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载中…《澳洲农场下乡记》系列—— 出发！
(2009-05-11 19:53: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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澳洲生活农场采摘 |
分类： 眼下生活*澳洲风情 |
图/虎妞
文/虎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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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曾经生活在澳大利亚，
却没有在农场干过活儿，
那实在是件遗憾的事。
想到这句话，想表达这样的一种想法，
是我正坐在农场蓝莓园的垄沟里擦汗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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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google“picker”，在第一个搜索结果里找到一个墨尔本的联系电话打过去，接电话的是一个声音和善的老太太，叫Pam, 后来在The Age里的一篇10年前的旧文中得知，她就是澳洲的” Berry Queen”。交流中了解到农场现在缺人，她正在几百封邮件寻找合适人选，而我是当时唯一一个亲自打电话的人。起初我们决定隔天前往，她似乎有些失望，后来把行程改在第二日，我仿佛看见了她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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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是准备行囊，帐篷，睡袋，自充气垫，头灯，GPS，电脑，照相机还有大批食品，冰箱清空。待一切准备完毕，我们面面相觑，“明天真的要去了吗？”
是的，生活有时就是这般偶然，期许的时候梦幻破灭，毫无准备中奇迹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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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发前的那个晚上，我们还是忍不住好奇，再次在搜索引擎中输入“Sivan East”,意外地得到了一些中文信息。其中一个台湾女孩的blog详细地描述了那个农场并拍摄了很多照片，使我们在未抵达前已经完全掌握了农场的全貌甚至每个picker的样子。通过照片拍摄日期推算这个女孩还应该在那里采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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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我们9点多钟赶到70多公里外的农场，和主人聊过后，就去找那个台湾女孩，呵呵，她真的在这里，当我们把她blog的内容讲给她听时，她还有有些羞怯！
这样，我们通过两次鼠标的轻轻点击和一个意外的电话，
生命中于是律动了这样一个音符，那个本来多雨灰暗的十二月忽然亮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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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的工作强度是以往任何工作无法比拟的。每一种果实都有不同的采摘方法，相比之下，蓝莓是最好摘得，raspberry最难摘，它隐藏在丛中，需要耐心，细心和体力。但是第一天从10点开始，我们在简单填写税单和更换衣服，理解采摘要领后，被分配到从未摘过的red currants区域，这种红色小浆果仿佛让我回到了北欧，原来家里的后院就是用这种植物做得树墙，摘了很多送给邻家的来太太，他们用来做果酱，很健康的果子，但是那时不知道叫什么名字，也不知道摘这东西也能换钱。
