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伤时只想喊你的名字
(2011-10-18 19:55: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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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罗丹卡米耶周扬悲伤 |
分类: 野史的味道 |
我挥手,不是因为我爱你,而是为了让你看清,我是谁!
我希望我从来也不曾认识你。说这句话时,爱情很毒辣,很悲伤。
我高贵而傻气的爱情啊,悲伤时,谁的嘴里一直喊着你的名字。
三十年代的周扬是个大才子。周扬很洋派,穿西装喝咖啡翻译俄罗斯文学作品,是个迷人的小伙子。他少时是在私塾里读的书,长大后与私塾先生的女儿周淑媛结了婚。在妻子生第三个孩子的时候,周扬把她送回娘家。
自此,周扬泥人入海不见踪影。
这个时候的周扬完全具备了文胆的狠毒。在他离开的时候,他是那么地不动声色,他就是用这样的不动声色,杀死了一个毫无保留地爱着他的女人的爱情,掐灭了三个孩子童年的对父爱的渴望的火焰。
周淑媛自从嫁给周扬,就觉得这份爱情是日不落帝国了,是锁在柜子里的古董了。 周扬的夫人,她对自家男人的爱情有些传统,但更多的是信任,是忠贞。
这就是女人。
好女人不得好死,好爱情死无葬身之地。
回到乡下的周淑媛知道周扬喜欢吃甜梅,于是她在听到很多关于周扬的风声时充耳不闻,坚持每年做一坛甜梅,告诉孩子,等爸爸回来一起吃。做到第七坛的时候,母亲去世了,她的天,塌了。
她对孩子们说,你们把它吃了吧。
然后,她对孩子们说,不哭,等爸爸回家。
之后,她总在傍晚拉着三个孩子的手,到妈妈墓前,死命地哭。那时,她早就知道,他已经有了别的女人还生了孩子,可她一直不说。
哭死的那年,她刚刚三十五岁。她最后一句话是,周扬。
那时,她最大的孩子十五岁,最小的刚七岁。
在看这个故事的晚上,我正在听另一本书里传来的声音,我不爱了行不行,我不要个爱了行不行。那个时候,我放下了手中的爱,躺在那里,任凭苦涩的泪水从耳边一趟趟的流过。我似乎觉得被一种情绪噎得喘不过气来。随之,我把这个故事狠狠地扔到了所能扔到的最远的距离。
我要是不认识你多好。
爱的毒瘾发作时,我也会这样说。可是,说了,只能惹得爱情逃离之后再回眸。那是多么要命的回眸,就像毒瘾反复之时,难以自制。
卡米耶·克洛岱尔,罗丹的情人。至今她的名分还是罗丹的情人。因为她爱的人是名人。
爱名人吧,你在劫难逃。你逃不了,你也不想逃。因为,爱是一种毒瘾。
那个时候,卡米耶二十多岁,是一个雕塑的异数,是一块埋在雕塑大家基座的一块尚未打磨的璞玉。就在自己的画室,她遇见了要命的人,罗丹。
此时罗丹六十多岁。劫数,谁也躲不过。
一双魔掌,雕塑家罗丹的手。卡米耶,一只很可能也是魔掌的手,他们的手可以化腐朽为神奇,化泥土为艺术。这样一对,遇见后没有惊天的故事是不可能的。不是焚烧,就是爱情,没有选择。
爱情很多时候就是绝情谷,就是华山一条道,就是金石就是火焰,就是粉身碎骨也不回头。
李敖说,最美的女人不是淑女,不是美人气熏染的天空香喷喷的大家闺秀小家碧玉女,而是那些美到野性的帅气的女人,既让人蠢蠢欲动又让人想入非非,野到拿起缰绳扔出去总差那么一丁点,帅到在中性的线条上上下滑动的零界点最好。
卡米耶就是这样一个女人。
嘴边是碧绿的翠草,是野到帅气的诱惑,作为雕塑大师,罗丹看到卡米耶脸部的山峦起伏,这是致命的诱惑,是焚烧的助燃剂。
那一刻,他们毫无选择。这就是遇见。
那个时候,他们相见恨晚。
那个时候, 积蓄在彼此心口的一把火,澎,一下子被点燃。
这把火点燃了当时艺术界欲望的天空,烧毁了卡米耶的天空。
罗丹的爱情宣言是,我把你和我的爱雕塑在作品里。卡米耶做了伟大的罗丹最出色的模特,情人。没有了自己,只剩下光秃秃的爱情。一幅最美的爱情图画,一定是画上有人的气息,有情感的呼吸的场所,有爱的山峦起伏动荡。
实际,卡米耶只是点燃了罗丹的创作激情,点燃了罗丹生命的热情,活下去的热爱,而已。
罗丹曾经的苦难,贫穷的日子,落魄的际遇,都使他渐渐对生活失去了信心。庸常的日子,磨旧的婚姻,使罗丹陷入了庸碌的创作低谷。
对于一个艺术家来讲,道德是遥远的地平线,艺术家和艺术就是高高的山峰和山峰上的一棵草的关系。无论艺术造诣多么深厚博大,也只是一棵草,一棵必须不断生长的草,无论你涨势多茂盛,你也是凭借山峰的高度显示你这棵草的高度。
罗丹凭借卡米耶的山峰生长着自己的草,他只是把卡米耶当做草的形状雕塑在自己的作品里。而卡米耶,一棵草总是草,不是山峰.原本她有足够的才华,可使自己的山峰成长为雕塑界的一座高山,她原本想借势生长自己的山峰,使自己的山有高度,有草木,有花香。可是,她只有干巴巴的爱情。
艺术家必须站在各自的山峰站成一样的高度,才可相看两不厌。
可惜爱情不是男人的全部,却是女人必不可少的氧气,为了这一口氧气,女人们傻疯了。
卡米耶的父亲一句话就把她的山峰击碎了:你自己的作品是什么。
因为卡米耶也是很可能成为继罗丹之后的流芳百世的雕塑家。
卡米耶不可能回答说,我的作品是和罗丹的爱情。
罗丹没有给她婚姻的许诺,没有许诺在艺术上帮助她一起造两个同样高度的雕塑天空。没有,罗丹需要情人,像卡米耶一样的情人。
后来,卡米耶离开了罗丹,但是,她自此没有任何灵感,灵性再也没有光顾她的世界。她抑郁了,撕碎了爱情之后,罗丹一直背对她和她的艺术世界。在艺术的天空里,卡米耶只剩下一个名字,罗丹的情人。
往往,当政治和爱情联姻时,爱情是易碎品。当艺术和爱情联姻时,最美的结局是,相看两不厌,唯有爱情山。
爱情是空气,不是氧气,就在那里。当你挣扎时,苦痛时,她在,只是你推开了她,埋怨她,甚至仇视她,诅咒她。她从不申辩,她安静,她不施粉黛,当你妄想用你的手臂聚拢她,勒迫她,她就逃离了。实际,爱情就是一块平地,不怕风不怕雨,怕的是平地上陡起的山,怕的是爱着的人踮起脚尖够她。
我在悲伤的时候只想一遍遍喊你的名字,山高水低地喊着,喊得秋风为我清扫门前雁南飞的落叶,喊得风雪夜归人踩碎的积雪,喊得混沌世界金黄一片片扑簌簌地凋零。
我高贵而傻气的爱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