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供奉这野生的魂

(2021-01-30 14:59: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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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点零零

评论

李贺

诗文集

                                  

                                供奉这野生的魂

                              -- 兼读零点零零《桐风惊心》诗文集

                         

1.

一直把诗人李贺和他的诗歌放在一个不远不近的地方,想写又怕达不到那个境界,不写又怕忘记他。他在我心里一直是一个矛盾的存在,足够仰视,又足够贴心,还有神一般存在的追随,就这样在矛盾中犹豫,调和,说服,在选择放弃解读李贺和他的诗词之际,因缘巧合,收到了网友零点零零的一本书,他以白话翻译解读李贺诗文集《桐风惊心》一书。对于一个爬坡的人来说,一程顺风足以让人鼓足劲头坡道坡顶。

李贺来了。

解读李贺,需要唐朝乃至后世的人们,收藏所有的日出,包括朝霞,海水,山峦,不论晴晴朗的天空还是阴云密布,积攒起来,一直存着。

伟大的人物,伟大的诗句,伟大的时代,需要一个不凡的生命为其断后。

他出生也许就是为那个气弱吐丝的时代断后的。他与他的诗歌。

李贺为那个时代断代,断后。

李贺用几个诗句就把晚唐给耕耘了一遍。

上苍给了李贺27年时间,不是让他忧伤悲伤的,是让他写尽天下人写不出来的诗歌,诗句,他的人生和你的诗句一样浓缩,精华,精粹,无一丝浪费,没有水份,霜降之后的白霜,煞尽风景,断后。

  李贺似乎一直也没有与他所处的那个时代私下交流过,他不能够左右那个时代,他只能他自己的生活轨迹,改变自己肉身体重,以此供养自己的精神世界,喂养精神世界的灵童诗歌。

不这样,又能怎样呢。

2.

收到零点零零的诗文集已经一年了,迟迟没有动笔,一是不忍,还有就是敬畏。李贺诗歌的好,就是那种曲高和寡的好,含在嘴里咽不下去,需要几个时代才能消化。文友零点零零一直在期待我为《桐风惊心》诗文集写点文字,他等了一年的时间,他没放弃等待,我也没有放弃一遍遍把他的书从卧室带到书房又从书房带到客厅饭桌旁,我怕自己的浅陋愧对了江南才子的期望。他的唐诗研究文集《梦回唐朝》曾经深深地刺激了我,使我面对自己的浅陋之后又躲避了这本书。

我怕辜负我欣赏的才华和我欣赏的人。零点零零的诗文集吸引我的是他为此书作的自序,这篇自序作者零点零零如同着了魔咒一般,精气神都是李贺的状态,醒悟是天下白一般的醍醐灌顶,劝世是雄鸡一唱天下白的劝世,他一读再读李贺,那李贺的诗词心里还是像鼓起的的风帆随时被显示扎破,总是有一种被逼迫的紧急感,精神世界坦然,俗世感觉急迫,一种坦然正对某种衰败,有挫折感,怅然一叹,就是千年。

在零点零零的眼里,手里,笔墨里,李贺是天地山河桃花枯叶,笔到哪里河流就流到那里。精神世界追溯到那里。

我还从未因为阅读一个人的自序而忘记一本书,我在零点零零这本书面前,一篇序言读了一年。李贺二十岁那年写了一篇诗文叫《浩歌》,这一年,他的人生处于亭阁之间,他想绕柱而逃,可是却被苦难的日子一把揪住。

零点零零说,请读者理解我,不要考证他的浩歌写作时间,请让他一直活在二十岁。

 

大凡精神圣徒,最终会因执着耗尽心力。

李贺一直都活在醒悟中。只有解读者,一直执念于鬼神游离的地界,难以自拔。

长安少年,二十岁已心朽。

那一年,长安没有荒野,只有荒漠。

因为一个天才少年的离开。

野生的人。鬼神供奉。

李贺是晚唐诗人,他祖上是唐宗室郑王李亮后裔。活到了他这一辈,家道落魄,但骨子里血脉里的那份高贵与骄傲不允许他甘于人后,光宗耀祖,是一个天才少年奋斗的的源泉和动力。二十岁那年他只身来到长安参加,他要中状元,考进士。因为他的父亲名叫李晋肃,晋与进同音,作为人子应当避讳,所以,他将终生不能考取进士。

一件扯淡的事情毁了一个人一辈子。

李贺就这苦瓜命。

 

历史上,文人只有通过中状元,考进士才能把一身才华卖于帝王和朝廷,只有这样才能进阶做官,做人上之人,才能光宗耀祖。

他面前只有一条路,那就是回家。

李贺不满足回家于诗书为伴,他想建功立业

怀才不遇,官场失意。仅这两种境遇,就使得李贺的诗充满积郁,困顿,和苦吟的绝望,偶尔的一丝旷达就是他的诗歌称为经典。

 

他不快乐,他的快乐被封建朝廷自私,无情,剥夺了。这世上,因果谁能够堪破。在云破处,有一双看透因缘的眼睛,李贺看不到,他的先祖看不破,一个人只有从朝堂从向田野村头的人才能体会到,那些所谓的避讳,所谓的孝道丁忧,等等,是扯淡,是害人。李贺就是为他的先祖愚昧埋单的人。

好在他的诗歌是野生的,是粗壮的,是他活着的食粮。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请君暂上凌烟阁,若个书生万户侯。李贺的诗歌是野生的,是具有领袖气质的,登高而望远。我的剑呢。他还说,我的江山哪。李贺活在一个混浊的时代,这个时代一点不清澈,他需要隐晦的表达内心。

作为李家王朝的后裔,他和普通人一样,在现实中不能实现的愿望,都会转而依靠神话,鬼神去实现。比如,周星驰的电影,活的郁闷,不得志,理想与现实差距太大,但自己又想让自己心情愉快,就借助鬼神来哄自己高兴,文人除了借助诗词歌赋让自己在文章中长舒一口气,没有别的办法。

他的肉体是厌世的,只有精神在诗歌里得以解救。李贺的苦闷忧愤不是俗世的感怀,也不是一个男人单纯的对权力地位的渴盼,也不是文人简单的抒怀叙旧,而是一个人家国情怀,他的精神境界远远超越了他所处的时代。

3.