我们的速度是可想而知的，几个小时就摘了21箱，每箱2.2公斤左右，每公斤6刀。收工的时候，Shed man说你们俩是最快的，从没有人在第一天就有这样的速度。我笑一笑，心里想“让你知道什么是中国人”。因为在我们来这里是已经下定决心，无论多末艰苦，都要顽强，绝不给中国人丢脸。毕竟这些背包客都是20出头的年轻人，晚上一直会聊到10点钟。而我们，早早的钻进了白天扎好的营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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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的一周由于所有的caravan都住满，我们每天都是在帐篷里过夜。
山区的雨总是夜半时起舞，所以我们来不及听那美妙的嘀嗒声就已进入梦乡了。
实在太累了！只有经过10小时的深度睡眠才能缓解腰酸背痛，毕竟很多年没有工作了，需要一个适应过程。
但是，不是所有的夜都能很快入梦。
当最初的那个夜晚接到阿丝问候短信的时候，我反复地读着，似乎要在字里行间找到更多的东西————那些藏在文字之外的，那些最珍贵的…… 第二天得知农场可以上网，我的笑容象花一样绽放，乐颠颠地跑到楼上，迫不及待的登陆论坛，即便每天都能上来看看，可仍旧失去了闯进JSB排行榜的机会，很不情愿地“康复出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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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切让我想起了2005年10月的一个夜晚，我们去安徒生的故乡欧登塞旅行，早晨从车窗向外望去已是一片冰霜。白天我们找好了宿营地，其实就是一大片原始森林，由于害怕被人看见，直到夜里我们才开始安营扎寨。夜晚的森林静得可怕，哪怕是一片树叶划过外帐都听得一清二楚。老公担心我害怕几乎一夜未睡，即使这样我的呼噜声也是很快响起。半夜2点我被一声声的吼叫惊醒了，是虎啸，真的是虎啸，顿时毛骨悚然！停顿了几秒，忽然想起原来这片森林就坐落在白天参观的那个动物园旁边，这是人生中第一次感受到虎啸的那种震撼。第二天很早就收拾好了行囊，带着头灯跋涉出森林，在路上看见很多蘑菇，顶着星光，边走边采，满载而归啊！
相比之下，Farm的安全是有保障的，所以从外面钻回睡袋几秒钟就又酣畅淋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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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之后，身体各个部位的疼痛消失了。这期间我们创造了每人每天天采摘19箱蓝莓的新纪录，第二天Pam说我们did fabulous job, 遗憾的是由于市场销售下滑，蓝莓的采摘价格也降到了4刀，使得收入锐减。
不过，最着急的还是农场的2个主人，为此他们经常争吵。男主人Jeremy是一位70多岁的老人，参加过二战。10多年前买下这个农场，然后打电话给当时还在异国的Pam，邀她一同经营，并从此赢得了Pam的心。他们重新组成了一个家庭，从一株株小秧苗地培育，到市场营销，他们付出了很多，也赢得了声誉。
Pam是一位善良的老人，这种善良是我在周围的人身上鲜有遇见的。她的英语很标准，说得很慢，生怕我们听不懂。我们住帐篷的那些日子，她每天早上都来问我们冷不冷，并拿来被子和睡垫。
可是令我不理解的是，她的女儿就住在墨尔本，却在这10几年中，从未来看过她。或许她在年轻的时候做错了什么，或许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永不可能被原谅的故事，或许是文化上的差异？但是无论如何对于一个接近暮年却无法得到子女原谅的人，似乎有些残忍！
在命运面前，我们有时会对生活的戏弄感到无助！
一个能让别人从他身上学到如何去爱的人却失去了最珍贵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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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4天后，台湾女孩Daphne要走了，继续完成她的环澳游。很欣赏这个比我小10岁的女孩！辞去了台湾的工作，独自一人开始她的旅行。旅程中要面对多少孤独，风险和无助呢？
她走得那个早上还发生了戏剧性的一幕，我是后来才听另外一个法国女孩说得。
清晨6点，复杂的心绪让她早早醒来。我看到她的背影在后门的大树旁一闪而过，原来她在房前屋后拍摄纪念照。大概在我们开工前她犹豫的走到一个与她在Farm共同工作了3个月的法国男孩面前，说：“我喜欢你”。我知道她是怀着多大的犹豫和勇气才下定决心说出口的。他的得到的回答是：“我也喜欢你呀”。于是她立刻意识到那不是同一种喜欢！
一切都已太迟，但是她说出来了，无论什么答案都能让她安心继续前行了！
单恋在我看来是一种痛苦，可是对于单恋者本身在某段时期却是幸福的。
她可以每天幸福的早起和她喜欢的人一起在农场干活，一起摘果子赚旅费。
