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夜宿的毡房,是一个收拾得很干净的住处,一条条白色的毛毡搭建成了挡风的墙壁,头顶正上方留出了一片空间,可以看见外面闪耀的星空。主人说下雨的话可以把旁边的一块毡子盖上,可以防雨。男人睡一边,女人睡在另一边,我们像正宗的哈萨克人一样席地而卧,一夜安眠,竟无梦,早晨醒来感觉很舒适。老A说,长期在外面奔波,很多时候已经忘了睡在自家床上是什么感觉了,可是在这个简陋的毡房里,竟有了久违的安心睡眠。
清晨,一位哈萨克大娘在毡房外煮起了奶茶,淡淡的奶香随着木柴味儿顿时弥漫在帐篷周围,令人恍然觉得这就是法国画家米勒画笔下的乡村风景,而我们自身成了画卷中的游客。我们问起老大娘,她的家在哪里。大娘黑里透红的脸上满是自豪,笔直地指着自家的毡房:那就是我的家。在老大娘的心里,这个随着季节和水草不断变迁的毡房就是她的家,那么,我的家在哪里呢?似乎只是一个街道上的一个号码,一个城市里的100个平方。想起很久以前读过的一本书,寒冷的旅人互相说世界上最温暖的地方,有人答火山,有人答赤道,只有一个人说,是爱人的心里。
在哈萨克人的心里,有水草牧羊、有人煮奶茶的地方就是家。据说在草原上至今仍保持着一种风俗,常年在外放牧的男人,只要看到了毡房都可以进去喝茶、吃饭、睡觉,不必付任何酬劳,看守毡房的女人会竭力让客人舒适,因为她知道,当她的男人在外困了累了的时候,也会得到这样的照顾。“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在这里得到了最温情的诠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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