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亭集序绝非王羲之所书,原因很简单,文章对老庄思想是彻底的否定,而王羲之则是笃信老庄思想的。郭沫若写的兰亭集序真伪辩,对兰亭集序思想宗旨非王羲之没过多解释,我觉得这才是关键,兰亭集序那种文章,王羲之不会写,也不会书。
兰亭集序里最核心的有一句话,,“一死生为虚诞,齐彭殇为妄作”,这就彻底否定了老庄的齐生死的观点,而树立了自己的生命意识──“死生亦大矣”。
“一死生”“齐彭殇”是庄周对人的生死的看法。“方生方死,方死方生”“天下莫大于秋毫之末,而泰山为小;莫寿乎殇子,而彭祖为夭。”庄子认为生和死,长寿和短命,没有绝对的界限,是相对的。老庄的高妙之处非常人能理解,实际高与低,大与小,阴与阳,是一个硬币的两面,互相依靠对方存在,亦能互相转换,阴极生阳,阳极生阴。它们没有绝对的定义或界限,万物抱阴而负阳。道德经早就说的很明白了。可惜无知无智之人苦思冥想也无法理解。
王羲之是笃信老庄的,绝对不会写一个自我否定的文章,即便是别人写的,王羲之也不会书之。
王羲之的生平履历,大致如下:
晋惠帝司马衷太安二年(303)七月十一日,王羲之生于瑯琊国临沂县都乡南仁里(今山东临沂市)。父王旷,祖母卫氏为瑯琊王司马睿之母夏侯太妃胞姐妹。
怀帝司马炽永嘉元年(307),王羲之5岁。八王之乱未已,瑯琊王司马睿从王旷谋,南迁江左。七月,朝廷诏司马睿为安东将军,都督扬州、江南诸郡军事,镇建邺(后改名建业,即今南京),百族随之南迁,瑯琊王氏举族南渡,定居于建邺之乌衣巷。
永嘉三年(309),王羲之7岁。北方匈奴族刘渊所建立的汉政权以刘渊子刘聪率军南侵,羲之父王旷受命援上党,战于长平,大败,王旷下落不明。
愍帝司马邺建兴元年(313),王羲之9岁。晋怀帝被杀于平阳,愍帝即位,改建邺为建康。
元帝司马睿建武元年(317),王羲之15岁。北汉虏愍帝,司马睿称晋王,改元建武,次年,愍帝被杀,晋王司马睿即帝位,改元太兴。
太兴三年(332),王羲之20岁,堂伯父王敦以清君侧为名,举兵东下,堂叔王导率王氏族人诣台请罪,晋元帝忧崩,晋明帝即位。
晋明帝司马绍太宁元年(323),王羲之21岁。太尉郗鉴选王羲之为婿。次年,明帝讨伐王敦,王敦兵败病死。
太宁三年(325)年,王羲之23岁。初入仕途,任秘书郎。
咸和六年(331),王羲之29岁。任临安太守,母、兄相继去世。
咸和九年(334),王羲之32岁。应征西将军庾亮请,为参军。
咸和六年(340),王羲之38岁。庾亮卒,王羲之迁为宁远将军,江州刺史。
穆帝司马聃永和四年(348),王羲之46岁。擢羲之为护军将军。
永和七年(341),王羲之49岁。任右军将军,会稽内史。
永和九年(353),王羲之51岁。文人雅士会于会稽兰亭,共42人,羲之家与会7人,羲之作《兰亭集序》。
永和十一年(335),王羲之53岁。与扬州刺史王述不睦,誓墓辞官归隐。
升平元年(357),王羲之55岁。是年穆帝司马聃亲政,羲之与支遁、谢安、许迈等游东土,后还山阴旧居。
升平三年(359),王羲之57岁,徙居金庭。
升平四年(360),王羲之58岁。采药炼丹于今新昌鼓山,建紫芝庵,撰《鼓山题辞》。
升平五年(361),王羲之59岁,去世。
