他人的说法对我来说什么都不是,我只在乎你的意见。我做事只相信我自己的感觉,别人说什么都没用。

老公:你还挺牛X,这些年你都干成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了?

听完这句话,我沉默了一下,接着说:“我是没干成什么大事,可至少,我是个称职的母亲。关于孩子的养育,很多人给了我不同的评论,可我从来不去理会,我只相信我自己的感觉,孩子不是带得很好吗?这样吧,到时候听孩子的,不管是传统幼儿园还是新教育幼儿园,孩子适应那个,就送她去哪个幼儿园。”

老公:行。

 

与老公的谈话结束了,可在我沉默的那一小段时间里,我的心里经历一番不小的斗争:

“这些年你都干成什么了”

对于老公来说,显然他心里有这样的信念:物质的囤积才是“成功” 的标志,“成功人士”才有资格自信(只信任自己的感觉,只遵从自己的内心判断)。

我确实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成功”,我没挣下富贵家业,我也不是知名人士,我只是一个平平凡凡的女人。我问自己:这样平凡的我,我爱不爱?

我给了自己一个答案:我爱。接着我平静地跟老公继续谈话:“我是没干成什么大事……

但那只是我那一刻的“答案”而已。

 

夜深人静的时候,我问自己:

“我就是最差的那一个,等于我不值得被爱吗?”

一直以来,从我三年级第一次得到老师的夸奖开始,从我知道我也有过人之处开始,我就在以努力索爱,以“成功”索爱:对爸爸妈妈、哥哥姐姐、公公婆婆、老公、甚至我幼小的女儿……我总是极力表现出自己过人的能力,以获取赞赏,我认为:“只有有能力的我、值得赞赏的我,才值得他们爱”。

在赞赏背后,我想要的,是被爱。

 

我问自己:

他们爱的,真的是有能力(赚取丰富的物质条件)的我吗?

我的母亲、老公、女儿,他们要的,是一个有能力的女儿、有能力的妻子、有能力的妈妈吗?

这些年,我苦苦挣扎,却并没有赚取到优厚的物质,也没有展现出多么优异过人的能力,可分明,我感受到过他们每一个人真诚的爱;我安全感极差,我脾气暴躁,我愤怒时口不择言,可是,我知道他们心里都有我,并且,有着无可替代的重要位置。当我展现出对他们的理解和包容时,我看到了他们内心的感动,也看到了他们对我及时而丰厚的回馈。

他们要的,只是一个尊重、理解、认可他们的女儿、伴侣和母亲……

就算我是“最差的那一个”,这些,我能给吗?

能。

那么我必须优秀,才能被爱吗?

不是。

我无需再用“成功”来证明我并非最差,证明我值得被爱。

 

等等,我为什么要对自己说这些?我第二次对自己喊停。

在第一次的对话里,我例举出很多“我很好”的事实来告诉自己:我不是最差的,我很好,我值得被爱;

在这次对话里,我又告诉自己:我无需“成功”,就算我是“最差”的,只要我能够尊重、理解、认可他人,给他人他们想要的,我值得被爱。

我在劝服自己吗?我在向自己证明什么?在向自己索要什么?

 

突然,我明白了:

我痛苦的根源并非“我是最差的一个”,

而是,我,不爱这个“最差”的自己。

我所做的这一切,我之前跟自己的所有对话,都是为了向自己证明我不是最差的。

为什么要对自己证明?

因为我对自己有强烈的分别心:我对自己有衡量标准。我控诉别人对我的衡量和标准,我却处处在给自己设立标准,达不到这个标准,我就轻视自己,不喜爱这个不达标的自己。

伤我最深的,不是哥哥姐姐,不是爸爸妈妈,甚至不是命运,而是我自己!

我听见自己心中哭喊的声音:

可不可以不对我设立标准?

可不可以真的像你所说的无分别地爱我?

可不可以不再让我苦苦证明?

可不可以时时对我投以温暖的注视

……

我闭上眼睛,任眼泪流淌:我不再向自己例举自己多好多值得爱,不再转念,不再做任何努力,不管我是最差还是最好,都值得我爱,所有人都用世俗功利、道德规范来衡量她,我不!我不!我所看得到的每一个自己,就是我最爱的自己。

无需迎合他人,对外向他人证明索爱;也无需献媚自己,对内向自己证明求宠;我要做的,就是对自己时时刻刻的信任、理解、认可,给自己长长久久的注视、陪伴、拥抱……

“爱我,如我所是”。

 

 

 

(无处安身)

 

 “我是最差的一个”,关于这个信念所发生的故事讲完了。

但是关于“紧张”,我觉得自己心里还隐藏着其他的信念,引发我强烈的紧张情绪的,并非只有“最差”这个信念。

是什么呢?