如果这个这个冬天我还没有解读李贺和他的诗歌,估计冬天过去到了春天,冰化了,水暖了,草绿了花香了,就再也写不出最深处凝固的李贺了。如同李贺一样,赶在二十七岁之前,写出那些诗句,应用的那些典故,过期了,就散落成泥随风飘了。

冬天舒朗,明朗,没有春夏的混沌。读李贺没有足够的慈悲天然的淡然是理解不了晚唐诗人心中那种怅然和悲愤,很难达到古人超越人神共俸的境界。李贺的作品中,有一首相当知名的作品——《金铜仙人辞汉歌》。其中“衰兰送客咸阳道,天若有情天亦老”一句千百年来经久不衰。传说三国时魏主曹睿想求长生不老之方,听说汉武帝建柏梁台,上立铜人,手捧承露盘,接三更北斗所降之水,名叫天浆,用美玉为屑,调和服用,可以返老还童。曹睿就派人到长安去拆铜人,移往洛阳,拆时只见铜人潸然泪下。李贺根据这个故事写了上面这首诗,那种贯穿血脉的的慈悲,清澈,岂是俗人可以解读的。

 桎梏,囹圄,囚禁,这些令人窒息的字眼后面,有太多的故事等待见天日。李贺诗歌中的天气,风力,河流,全部都是晚唐的。

 沧桑长着一副不被理解的面相。李贺就具备这样的面相,这种面相就是晚唐,隆重的衰败着,以衰败彰显隔世的繁华。他的诗歌一如大唐被安史之乱拆解一般,一路散落。文字就如同行路,走到头,爬到坡顶,就圆满了,李贺把诗歌写到了天下白,把天地都写得醒悟了,雄鸡都成了劝世的的智者,一如成千上万的花朵从树上跌落。

晚唐与李贺像是隔着一个朝代,这是诗歌的幸运,李贺的悲剧。我有一位读者,她的才华总是在个性张扬的时候才得以体现。有一次她对我说,我喜欢你不是因为你和我有私人交往,纯粹就是文字人格吸引。遇上写不好,我也会不喜欢。我喜欢内心的这份自由。当时听完他说的这些话,,心里隐隐有一种受挫而有些喜悦的感觉,像是天黑脸上有一只蚊子在咬,虽然看不见单能感觉到又痒又疼,于是一个巴掌拍到脸上。这样的感觉只有遇见,才有体味。脸上蚊子拍死了,那点所谓的面子虚荣随之也没了,遇见这样的读者,就是一种可见的幸运。于是,我对她说,遇见你这样的读者,是写字人的福份,更是激励,今天,你让我又一次刮目相看。

我的心情从来没有过这样的疼痛与愉悦。

真好,爱这个世界。

寂静之声是一首可以看到前世也可以知道今生更提前阅示来世的神曲。

东方风来满眼春,花城柳暗愁杀人。这是李贺的三月,无人可对,无人可见,春天的绿色覆盖了大自然。李贺的理想像水中的石头,被水流冲击旋起的波澜就是他的诗歌。一个在水上,一个在水面之下。晚唐属于诗人,如同苦难属于诗歌一样。李贺是晚唐必然的芬芳。他内心的生存状况是如此庞大,储存丰富,表达丰盈,注定会成为一位可担负断代的诗人。

 昆仑玉碎凤凰叫,芙蓉泣露香兰笑。不在同一个语境中,有时就像两个世界的人。有些写作者一旦离开了他所熟悉的写作环境,他的写作感觉心境笔力思维就失重了一样,语言思维就如同被环境风干了一样失去了水分。诗人也好,作家也好,大多沦为自己心情的记录的庸者,只有个别人变成了天上会下雨落雪的云彩,成为一丝太阳的光芒穿透尘世照射到众生身上的暖意。李贺有着神鬼附体一般的才华,袒露,美好,绝望。黑云压城城欲摧,甲光向日金鳞开。李贺被称为鬼才,这不是恭维而是真实存在。在这种诗歌面前,晚唐无人可以赏读,就是词人遍地开花的大宋也恐无人可及。

李贺就是这样,总能写出让人绝望的诗歌。当时,有不少才子将天若有情天亦老”当作上联,想要对上一个同样精妙的下联,但唐朝没有一人能对的上,随着宋词的发展,又将文学推上了高峰。

李贺最有名的一句诗,唐朝无一个人能对上,宋朝才有下半句。有些写作者写天地,河水,日落,破晓,已经没有了来路,少了清澈,没有了理想,也没有了生命气息,就是个名词。阅读者几乎没有几个人真正看到什么是天地,山河,什么是日出。古人笔下的山河是有边界的,日出日落是有禁忌的,有分寸的,包括花开花落都是与春风有过合约的。

韩愈就是那个给诗人施肥的人。

韩愈诗文为时代张网。

在这个世界,某一天,某一个时辰,会听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也许是幻觉,也许是真的,也许是文字中曾经描述过的花草树木鸟鸣虫蚁,或许是文章里的主人公,在某一个时段他(它)们想起了你。他们喊了一声,于是,走了。

自此再无广陵散,琴弦已断,斯人已别,再无地界安置这野生的诗歌,安置这隔代的诗人。

走好,鬼才李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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