本来枯燥的工作是不是变得色彩斑斓了呢？
她离开的时候还带走了我们家唯一的一把钥匙。在得知她要在墨尔本逗留２周后我们欣然邀请她到我家小住。
于是她有了一个临时的小家，我想这对于旅行者的意义非同小可吧！或者可以稀释她被拒绝的痛苦。
我们的家在成为Ｄａｐｈｎｅ的临时客栈后，１月２日，一个德国女孩Ｊａｎｉｎｅ接过Ｄａｐｈｎｅ藏在门口的钥匙欣喜地走进了我们的家门，度过了她在墨尔本的最后一个夜晚，然后开着她价值２０００刀的ｓｔａｔｉｏｎ ｖａｎ继续她的孤独之旅了。
后来回家之后看到台湾女孩留下的感谢卡片和礼物，我不仅也感叹人间的缘分，一个温暖的帮助，一段珍贵的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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１２月２３日，一个阴雨连绵的早上，大家召开了一个２０多人的大会，商讨着平安夜的ｐａｒｔｙ．Ｐａｍ给了我们５０刀的赞助，我们每人交１０元。我和Ｊａｎｉｎｅ还有另外一对ｃｏｕｐｌｅ以及一个德国女孩去Ｌｉｌｙｄａｌｅ采购。
我们惊喜地发现大家采摘的ｒａｓｐｂｅｅｒｙ居然在这里有售，６．９８刀一盒，１２５克。天呢，真是不敢相信这么贵，要知道我们每天在采摘的时候要吃掉多少啊，渴了饿了都吃这个，还是一把一把地往嘴里送。尤其是每当我们发现一个长得完美绝伦，颜色鲜艳漂亮的ｂｅｒｒｙ的时候，是绝不忍心把它们放到盒子里的！哈哈，一定要吃掉才对得起自己啊！记得有一个科学实验，参加试验的人在一个月内除了各种浆果不会得到其它食物，试验结束后，每个人都很健康，原来高血脂的症状也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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１２月２４日，我们３点就结束了工作，大家开始准备晚上的ｐａｒｔｙ，２０几个人中，参与的大概有６个人，其他人此时不知去向了。在第一次集体活动中，人性的各个侧面便显露无疑。法国人作为在ｆａｒｍ里最大的团队，占据了组织和领导地位。而几个德国女孩却很讨厌法国人。她们甚至不明白大热天的为什么还要在房间里开暖气？来自韩国，日本和印尼的几个人象征性地切了几个水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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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只是简单的一句话，就能感受到对方的骄傲。在决定谁去购物举手表决的时候，２个法国人和２个德国女孩举了手，停顿了几秒也没有其他人响应，最后老公举起了手。然后法国男孩问：“我们是穿着工作装去呢还是换衣服？”，“Why not! We’re French”那个法国女孩回答道！是的，她有一双美丽的蓝色眼睛，年轻漂亮的法律系毕业生，在加拿大做过法律义工，专门负责帮助那些来自中国的难民。但是显然她不是完美的，Ｆｒｅｎｃｈ也不是完美的。在后来发生的很多故事后，她还能以她为法国人为荣吗？
尽管我在内心深处对她的这种骄傲或者隐藏她内心深处的歧视表示反感，但是我又反过来思量，作为中国人，我们什么时候能这样在公众场合骄傲的说：“Ｗｅ＇ｒｅ Ｃｈｉｎｅｓｅ”呢？
晚餐完全按照法国人的程序开始，说到程序，法国人可是一丝不苟。关于法国人用餐的程序有这么一个小故事。有一次一个美国青年到法国朋友家做客，主菜过后主人端上来dessert，可是美国小伙想要是能和咖啡一起吃就好了。于是他问“我能来一杯咖啡吗？”，＂当然可以＂，主人于是迅速端上来一杯咖啡，然后把dessert撤下去了。美国人傻了！他完全不知道法国人是一定最后喝咖啡的！
其实吃的东西很简单，无非是作为开胃的 ｇａｒｌｉｃ ｂｒｅａｄ，然后是ｐａｓｔａ ｓａｌａｄ，米饭沙拉，烤肉，烤肠和清真的烤鱼（给印尼的教徒准备的），各式饮品和甜点，水果等。其间主要是以聊天为主。
相比之下，我们更喜欢德国的几个妹妹，她们没有那么多礼节，质朴纯洁。干活的时候也从没有怨言，个个身强力壮。其中Ｋａｔｈｅｒｉｎａ最小，只有１８岁，但她的举止谈吐和外表已经俨然是一个大人。在她８岁的时候父亲就去世了，妈妈带着３个孩子历尽艰辛。此次出行没有得到家里的任何资助，启动资金都是平时假期打工所得。２００８年高中毕业后就和同班其他２个同学相约来到澳洲。然后花４６００澳元买了一个８０年代的面包车，拆掉后座椅，放上木板和海绵垫，并配置了锅碗瓢盆和燃气灶具，就这样开始澳洲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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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几个高中刚刚毕业的学生，能以这样的方式开始她们生活的新篇章，除了领略到澳洲大陆的奇异风光，培养了旅途中战胜一切困难的能力，对于她们的人生都有着深远的影响。我从她们身上看到了成熟，坚毅，顽强，热情和朴实无华.不过，人性总是具有多面性的，这３个德国女孩中的一个曾经有过把别人果篮的名卡替换成自己的不光彩历史，这从而说明人性的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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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无论何时何地，面对何人，我们需要做的，