到底是什么恐惧,能在某些时刻把我的思维瞬间抽走,让我的舌头霎时打结?

我闭上眼睛,回到那些令我感到极度不安、紧张的时刻:高考前夕,我睁着眼睛面对着一片漆黑空洞,却仿佛看到周围有无数无形的、冷漠的、幸灾乐祸的目光。它们似乎在说:你就是最差的,任凭你怎么爬都没有用,我们等着你摔下来,等着你一败涂地!

我看到了自己的信念:一旦失败和摔跤,等着我的,就是彻底的否定,就只剩下一文不值的赤身裸体的我,没有人欢迎我,我一旦失败便无处可去。

是的,就是这个强烈信念:一旦失败,等着我的只有别人冷漠的嘲讽和肆意的轻贱,我一无所有,我无处安身立命。

 

赤裸裸的冷冽感迅速蔓延、渗透到我的每一寸皮肤之中,我很孤独,很悲伤,我不知道自己会什么会有这样“一无所有、无处安身”的感受,我只是拥抱着这样的情绪和这样的自己,没有继续想下去。

 

 

 

 

(无依无靠)

 

某天,我给老公打电话:老公,我们部门解散了,月底清算,会有一笔补偿款。我想歇两个月,写写自己的东西,你看行吗?

老公:好好的怎么说解散就解散?你们单位怎么那么不靠谱?你看你找的什么破单位!我玩游戏呢,不说了!

我心里一阵刺痛,愤怒升腾起来:

我在这个单位七年了,突然接到解散通知,其实我心里特别恐慌,我在这里呆得很自在,很舒服,我不愿意去面对新的工作环境和新的同事。但我知道这已经是无可改变的状况,我必须离开这里,去面对新的境况,我现在只是想回家歇息歇息,我多么希望他能安慰我一声,说他来接我回家,说他可以“养”我,让我安心在家歇着——我只要这样的一句话而已,我并不期待真的能过上这种“被包养”的、毫无压力的生活。但是他没有,除了责备和愤怒,他什么都没有给我。这个人真的是我的丈夫吗?他像一个喜怒无常的旁观者,不肯给我任何依靠!

愤怒之后是深深的孤独和悲伤:那种我最害怕的无依无靠的感觉又来了,从小伴随着我的无依无靠的恐惧感和渺小感。

突然,我看见了自己心里的信念:

“原来,我是想要一个依靠,我怕我没能力养活自己!”

是的,我一直觉得我无法养活自己。

毕业后,我在物质上没有再依靠过他人,把自己的生活安排得很好,安置了自己的小家庭,有了孩子,收入越来越高,可我仍然在潜意识里认为自己没有能力养活自己。

 

一个星期前,我就接到了部门遣散的通知,随后焦躁和恐慌的情绪一直堵在心里挥之不去,但一直理不清隐藏在背后的原因和信念到底是什么?

现在我知道了,

我是怕我养活不了自己,

我是想得到依靠。

 

这时我的眼泪才缓缓流出来,我明白了我为什么对马岚老师有父亲的投射,为什么父亲的投射给我强烈的“不安全感”:

全都是因为我怕我养活不了自己!

 

欲望:我要自力更生,我要生存(生存是生命的最基本的欲望)

在这个欲望之下,我看到了两个信念:

1.     我是一个无依无靠的人;

2.     我没法养活我自己,我无能,我什么都不行,我没有基本的生存能力。

 

爸爸的角色于我而言,是缺失的,他对妻子、子女和家庭都很冷漠;

家庭于我而言,也是缺失的,爸爸的冷漠和妈妈的恐惧,都不足以给子女构筑起“家”的安全感和归属感。

“我没有依靠”的信念,就在爸爸的角色缺失、母亲的恐惧、家庭的不稳定感中种进了我心里。

从我有记忆开始,爸妈就总是吵架,尤其幼年的时候,他们一吵架,妈妈就说要走,爸爸就叫妈妈滚,妈妈总是抱着我躲在外面哭,说“要不是心疼你小,妈妈真想走,或者一死了之”,我跟着妈妈一起哭,我害怕,特别特别害怕,爸爸不疼我,妈妈要是走了,我怎么过下去,我这么小,我什么都不懂,我怎么养活自己呢,我饿了去哪找饭吃呢?

