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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岸棉布宗教书籍阅读张廷珍 |
1.
她要滚烫的春光,旧时光已经走了。
她要丈二的沉沦,新时光没有存货。
她一直在彼岸,想盘活七月菩提。
她是彼岸。一个漂亮的女子。经营旧时光的棉布,拯救她自己的宗教。
2.
有个小镇。
在一个午后,在一个有着少许阳光的午后,是浅冬,一个人溜达着看见一面小旗,看见几个字,走进一个叫七月菩提的小屋,一个漂亮的女子,窝在一个花色棉布做成的软软的沙发上,手里捧着一本叫《棉布宗教》的书,翻着。看见人进来,她低头翻着书,微微笑笑,继续看书。没有话。
空气是凉意的,屋子里氧气很足,感觉一些通畅,一些舒服。随便看看,偶尔,不经意的稍稍打量那个捧着书的女子。
左手墙上,有一排由低及高的书架,上面散落着一些书,都是自己想要的那些。有些书上,散落着几片深秋的落叶,枯黄,饱满,完整。像是从秋天直接来到书上一样,自在,嚣张。
右手,有一些棉布的衣裙,不刻意,像是老式的女子,悉悉索索的从面前走过。翻翻书,看看旧时光里那些桃木的梳子,挂件,首饰。
很想放下手中的书,拾起那些旧时光里衣物,一件件搭配自己的岁月。
一会,闻到在一个小小的角落,飘过一阵细微的咖啡香气。
那里,有一个小小的泥炉,一个小小的咖啡壶,冒着不多的热气,擦拭很净的咖啡壶露着黄铜的亮。
有些不多的热气,在弥漫。
整个一下午,就坐在那里,喝着热热的咖啡,随意翻看自己想看的书,读着自己几段喜欢的文字。偶尔,互相笑笑。
天色有些暗了,拿上几件棉布衣衫,笑笑,走了。
几张钞票,放在树叶上。足够喝上一冬的咖啡。
3.
这个小镇上,住着一个女子,她培育着一棵叫七月菩提的树。在门前的树上,挂着一面小小的旗帜,因为总是有风,字看得不是很清楚,但可以认出几个字:不喜欢爱情。
在菩提树上挂着这样几个字的女子,很是顿促。
她长得漂亮。
好看是不打扮泄露出来的美。我在有着枯意的芦苇荡里。
漂亮是穿出来的美。我在此岸看着彼岸的感觉。
美和美是不一样的。
我喜欢好看的女子。欣赏着漂亮的人。就像喜欢棉布一样,喜欢不等于一直贴身穿,欣赏可以穿出自己想要的风格,气质。
至于宗教,那是爱与自由。
她那里没有分明的季节,一些棉麻布一直围在树的枝枝叶叶上,看不见季节变化。似乎很冷,也似乎很热。
一个漂亮的女子,只在一个小镇上,晒太阳,写字,种植自己的七月菩提,在花花绿绿的时光中,打发自己的青春。看起来,很是浪漫,自在,松弛。
这个小镇,也许因为一个漂亮的女子住在那里,而有了一些宗教的意味。
她总爱到一些老老的地方,照一些新鲜的照片。也许因为她的漂亮,那些老老的地方,就荒凉了,就有了枯意。
她在经营着自己的小镇。她自己的小镇。也许,压根就没有这样一个小镇。
棉布,宗教。这个小镇,只存在在书中。存在她的美丽的字里行间。
镇上,她有几个女友,是她的常客。
她们一起开车出去喝酒,逛一些古旧的市场,到一些芦苇枯燥的地方,撒欢。有时候,她们也到一些灯红酒绿的场所,撒野。
我在一些照片中看到过她的几个女友。她们,各有自己的春秋,文字的住所,她们时聚时散,都喜欢着小镇,喜欢着小镇上的七月菩提。
彼岸。
她经营着小镇,养育着自己的七月菩提。在小镇,总有一个提着相机的男子,随着她,扑捉瞬间的美,瞬间的漂亮。
4.
那天,我对她说,你贪污了小镇很多风情,我一无所有。
那个时候,真的鬼才浩荡。
其实,还是一直想看清,她身后的那个人,那个男人,举着照相机的时候,面目是什么表情。
她的几个女友,是不是一直在她铺着花花绿绿的单子上,打扮着自己的日子。
棉布,宗教。
我在阅读着一本书。我希望自己像阅读一本书那样阅读着彼岸,阅读那个小镇。
我希望被风吹得呼呼的小旗,把那个不喜欢爱情吹去一个字。
我愿意读到喜欢爱情。
如果这样,可能小镇就只有七月的菩提,没了小镇。
不喜欢爱情。是她的宗教。
我不信仰宗教。我心里有自己的宗教,但是不信仰。
5.
我读到这本书的时候。
有个扉页,已经找不到了。她用红线在纸页上缝制了一朵花。那朵花是从一块棉布上裁剪下来的,是红色花朵,不知道是什么花。还有几片叶片,也是从棉布上剪下来的,也缝制在那里。看到这个,我笑了。
别了,这一地的烟粉欢色。心惊。一个漂亮的女子,在第一页,说了这样几句话。
断断续续地读着彼岸。无法快。
如果她曾经翻阅了一丈的春色,那么,现在,她就有一丈二的沉沦。我想,我如果陷进丈二的沉沦里,绝对爬不出来。
因为,我够不着月亮。
彼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