据《晋书》所载王羲之次子《王凝之传》:“王氏世事张氏五斗米道,凝之弥笃。深深影响王羲之并且是王羲之上司的庾亮笃信天师道,王羲之后人也大量信天师道。其余如殷浩,谢安,都是天师道徒。常常与王羲之一起谈玄析理,过从甚密。任职会稽时,则同奉道世家丹阳许氏的许迈相与往还,相关资料载:王羲之“每造之,未尝不弥日忘归,相与为世外之交。”另外还有一位对王羲之影响极深的人物是支遁。此人名谓高僧,却深研老庄,著有《逍遥论》,对庄子哲学领悟极深,见解特异,被时人称之为“支理”,意即“支遁对《庄子》的理解”。许多名士、学者都为倾倒,有人甚至认为支遁是“外佛内道”。王羲之有一次同他论及《逍遥游》,“支作数千言,才藻新奇,花烂映发,王遂披襟解带,留连不能已。”王羲之本来是有事要出门的,竟然不想走了(事见《世说新语》)。
王羲之暮年急流勇退,毅然辞官归隐,与他素来瞧不起的王述成了他的顶头上司,并屡屡有意刁难有关。固然,也不能排除这样一个外在因素,但思想深处的内在因素应该说是主要的。在当时腐败透顶的官场上,王羲之卓然独行,本来就很难真正施展他的才华,逮至暮年,凭他对政事的深刻洞察力,已经意识到其时权臣桓温与朝廷矛盾日益深重,一场政治危机在即,而自己则背负着“叛将之子”这样一个似是而非的政治包袱,对此自然无能为力!我们认为这当是王羲之辞官归隐的内因之一。而更重要的,当是他对天师道教义的理解日益加深,老而弥坚,更促使他产生退隐之心,并且付诸行动。“知其不可为而为之”,尽管从某种意义上说,当有精神可嘉之处,但毕竟算不得是智者所为。王羲之深谙老庄,自然深切领悟当年老子对孔子的规劝:“君子得其时则驾,不得其时则蓬累而行”(见《史记•老子韩非列传》)的深刻内涵。于是乎,急流勇退,寻求自身精神与灵魂的最终归宿,就成了他晚年的最佳选择。
从相关资料看,王羲之辞官归隐的决心是毅然决然的,在他给朋友谢万的书信中这样说:“古之辞世者或披发佯狂或污身秽迹,可谓艰矣。今仆坐而获逸,遂其宿心。”(见《晋书》)可见他是以一种轻松愉悦的心态,避开官场的险恶,去寻求那种闲适、和谐、淡泊的宁静生活的,这无疑是一个真正的道者至上的精神追求。千古以往,旷达之士不乐仕宦,辞官归隐者,比比皆是;王羲之的独特之处在于还特意跑到父母坟前去“肆筵设席,稽颡归诚,告誓先灵”!他那篇“誓墓词”,说得既凄凄惶惶又十分决绝:“每仰咏老庄、周任之诫,常恐死亡无日,忧及宗祀,岂在微身而已!”看来,这官位如果再贪恋下去,何止自身,甚至会牵连到祖宗上代和后世子孙!还这样说:“自今之后,敢渝此心,贪苟冒进,是有无尊之心而不子也。”话说得更绝了,若再贪图权位,则“子而不子”了!
退隐以后,他与道士许迈“共修服食,采药不远千里,遍游东中诸郡,穷诸名山,泛沧海。”用他自己的话来说,那是“我卒当以乐死”!他在剡中山水之间创金庭道观,又托迹炼丹于鼓山,好不自在。在他自己所撰写的《鼓山题辞》中,有这样一段话:“……奚翅沃洲,岂让天姥,结庵紫芝,爰居乐士。文坛武墠,鹅池墨沚,留侯赤松,明哲可许。诗赋英发,簪盍良士,眺望栖迟,思维窃取。”自得之情,溢于言表。
道教不同于道家,但道教的三经,南华经,道德经和易经无论如何也无法从道教徒中公开否定,否定了南华经,那就不是道教徒了。虽然修道本身和庄子的思维分歧很大,但道教还是供奉南华经,不可能公开否定。
兰亭集序所描述的是永和九年(353)农历3月3日,王羲之与文友、亲族谢安、孙绰等41人, 修禊(一种临水消灾的礼俗)于山阴之兰亭。饮酒赋诗,王羲之“用蚕茧纸、鼠须笔”乘醉作序。这41人差不多都是铁杆老庄的支持者,尤其是谢安和孙绰,王羲之公开场合与这几人唱对台戏,这完全不可能,肯定会被群起而攻之。如此快乐逍遥场合,发一通对生死的感慨,似乎也不合时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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