母亲,我是她最亲近的孩子,她把她最多的情感和爱给了我,同时也把她自己的伤痕、恐惧和与之相关的信念给了我。我和母亲发生争执的时候,每当她说这样的话的时候,都令我感到极度愤怒、悲伤和恐惧:“有本事你现在就走,离开这个家,自己养活自己!没有我挣钱养你,你自己一天都活不下去!”

“我没有生存能力,我无法养活自己”的信念,就在我当时确实不具备生存能力的幼小身躯中,深深地种植下来了。

母亲是以孤儿状态长大的,她幼年丧父,母亲改嫁,她从小自己在村子里晃荡,吃不饱穿不暖,在那个物质匮乏的年代,我无法想象母亲是怎么度过那些孤寒贫露的年月而生存下来的。她心里“无依无靠,无法养活自己”的恐惧肯定比我深重得多!

在与母亲相处的过程中,在她愤怒地对我发泄或者悲伤地对我倾诉的时候,或者在更多我未曾觉察的时候,她把“无依无靠,无法养活自己,”的恐惧深深传达到了我的心里。

 

原来,我的恐惧,还停留在马斯洛金字塔的“生理需求”层面。

 

我终于看见它了,我若不在我自己这里将这个信念切断,我这个连生理需求都没有能力满足的信念,还会不知不觉传达到我的女儿心里。

我一直执着地盘算着要在自己名下给女儿买套房(尽管公公和老公名下各有一套房),我要为她的将来做更多的物质储备。

因为这两三年,老公迷上了足彩赌球,一直在输钱,我也一直暗自担忧着。我接到部门解散通知后,老公正好又在三四天时间内输掉了两三万块钱,我一下子就恐慌起来:照他这么赌下去,说不定他连房子都能输掉,我的女儿将来什么都继承不到!她会像我一样无依无靠!其实我的潜意识里还有这样的恐惧:我担心她失去生活的基本保障,甚至连吃饭都成问题。

在这之前,我没看到这个信念,只是一味烦躁和恐慌。有一天我和丽飞一起在“花径发泄群”骂自己老公的时候,群里有位伙伴评论说:“碧波、丽飞生老公的气,其实气的是自己不够好,怎么找到这样一个老公,怎么自己这么无力”。

没错,我是生自己的气,怎么找了这么一个不靠谱的老公,我确实有深深的无力感。

我知道根源都在于自己对自己的不接纳、不爱不信,可是,这个信念找得还不够准确,“无力感”太笼统,这个笼统的原因没有给我“被击中”的感觉。其实伙伴说得没错,但只有我自己才能清晰看到我不接纳自己哪一点,其中有什么信念需要调整,有什么欲望需要满足,因为只有我自己清楚我经历了什么样的情境。

一个人,永远也无法完全了解另一个人,你不是他,你永远无法清清楚楚地看到他所经历过的生活,也就无法准确看到他的伤于何时何地形成,所以一个人永远也无法彻底疗愈另一个人。

每个人,只能自己疗愈自己。

我必须回到儿时的情境去,用我现在的力量和心智去面对当时的伤痕,才能真正得到疗愈——我想这就是催眠疗法能够对人们起到疗愈作用的原因:我们现在的力量和心智已经足够成熟,所以面对儿时那些伤痕时,我们不再像当时那么惊惶无助,我们的心智是看得到真相的,我们是有力量来承担和保护自己的,所以我们能够得到疗愈。

 

当我意识到“无依无靠,无法养活自己”的恐惧的时候,我大约才七八岁。

爸爸不闻不问的距离感似乎在无声地告诉我:我不是你的依靠,你得自己管自己,自己对自己负责任;

母亲的恐惧似乎在无声地告诉我:妈妈爱你,可是妈妈没有能力帮你,你得自己去寻找你想要的东西;

家庭安全感和归属感的缺失似乎在无声地告诉我:这里从来不属于你,这里不是你的庇护所,你必须尽快走出去,靠你自己继续生存。

 

