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重庆引争论是在无事生非

吴若愚

湖北利川与重庆交界，风光秀丽，气候凉爽，被誉为“凉城”，吸引了身在火炉中的大批重庆人到利川休闲纳凉，于是利川旅游局为扩大利川“凉城”的知名度，在重庆打起了广告，将“龙船调的故乡，我靠重庆”和“利川凉城，我靠重庆”写在大巴车的车身上。本来这句话的意思是说，利川是民歌《龙船调》的故乡，紧挨着重庆，可是，不知什么好事之徒将写在车身上的广告词拍照发到网上，将“我靠重庆”中的“我靠”与现在流行的网络词汇“我靠”联系到一起，被指恶俗。有文化学者表示，“我靠重庆”是否恶俗还需论证。

网络是个神奇的产物，它不但改变了我们的生活方式，同时也使我们的传统文化受到很大冲击，网络词汇的出现，使本来正统的文化语言变得模糊不清，甚而产生歧义。由于人们在网络上为了简便和隐晦，常常将发音相同，而字面和词义不同的词汇取而代之，于是出现了“杯具”和“草泥马”等的替代词，“我靠”便是众多替代词中的一个。

关于“我靠重庆”这个广告词的讨论，早已是沸沸扬扬了，有不少人跟着起哄，以为利川在骂重庆，就连《重庆晨报》也刊登文章指责利川是在玩文字游戏，为了让人记住利川是个凉城，利川不惜用“我靠”这样有歧义的词汇来吸引人们的眼球，这是恶俗营销，广告应该撤销。

如果我们要讨论“我靠重庆”这个广告词是否恶俗，我们应该先了解传统常用词与网络词汇之间的关系。中国是个地域广阔的国家，东西南北的语言存在很大差异。就拿这个“我靠”的靠字来说，并非全国人民都在讲，她是中原地区骂人的口头语，它的发音来源于“尻”，普通话发音应该是kāo，这个字的意思是屁股、臀部、胯骨，而在中原地区的口头语中便是动词，表示男人对女人实施的性行为，和一些地区的“日”和“操”属于同义词。

很显然，“我靠”的靠字便是一些人在打字时，要么不知道尻字怎么写，要么本来就是为了不显得那么暴戾，才用靠来代替“尻”。不管怎么说，在网络上说“我靠”的确是爆粗口。

但是，笔者需要指出的是，在以成都话为中心的西南官话地区，人们在骂人的口头语中不存在“靠”这个词的，用的最多的是“日”字，比如常听到四川人骂“日你个先人”，或“狗日的”，还没听说过有骂“靠你个先人”的。重庆话本身就是四川话的一个分支，和成都的口头语大同小异，而湖北湖南的西部地区所使用的语言和重庆也无多大差别，当然就不会用中原地区的“尻”来骂人。如果有人非要将“我靠重庆”理解为“我操重庆”或“我日重庆”，那也没办法。

就如利川旅游局局长所申辩的那样，既然“我靠”一词有歧义，那么“同志”一词是不是也不能用呢？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又该怎么解释？

现在的网络词汇与传统常用词之间产生了歧义，但我们却必须保持传统的使用习惯，比如“同志”和“小姐”，这两个词，同志一词被演化为同性恋，小姐一词沦落为妓女。假如我们需要顾及这些词汇的歧义，那我们党组织内互相称呼该用什么词呢？我们在很多场合对于年轻女孩的表示尊重，是不是就不能用小姐这个词呢？显然这是否定的。笔者认为，我们在使用词汇时，应该在传统词义和网络词义间加以区别，在不同的场合有不同的理解。既然利川做广告的目的是为了表示利川紧挨着重庆，那么“我靠重庆”就是紧靠的意思，只有无事生非者才把它理解为“我日重庆”。

难怪中国历史上曾出现过不少“文字狱”的时代，原来我们中国人最喜欢在文字上下功夫，找出能够致人死地的文字歧义，“我靠重庆”被理解为“我日重庆”就是文字狱阴魂不散的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