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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邦的诡秘人生》81程步研究原创 |
最晚至汉王元年八月底,刘邦在大封诸侯后开打的第一个大战役“三秦战役”,胜局已定。除了废丘之外,刘邦已经全部占领了被章邯和司马欣瓜分的秦内史,秦始皇陵再无被毁的危险,曹参这才离开景陵,率军包围章邯于废丘(参以将军引兵围章邯於废丘)。
废丘久攻不下,刘邦不愿在废丘浪费时间,也不愿意等到关中全部收复再开始第二个大战役“东进战役”。此时郦商攻取北地郡的战事还在进行。陇西郡还有部分城池在章邯部将手里。陇西郡是在三个月之后的汉二年十一月才完全克服(十一月汉拔我陇西),北地郡的战事则又拖延了两个月至汉二年正月才结束(正月,汉拔我北地)。就在这两个郡的战事还在纠缠进行的时候,汉元年九月,刘邦留樊哙围废丘,派周勃向西去夺取陇西郡。他自己则带着曹参、灌婴向东四百余里之外的函谷关开进,开始了旨在一统江山的第二大战役,东进战役。
汉王二年十月,刘邦到达了曾经得而复失的函谷关,未做停留,立刻出关继续向东抵达陕城(十月王至陕)。占领陕城后,略作安民告示,立刻从陕城挥师东进,攻入河南王申阳的封国。由于刘邦军自起兵以来一直在与强敌作战,练就了善战的将军和能打的士兵。而申阳等造反军都是乌合之众,虽也造反多年,都是杀手无寸铁的百姓英雄,遇见稍有军事素质的对手便成狗熊。章邯率领一干修骊山的军队、战俘、罪犯,便能势如破竹横扫千里,便是明证。现在申阳遇见刘邦的曹参、灌婴,简直就如豆腐对利刀,一触即溃。刘邦很快俘获申阳,占领其封国秦之三川郡。至此,刘邦已经消灭了三个造反诸侯王(塞王欣、翟王翳、河南王申阳皆降)。依照秦始皇的做法,把他们的封国设置为汉郡县(置陇西、北地、上郡、渭南、河上、中地郡;关外置河南郡)。
此时韩王信已经攻下了自家宗亲韩王成的大部分城池。他的胜利害死了自家叔伯韩成。项羽恼火韩王成无能,先废为侯,后来干脆把他杀了(废以为侯,已又杀之),改立吴县令郑昌为韩王。刘邦命韩王信攻打郑昌。韩王信击俘郑昌,刘邦践约,立韩王信为韩王(韩信急击韩王昌阳城。昌降,汉王乃立韩信为韩王)。
截止汉二年十二月,刘邦在黄河以南的疆域,已经与项羽的封国接壤。若依秦始皇所立郡县计算,刘邦已经拥有了内史、陇西、北地、上郡、三川、南阳、巴、蜀、汉中九个郡,外加属臣韩王信的颍川郡,共十个郡。无论是占地面积还是统郡数,均已超过项羽。项羽丢失南阳郡,只有八个郡,外加属臣黥布的九江郡,才九个郡。其中的泗水郡还有刘邦的势力存在,沛县和丰邑还在王陵、吕释之手中。刘邦与项羽的强弱对比已经开始转换。刘强项弱,态势已成。
汉二年正月,刘邦完成黄河以南的征服,西返入关,回到自己的临时都城栎阳。这个时候捷报传来,郦商完全占领了北地郡,樊哙也在废丘附近俘获了章邯的弟弟章平(正月,虏雍王弟章平),关中除了废丘被重兵围困,其余皆已平定。此时,被干儿子陈余打败而狼狈出逃的张耳,落荒而走一千余里,来栎阳求见,刘邦善待之(正月,汉王之出关至陕,抚关外父老还,张耳来见,汉王厚遇之)。也就在这个月,项羽发兵攻打田荣,田荣败走平原城,被城中齐国的百姓杀死(正月项籍击荣,走平原,平原民杀之)。田荣只做了四个月的齐王,便命丧黄泉。
项羽不解气,一路追击田荣败兵,惩罚他敢于挑战自己为纵长大封诸侯的权威,也报复他忘恩负义不肯出手共御章邯,导致项梁战败被杀的前仇。项羽所过之处,毁城墙烧房舍,坑降卒杀百姓,掳掠妇女。项军一直杀到北海边,所过之处,尸横遍野,一片废墟,鸡犬不留(遂北烧夷齐城郭。皆阬田荣降卒,系虏其老弱妇女。徇齐至北海,多所残灭)。
这就是齐国的王公大臣士绅百姓的报应。秦始皇灭齐国,秋毫无犯,一视同仁,叫齐国的王公大臣士绅百姓安居乐业。然而,好心不得好报,自有天报恶报。造反的齐国王公大臣士绅百姓,终于被造反者自相残杀,相继屠灭。
汉二年二月,项羽立当年投降楚军的田假为齐王(二月项籍立故齐王田假为齐王)。田荣的弟弟田横恼恨,攻击田假。汉二年三月,田假被自家叔伯田横击败,复又逃回项羽处,这回却没能保住性命。项羽大约是恼恨田假废物,坏了他的威严,一剑砍下了田假的脑袋(三月,田荣弟横反城阳,击假,走楚,楚杀假)。
汉二年三月,刘邦离开临时都城栎阳,再次向东进兵,这一次是向北出临晋关,兵锋直指河内的魏王豹和殷王司马卬。与河南王申阳一样,魏豹、司马卬不堪一击。灌婴打垮赵军俘虏了殷王司马卬(从东出临晋关,击降殷王,定其地)。魏豹见势不妙,赶紧投降(降汉)。此时河南河北皆为刘邦所有。刘邦终于表面上光鲜亮丽地从平阴渡过黄河,大摇大摆地进入洛阳,一平当年欲从平阴北渡黄河入关受阻的屈辱(南渡平阴津,至雒阳)。
此时刘邦统治的疆域又增加了河东郡与河内郡,统郡数上升到十二个,远超项羽。如此疆域,已经恢复到秦始皇十八年,吞韩之后,灭赵之前的规模。以此疆域、人民、财富、军队,当年面对强大的赵国和楚国,秦始皇消灭列国一统江山用了四年的时间。今天刘邦面对的敌人分散且弱小,消灭这些造反诸侯王重新一统江山,似比秦始皇要容易许多?
然而非也!
刘邦开打东进战役,就是在自己挖坟。东进战役的胜利,便是坟穴挖好,刘邦也已站在了深不见底的穴坑的边沿,此时有人轻轻一推,刘邦便会跌入万丈深渊,万劫不复。有证据显示,刘邦此时也十分清楚自己正面临灭顶之灾,却苦于束手无策。如若不然,随后便不会发生那件著名且怪异的事件。(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