但当时我的心智无法承受,无法承受那份“无法养活自己,无法生存”的恐惧感。

那个信念、那份恐惧,它们牢牢地把我远远尚未成熟尚未有力量的灵魂钉在了原地。

 

现在即使我的身躯已经长大,我深深缺失了安全感的灵魂还停留在那个幼小的年纪,我的人生到目前为止,还一直战战兢兢地活在最底层的“生理需求”里。

 

“我无法养活自己,我无法生存”

当我心里种下这样的信念时,当我认为父母和家庭连这样的生存保障都不能给我时,我哪里还有安全感和归属感可言?甚至,我觉得我像一个孤儿,一个有父母的孤儿。

缺失基本生存保障的信念,让我觉得自己彻底地无依无靠。

 

“我无法养活自己,我无法生存,我无依无靠”

忽然,我意识到:这正是导致我强烈紧张感的另一个、更重要的信念。

 

高考前一晚,在空洞漆黑的房间里,我一直觉得周围有无数冷冽的目光在盯着我,我不能考砸,我不能失败,决定命运的机会只有一次,这是我唯一能抓住的救命稻草。一旦“战”败,我的人生就完了!爸爸不会管我,如果不念书就只能草草嫁人了事,家庭不会再容纳我,不会再庇护我。妈妈疼我,可她也没有能力再供养我。妈妈说:要是考不上大学,你就跟妈妈进剧团,你可以当一个琴师,以后就跟妈妈在一起。

可是,这并不是我所向往的生活方式,我不喜欢跟剧团的人插科打诨,不喜欢他们拮据的生活,不喜欢他们仰望着有钱人时的自卑眼神,我要追寻我理想中的生活,我不要被呼来喝去地听别人的指挥,我要有尊严而自由地活着——我想要的这一切,只能凭借自己的力量去博取,在这条路上,我不会得到任何帮助。

所以我把每一次机会都看成绝地博弈,每赢一次,就仿佛离我想要的生活越近;所以我要自己在每个机会面前都以最佳状态出现,同时又担心会出现任何纰漏,我好比一面站在最高处表演,一面又恐惧自己会摔下来,摔得粉身碎骨——我如同在走高空钢丝,而下面没有任何支撑和防护,那里是空荡荡的,如果我摔下去了,如果我失败了,我从此只能听任命运的摆布,没有人会帮我重新站起来,我是悲是喜是生是死,都不会再有人来管我。

我在面对“重要时刻”时那么紧张,紧张到如同脑子被抽空,导致这种状况的更重要的原因,就是这个“无法养活自己,无法生存,无依无靠”的信念,这个信念让我在面对每一次机遇时,都如同站在命运转折的悬崖边缘,同时还有另一个“我最差”的信念在牵制着我,在这种状态下,我如何能不紧张到大脑抽搐,一片空白?

父母的职责,就是给年幼的孩子充足的安全感:物质上的充足和精神上的充足。这两者应持平并重,或者可以说后者会对孩子产生更深远的人格影响。我从未想过,我到今日还会害怕自己没钱吃饭,当我面临离职的时候,竟会引发这样的恐慌。其实我从未经历过吃不饱穿不暖的生活,跟周围的同学朋友比起来,在物质方面所获得的还更多些,但无能感和无依感仍然深深烙入我的生命之中。

这两个信念虽然对我有深刻的影响,但是,它们很容易就能被事实击碎,现在于我而言,要证明自己具备生存能力很容易,要满足自己“要自力更生,要生存”的欲望也很容易。但如果不准确地将它们找出来,它们就一直在很大程度上影响着我的安全感。

我想,不止我有这样的信念,很多上一代或者与我同龄的人,也有着和我一样的停留在生理需求层面的信念,很多家长担心孩子考不上好大学找不到好工作,其实某一方面的原因就是基于这个贫乏的生理需求的信念。

为人父母,在给了孩子充足的物质满足之后,若还给孩子种下了“无法养活自己,无法生存无依无靠”的信念,确实是很失败很失职的。而很多人就是这样的父母,或者正在成为这样的父母。

