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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廷珍野史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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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的桃花

(2015-03-26 12:28: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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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廷珍作品

春天

花语

芬陀莲子

 

 

阔亲戚

三月的桃花是南方的童养媳。

而三月的的桃花,只是北方一位远方的阔亲戚。

 

三月,除了桃花,其他花在三月开都是耍骚。

 

旗袍是民国的范儿。其余时代的女子穿旗袍,穿的是风骚,不是风情。

桃花就是春天的范儿。其余随之而开的花都是春天的背景。比如此时江南满世界黄呼呼的油菜花,那是春天的陪嫁丫头,上不得席面,甚至,连小家碧玉也算不得。尽管,油菜花吸引了那么多眼神,凑热闹。而已。

 风情是一个人气质。风骚是一群人的白眼。

旗袍是民国的气质。眉眼,嘴唇,走路时摇摇曳曳的裙摆撩起的就是三月桃花,先开花后长叶子,粉嘟嘟的三月是整个民国的气质,看不见肉,满身散发的都是一个月份的韵致。

旗袍原本是旗人女子的衣服。可是,没有改良过的旗袍穿在旗人身上,那叫一个拙朴。经过改良后旗袍在民国,就成了民国的代言人。

 

旗袍穿在民国女子身上,就是一种服装在对的时间,对的时代,对的环境遇到了对的人。民国女子身上的那份文化的韵味,含蓄中自然飘洒的自由,自由中缓缓流露出来的那份自信,含蓄,尤其眼神里那种对世界对自我的感觉中有一份笃定和宁静。正是这种感觉让她们有了一种叫安全的坚实之上的动荡,摇曳,这样的摇曳反而增加了她们的灵性和灵动。

一颗好看的花,长在一颗健康的大树上,大树扎根在一块温良敦厚的土地上,尽管也有风雨动荡,可是,那些动荡让花儿们感受的是风的抚摸和呵护。所以,民国的女子不论长相如何,大凡穿上旗袍都有一种难以言表的韵味,恰到好处的衬托出女性的妖娆与美丽。

宋美龄旗袍的素雅,张爱玲旗袍的花色,林徽因旗袍的流线,舒绣文的妖娆,每个人都把旗袍穿出了自己。

宋美龄用旗袍的力量彰显了大气智慧内敛,掩盖了她个性中张扬霸道,张爱玲的灵动骄傲在旗袍掩护下更是无限江山唯自我,读者看不到爱玲呼吸中散发的嫉妒各色和孤独。旗袍让林徽因变成了一代甚至几代人神往心动的女神。舒绣文简直就是为旗袍而生的,如果没有旗袍,她会是怎样的一个人。

就连长相不惹人爱的萧红,穿上旗袍之后,一代才女也有了民国范儿。

 

提起电影《花样年华》,很多年年后剧情可能已经忘记了,但是,张曼玉那一件件包裹他酮体的旗袍还在眼睛里晃来晃去。试想一下,这部电影如果没有晃得人眼睛疼得一身身旗袍,我们还记得什么。

就是张曼玉把旗袍性感了,也是她让旗袍把一个民族性感了。

这就是时代。

今天的张曼玉穿越民国,旗袍性感了。那种风情因为穿越,性感像桃花一样缝在女性的胸口外面。看的见,摸得着,够得上。

而民国的女子,旗袍的风情是舒缓的散布在气质里,如大自然的清香,不用刻意皱起鼻子去闻。

桃花名声不好。怪不得桃花。因为人把桃花穿越了色情。

 

每到三月青黄不接的时候,北方就会格外想念这位远方的阔亲戚,希望这位阔亲戚从春天随便抓一把春色送给北方,让北方皴裂的唇上抹一点点胭脂色。

其实,只要一点点雨水,就行了。

每一个北方,在三月,都会巴望阔气的远方亲戚接济一点春天,那怕匀一勺水汽也是好的,或者把南方用不完的云彩赶过来一小块也行。

只是,这春天实在是不解风情啊。是个不谙情致的家伙。

一场春雨,在南方只是一首小情歌。

在北方,一场春雨就是一个春天的全部。

在南方,一朵桃花只是贵妃酒醉之后可有可无的饱嗝,只是小女子多撑一把伞的小浪漫,小情调,小习惯。

在北方,一朵桃花就是王宝钏望眼欲穿的少年夫妻,是一辈子恋上一个人爱了一个人嫁了一个人过了一辈子的老夫妻。

 

唉。

桃花。

你在三月,在南方,是童养媳,你与春天同房不同房天天都是一张老旧的脸。你只是春天手中的一纸休书,随时被休掉的一枝花。

哦。

桃花。

你在三月,在北方,是母仪花草树木的后,无论春天之后有多少花朵穿上民国的旗袍,你就是民国,多少旗袍也都是为你打扮。

北方的,三月的,桃花,你是一部名著,其余花朵,都只是你的插图。

 

长袍马褂

 

骑着桃花向春天走,我有责任让你一无所有。芬陀莲子穿着湛蓝色的大襟棉袍来了。她来了窗外的桃花睡着没醒。她走时,桃花仍然迷迷瞪瞪的呼呼大睡。

她没把桃花叫醒。

 

莲子一直穿着长袍马褂。

她写了很多书,她书上的字一个个铺开,也盖不满她走的路。那么长的路硬是没把她的乡音扭正,她和张越在《半边天》面对面说话时,那些乡音偷偷地全溜达出去,逗得张越憋不住的笑。

一个乡音随着千山万水走天下的人,诵经时,那样的字正腔圆。

莲子总是松松垮垮的长袍马褂。

而我,除过外套,总是把里面的衣服紧紧地扎在腰带里,像是要把什么东西绑架在衣服里。

哪一个是一无所有。

 

每天,她从凌晨四点起来诵经,直到晚上十二点还在继续。除过吃饭嘴巴被占了。诵经时,屋子里的空气笑嘻嘻的,那样的喜悦,松松散散的。

有一种氛围,会让紧绷在皮带里的衣服松散开来。除过出门,我无意识的长睡衣套上长睡衣单睡衣摞上棉睡衣,松松垮垮起来。

好像要放弃什么,好像要抓住什么。一无所有几个字已经分辨不清那个是无哪个是有。

随着衣服的松垮,脸上的表情眉目也放下了,轻松了。甚至那些炸起的头发,也熨贴了,乖了。

信仰,没有门槛,可是总把这个尘世摔得鼻青脸肿。

 

莲子一无所有,可她满心富足。

她走的那天晚上,约好早晨六点送起来送她。等我醒来已经黄花菜凉了。屋子满登登的,人已经走了。

她电话说,本想叫醒你,看你睡得很乖,没舍得叫,我在门口放下了阿弥陀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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