是尽量记住那些人性中光辉美好的一面，原谅曾经的过错。
接近而不是疏远，感动而不是放弃！
夜深了，凉风徐徐而来，大部分人回到了自己的住处。还
有几个人取来了睡袋，在星光下继续聊天喝酒。
而我们，早已进入了梦乡，因为明天，还要继续拼搏。
2008年12月24日
本应在漫天飞舞的雪花中迎来的圣诞节，却在南半球清晨明媚的阳光里来临了。来自欧洲的女孩儿们怀着无限喜悦，懒洋洋得躺在草地上悠闲地晒着太阳。而此时，欧洲正笼罩在白雪茫茫中，法国甚至出现了近20年的低温。一个是阴郁寒冷，一个是温暖明亮。生命中最奇特的体验就在那一刻开始了……
Pam在楼上打开窗子呼唤我们的名字。当她把一个好消息告诉我们的时候，在场的人都欢呼起来！原来，昨天晚上一个法国人离开了农场，唯一一对住在露天帐篷里的我们有了迁入楼上的机会。他是维州政府派来的志愿者 , 其实就是帮工兼大厨，Pam只需要给他提供食宿。昨天合同期满他恋恋不舍得的离开了。所以house里又空出了一个房间，原来计划我们搬进Daphne的房间，但Pam考虑到那是一个单人房间，让我们又等了几天。这样，在这个特殊的日子里，住了一个星期帐篷的我们竟幸运的搬进了主人隔壁的客房。
我们在大家的羡慕的目光下收拾起了营帐，搬上了二楼。在得知午餐在1点开始后，我们利用餐前的几个小时把整个二楼彻底清洁了一遍，虽然今天是我们来后的第一个假期，但是劳动量绝不比摘果子小。看得出来，house已经很久没有打扫了，天棚上交叉密布的灰网和硕大的蜘蛛可以证明。大扫除接近尾声的时候，男主人送货归来。一个70来岁的老者每天要3点多起来把货品送到各个超市，真的很辛苦啊！他看到整洁一新的房间脸上第一次流露出灿烂的微笑，连声道谢。
从楼上的窗户望出去，我看到大家都在找活干，有的在剪草坪，有的在搬桌椅，还有的在一楼打扫厨房厕所。因为这个农场是墨尔本周围唯一一个提供免费住宿的地方，所以大家在休息的时候要做一种叫做“ａｃｃｏｍｍｏｄａｔｉｏｎ ｗｏｒｋ”，用来交换。旅行者是不怕付出体力的，但是很怕花钱在住宿上。
而有些黑农场会收每星期１５０以内的费用，条件还十分艰苦，甚至连洗澡水都是黄色的，更别说房间内的卫生状况了。听Ｐａｍ说以前来过一个日本女孩，是从另外一个农场过来的。她的身上都是被跳蚤咬过的红色小点，Ｐａｍ震惊了，打电话给传染病中心，中心不久派人来给那个日本女孩做了全面消毒并联合相关部门关闭了那个农场。后来那个农场主还打电话来威胁Ｐａｍ．难以想象，在澳洲还有这种事情发生，卫生条件这么差，雇主这么黑心。
不过，在与很多背包客交流的过程中了解到大部分农场都是很黑的，条件很差。每个人都说这里是最公平最友好的。我们深深得感到我们的幸运，如果不是有缘来到这里，现在要控诉的恐怕是一部血泪史了！
除了免费住宿，这里还可以免费使用厨房，主人为大家准备了各种厨房基本用品，从油盐酱醋，到锅碗瓢盆，甚至保鲜膜等。２０几个人分享一个厨房，那场面还是第一次见到啊！来自亚洲的背包客们总是率先占据厨房，不一会就飘出了各种香味。其实大家烹饪都很简单，为了争取出大量时间休息。法国人一般占据客厅沙发，拿出红酒打开电视，边喝边聊。所以人员虽多，基本还是可以施展开的。
来自日本的青年男女总是滔滔不绝，甚至煮鸡蛋都在数秒，到达预设时间，鸡蛋立刻捞出来。加藤纪香１９岁，Ｍａｓａｒｕ长她１０岁，她们在这里相识。不是ｃｏｕｐｌｅ但酷似ｃｏｕｐｌｅ，甚至完全超越了ｃｏｕｐｌｅ，这也许是一种日本文化。由于文化上的差异和共性，使得２０几人的群体大致分成３个团队，法国，德国和亚洲团队。韩日两国在国家上的对立阻挡不了民间的友好，一双韩国姐妹和日本“couple”以及Daphne结下了深深的友谊，后来他们结伴去了塔斯马尼亚和西澳。
当天，楼下的厨房格外清静，所以人员转移到了楼上。开餐前每个人都手持相机拍照，仿佛一个业余的巨大摄影团队，房间里除了赞叹声就是快门声。每个人都试图最大限度的抓住一个个精彩的瞬间和室内的每一个陈设。
圣诞午餐终于开始了！除了一条硕大的三文鱼和鸡是购自农贸市场，其它的所有蔬果都是来自农场的自己的菜园子。我们在闲暇时候栽种了各种蔬菜，如小白菜，雪豆，豆角，西红柿，西兰花，菠菜，生菜，中国葱和洋葱，土豆，玉米等。
下乡记系列之二
下乡记之五--农场室内外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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