直到现在,我才发觉,这个信念之中的贫乏感和无依感让我几乎完全失去了对父母的信任和依赖:从小学四年级开始,我就开始默默规划我的人生,我要考上什么样的中学,什么样的大学,找什么样的工作,过什么样的生活……没有人能够帮助我,这一切都得用我自己的努力来获得。所以,中考的时候,我报考的学校是自己选择的;高考的时候,考哪个城市哪所大学哪个专业,我提都没跟父母提过;大学毕业后我去了一个离父母很远很远的城市工作,我嫁人、安家等等这些人生大事,也全都没有跟父母商量过,自己做好决定之后,对他们只有一个告知。这种种行为的背后,都是因为我认为父母于我而言没有任何依赖感:我是无依无靠的,我像一个孤儿,我所有的一切都得自己决定,自己负责

或许很多人会觉得:能这样对自己负责的孩子,正是父母想要培养的理想目标,正是成功的教育结果。

可其中的悲哀,只有我自己和我父母心里知道。

 

“我无法养活自己,我无法生存,我无依无靠”

我想,这绝不是我的爸爸妈妈想要传达给我的本意,他们节衣缩食勤勤恳恳,就是想尽自己最大的力量给孩子们更好的物质生活;他们一辈子辛辛苦苦吵吵闹闹,却仍然为女儿们维持着一个表面上完整的家,就是想给孩子们一个庇护所,一份依靠。

到头来,却给我心里种下了这样一个令我们彼此都心碎的信念。

 

不是不爱,是不会爱;

不是没给,是没给对;

我用尽我的所有来呵护你,你却仍然觉得你是一个孤儿。

 

人生之悲苦,莫过于此。

 

 

 

 

 

 

 

 

孤儿

 

无依无靠,不是指没有饭吃,没有衣穿

而是,

当孩子恐惧的时候,不敢去寻求你的怀抱

当孩子觉得自己有所成就的时候,得不到你的赞赏和肯定

当孩子伤心的时候,你说“这种小事也值得你哭哭啼啼?”

 

无依无靠,不是指没有玩具,没有零食

而是,

当孩子想要一只汽球的时候,你塞给他一套乐高

当孩子想吃一颗糖果的时候,你给他一个苹果

当孩子不想向邻居问好的时候,你对他说这样的行为不礼貌

 

当孩子的一切言行,都要被你“衡量”而不是尊重和理解的时候

他的个人尊严和自由意志就被剥夺了

当你剥夺了孩子的“自主权”和“控制权”的时候

即使你给他万贯家财

他也只是一个一贫如洗无依无靠的乞丐

 

当孩子真正的渴求你看不见,或者不想看见的时候

当孩子真正的心声你听不见,或者不想听的时候

当你所给予他的

是你自己的期望而并非他自己的需求的时候

他就是一个有父母的孤儿

 

其实我们每一个人

都是“孤儿”

 

每个人在自己独特的成长经历中

都形成了无数属于他自己的信念

这些信念

决定了他能看到什么,解读到什么

而这些信念

又往往让我们误解了很多东西,扭曲了很多东西

 

因此

我们看不到别人,也没有被别人看见

我们无法满足他人,也没有被他人满足

 

最了解你的人,永远是你自己

你的幸福密码,只能自己慢慢解读

 

从现在开始

心甘情愿地当一个孤儿吧

这是每个人注定的命运

 

对于成年人而言

真正的“孤儿”,不是没人尊重你

而是在你明明具有掌控自己的“自主权”和“控制权”的能力时

却将它们拱手让给了别人,由他人对你任意评判

真正的“孤儿”,不是没人赞赏你

而是你自己所有的好,你自己都视而不见

真正的“孤儿”,不是没人来爱你

而是,连你自己,都不爱自己

 

所以,你仍然可以选择

你可以选择做一个向外索爱的、越来越绝望的孤儿

也可以选择做一个自给自足的、越来越自由、圆满的幸运儿

 

整理者感言:一个孩子,怎会在父母身边变成‘孤儿’?

一个人,怎会从人群中走向孤独?

人与人之间,人心隔肚皮,即便是骨肉亲情,即便是恩爱夫妻。

怎样才是温暖之所,怎样才是理想之国?

成长、疗愈、自我救赎,也许是每个渴望自由、渴望幸福的心灵必经的荆棘路,你准备好了吗?

 

 

0

阅读 收藏 喜欢 打印举报/Report
  

新浪BLOG意见反馈留言板 欢迎批评指正

新浪简介 | About Sina | 广告服务 | 联系我们 | 招聘信息 | 网站律师 | SINA English | 产品答疑

新浪公司 版权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